第194章你在跟我彙報行蹤?
蘇晚沒忍住,衝過去抱起被子就扔到男人身上,然後跳上床騎了上去。
「齊瑾南,你這人怎麼這麼可惡!」
齊瑾南沒有動作,仍由她用手摁住臉部位置的棉被。
「你真是讓人討厭!」
棉被下的男人忽然伸出手臂,連人帶被子一同抱了個滿懷,然後滾了一圈半,兩人的位置就翻了過來。
齊瑾南的表情有幾分邪氣:「怎麼,想謀殺親夫?」
蘇晚被摁得死死的,只能用眼睛瞪他:「我現在是不是連不高興發發脾氣都不行了!」
「沒說不讓你發脾氣。」
蘇晚簡直被氣到了,有人這麼說話的嗎?
「你放開我!」
本以為這男人不會這麼輕易就鬆開,沒想到居然說松就鬆了。
蘇晚將身上的男人推開,跑到衣櫃前想找睡衣穿,打開后才發現自己將裡面的衣服全都給扔了,於是她隨手在齊瑾南的襯衫堆里挑了一件黑色的拿出來。
看也沒看他,直接走到衣帽間把衣服穿上,襯衫很長,尾部蓋過臀部,露出一雙白花花的腿。
齊瑾南眸光沉了沉,「把褲子穿上,然後下去吃晚飯。」
蘇晚揚起眉,似挑釁地瞥向他:「幹嘛啊?就不能當裙子穿了?」
「張姨就在樓下,你想讓她看到?」
蘇晚哼了一聲,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那你讓她先回去,後面收拾碗筷的工作我自己能做。」
男人啞著聲音說:「蘇晚,我娶回家的當是齊太太,不是保姆。」
蘇晚怔了怔,視線莫名地就朝齊瑾南看過去了。
男人稜角分明的俊臉,比當年更加沉穩內斂,也比當年更具有男人魅力,就是這張極具誘惑力的臉,讓她當年做出了瘋狂的舉動。
或許別人會因為這句話覺得自己很幸福,但是蘇晚不覺得,在她看來,這個男人在嫌棄她。
蘇晚笑了笑,諷刺又自嘲:「是嗎?說到底我不是豪門出身嘛!」
「蘇晚!」
「這麼凶做什麼?我又沒有說錯。」蘇晚乾脆破罐子破摔,「反正我就這麼穿了,你不讓張姨回去我就不下去吃晚飯了。」
齊瑾南用舌頭抵了抵后牙槽,盯著她倔強的小臉許久,最後站起身,打開門出去了。
蘇晚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腳尖,心裡忽然想,什麼時候起變得這麼矯情了呢?
沒一會兒,齊瑾南打開房門,倚在門框上凝向蘇晚,「下去吃飯。」
「走了?」
「不然你就這樣下去?」
蘇晚沒搭腔,站起身,這個男人脾氣也不怎麼好,她以前就知道了。
在經過男人身旁的時候,他忽然伸出手掌扣住她的胳膊,男人粗糲的手掌碰到自己的肌膚,蘇晚居然覺得這種感覺很有安全感。
蘇晚皺眉,不悅問:「你做什麼?」
「怎麼答應過去的?」
「你是說去靳東蜇別墅那邊?」
「嗯。」
蘇晚表情淡淡:「哦這個啊,這個不能怪我啊,那個司機說什麼夫人請我吃飯,還說少爺已經在路上了,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告訴你媽媽,看他最後都把身份證駕駛證都拿出來了,有模有樣的,我還能不信嗎?」
「我沒跟我媽說。」
蘇晚滿不在乎地「哦」了一聲,「還有別的事情嗎?」
齊瑾南的眸色不知為什麼變得很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可以找話題。「今天去哪了?」
「去玩啊,你忙你的事情,那我就不能去逛逛街消磨一下時光嗎?」
「我去公司上班,下午有個應酬。」
蘇晚眨眨眼,忽然就笑了,「我說齊瑾南,你這是在跟我彙報行蹤呢?」
男人盯著她,不說話。
「還有沒有要問的啊?不問就鬆手,我都餓了!」
男人沉默幾秒后,最終將手鬆開了。
是不是遇到江敘了,這句話齊瑾南不敢問出口。
一樓
剛用完晚餐沒多久,就想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門鈴聲,齊瑾南還在喝最後的湯,弄得他眉頭緊皺。
蘇晚站起身,想去開門。
齊瑾南看到她露在外頭的兩條腿,一把將人給攥住,食指虛空點了點客廳的沙發,說:「去那裡坐著。」
然後就放下碗,起身走到顯示器前,有聲音傳出:「先生您好,我是XX服裝品牌的員工,給蘇晚小姐送她在本店消費的服飾過來了。」
齊瑾南想起了今天手機一條又一條的消費提示,睇了眼坐在沙發上,正抱著抱枕蓋住自己雙腿的女人。
