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蘇晚,這麼喜歡激怒我是不是
齊瑾南從思考中回過神的時候,房間里依舊是一片寂靜。
他擰了擰眉,站起身走到客廳,一樓靜悄悄的,根本沒有人用餐的模樣。
想到了什麼,齊瑾南走上二樓,找到了一間從門縫裡發出燈光的房間,男人眼眸沉了沉,抬手敲了敲門。
裡面沒有回應。
齊瑾南握了下門把,門沒有被反鎖,他打開門,看到披了一身燈光的蘇晚側對房門,正盤腿坐在床上打電話。
她低著頭,頭髮從肩上滑下來,擋住了她半邊側臉,在昏黃的燈關下,蘇晚的五官顯得很是柔和溫順。
彎彎的眉眼透出齊瑾南許久未見過的溫柔。
很溫馨的房間,不知不覺的,齊瑾南心口那腔悶火莫名其妙就降了下去。
就連走進去的腳步都不由自主地放輕了。
蘇晚感覺得到門被打開了,身旁的位置很明顯地凹陷下去,蘇晚也不可能不察覺。
但她只是回眸,淡淡瞧了眼男人的俊臉,然後繼續自己的電話。
「聽你的意思,不太想見我?」
「現在我要見你一面你還不樂意了?你回國不就是為了我嗎,現在又不願意了,什麼意思?」
「不好,我明天就想看到你。」
「不行,必須明天!」
齊瑾南覺得不太對勁,看著她皺眉不滿的模樣,低聲問了句:「跟誰打電話?」
蘇晚揚了揚下巴看向他,勾起唇角,清清淡淡說:「江敘啊……」
齊瑾南眸子倏地就冷了下來,腦子回想她剛剛說的話,臉色一瞬間就沉了。
「江敘?」
「是啊,就是江敘啊。好歹是我多年的朋友,我醒來了怎麼也得