「買衣服了?」
蘇晚一臉坦然,「對啊,既然都不適合我穿,而且也不是我的衣服,我為什麼不能買啊?反正卡你是給我了,怎麼消費是我自己的事情。」
齊瑾南是默了幾秒才緩緩點頭的,「確實。你喜歡就買,不差這幾個錢。」
於是齊瑾南打開別墅大門,讓人進來。
沒過多久,又有人來摁門鈴,「先生您好,我是XX品牌員工,給蘇晚小姐送今日訂購的高跟鞋。」
「先生您好,我是XX品牌的員工,給蘇晚小姐送她在本店消費的首飾。」
「先生您好……」
齊瑾南全都一一放人進來了,直到……
「先生您好,我是江氏集團NIGHT品牌的員工,來這裡給蘇晚小姐送護膚品和化妝品的。」
NIGHT?
這一年多來,整個連城斗得最厲害的就是江氏跟齊躍兩大集團了,在相互競爭中,齊躍不斷擴大規模,江氏也從中獲利不少,一躍成為連城發展最快的公司。
最近江敘莫名其妙轉行服裝品牌行業,齊瑾南也是有所耳聞,主要就是因為他重新給這個品牌命名讓他不悅。
就是這個NIGHT!
齊瑾南下巴綳起來,「去哪裡買的衣服?」
「他剛不是有說嗎?那個牌子叫NIGHT。」
「有那麼多大牌不挑,為什麼偏偏挑中了這家?」
「這家衣服我看上了,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齊瑾南綳著一張俊臉緊緊盯著她,「蘇晚,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知道這品牌隸屬哪裡?」
蘇晚抱著抱枕,懵懵懂懂的樣子,說出的話卻一點都不含糊:「江敘的啊!」
『齊瑾南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雖然本來也沒怎麼好看過。
「故意的?」
蘇晚奇怪地反問:「故意什麼?」
齊瑾南冷笑了一聲:「這麼想惹我生氣是不是?」
「齊瑾南,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不過挑了幾樣護膚品,你鬧什麼彆扭呢?」
顯示器又傳來了員工的聲音,「先生……」
齊瑾南一個眼刀子就甩了過去,「拿回去,告訴江敘,他的東西我齊瑾南不需要!」
「誰說送回去的?東西我都給錢了,又不是強買強賣,正常消費怎麼了?」
齊瑾南咬牙切齒:「我看你是存了心想氣我。」
「你這話說得有點意思了,我怎麼存心氣你了?我不過是有一句說一句,付了錢的東西我拿走,難道有什麼錯嗎?」
齊瑾南覺得自己牙根都被氣疼了,食指點了點跟自己犟的小女人,他張了張嘴,應該是還想在說什麼的,但最後什麼都沒說,冷著臉上樓去了。
顯示器:「那個……」
「讓你滾就滾,哪那麼多廢話?」這是齊瑾南上樓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蘇晚白了眼男人的背影,饒過堆放了一地的箱子,走到顯示器前,摁上開門的鍵。
「不好意思,麻煩您把東西都送進來吧。」
「哦好!」
……
蘇晚買的東西太多了,客廳堆了將近十箱,她想了想,只從放了幾箱的衣服里挑出幾件,其餘的打算先放著,等她明天起來再弄。
幸好她逛街的時候路經睡衣店,睡衣也買了幾套的,她回到客房,見裡面沒有人,便直接走進去換衣服,剛換好衣服就聽到一樓的門鈴響了。
她想了想,好像自己的東西都到了,不應該是找她的了。不過這種情況下,齊瑾南是不可能會出來開門的,她隨意披了條毛巾就走下樓,在顯示器里看到的是林特助的臉。
「大晚上的,林特助找到這來是出什麼事了?」
林特助臉上是少有的焦急,「太太晚上好,請問齊總在不在家?他的手機我沒打通,只能找過來了。」
「人在啊,不過好像在樓上生著氣。」
蘇晚將人放進來,讓他自己上樓去找齊瑾南,這才剛鬧矛盾了,她怎麼可能會上去。
林特助一臉的為難:「太太,我帶來的是不太好的消息,您剛把齊總給氣到了,我估計……上去了會很慘。」
蘇晚橫了他一眼,「感情你想讓我上去先把他那火給熄了再說。」
「太太,我確實有這個想法,畢竟也是太太把齊總給惹火了的。點火的和熄火的是同一個人,沒毛病。」
蘇晚:「……」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曖昧呢?
「我才不呢,你當我傻?」
「太太,我上去是當出氣筒的,您就不一樣了,您是齊總的太太,齊總再怎麼也不會狠得下心的,您就可憐可憐我們這些當下屬的!」
最後蘇晚也沒搞懂自己為什麼要上來,是看到林特助滿臉急切卻又不敢上來,心裡覺得是出大事的原因嗎?
蘇晚推開主卧的門,這會子齊瑾南已經洗完澡,正裹著一條浴巾在腰上,一隻手臂擦著濕漉漉的頭髮,另一隻手拿著連著充電線的手機。
蘇晚就靠在門邊上,心不甘情不願說:「誒,林特助過來了,說有急事找你。」
齊瑾南掃都沒掃一眼過去,直接將人無視。
蘇晚往裡走,拿腳輕輕踢踢男人的小腿,「說話呢,你聽沒聽見?」
男人收起腿,直接躺到了床上,還是沒理她。
蘇晚直接蹲下來,沖他結實的小腿山捏了一把,大概是感覺到了痛意,男人腿動了動,掃到了蘇晚跟前,踢了蘇晚一腳。
也不能說是踢吧,只是碰了碰,沒使多少力道的。
可還是吧沒有防備的蘇晚踢坐在地上了,蘇晚一巴掌拍到男人小腿上。
「你說你這男人怎麼這麼小氣呢?頭髮還濕呢,你起來,別把床弄濕了。」
蘇晚起來伸手去拉他,想將人給攥起來,被他反手握住手腕一個用力將人拉到床上,再來次翻身,把人壓在自己身下。
齊瑾南勾起唇角,笑意不達眼裡,「你說我小氣?」
蘇晚鼓起腮幫子,這男人力氣是真的大,每次只要被他壓住摁住,自己就沒有反抗的餘地的了。
「難道不是嗎?我不過是買幾樣東西,你亂髮什麼脾氣?我活該被你罵嗎?」
齊瑾南咬著嘴角嗤笑一聲,「蘇晚,你搞清楚,他是一個男人,一個覬覦我女人的男人。」
「你也搞清楚,我們現在扯證了。」
齊瑾南不以為然,「已婚女人就已經跟前任保持距離,領證了不代表就會沒有後續,我他.媽維護自己的婚姻這叫小氣?」
「你錯了,齊瑾南,他不是我前任。你放心啊,我沒有一個前任。」蘇晚嫣然一笑,「倒是你啊,有個前未婚妻,又有個白月光,我覺得是我更加危險才對吧?」
齊瑾南眉頭緊皺:「現在說江敘,你扯這些做什麼?」
「為什麼不能啊?你今晚生氣不就是因為江敘對我有意思,而我們現在結婚了,你怕我婚內出軌有損你名譽而已,說得好像你自己不會一樣,想想當時,你不照樣將程淼給甩了嗎?」
「嘖嘖嘖,這麼一想,我覺得該生氣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吧?齊瑾南,你生什麼氣啊!」
雙方的身份就這麼反過來了,這樣下去,根本不用猜,肯定能直接吵起來。
這個結果並不是他想要的。
齊瑾南眉頭擰得死緊,看著那張唑唑逼人的小嘴,俯首一口要在她唇上。
蘇晚措不及防吃痛,悶哼了聲。
齊瑾南只是在咬兩口后淺嘗幾下,很快就離開她的唇,眼睛盯著她。
「我先下去處理事情,你困了就先睡。」
說完就鬆開她,撐著起了身,往門外走去。
方才激烈的對峙就這麼不了了之,蘇晚坐在床上看著男人挺拔有型的背影,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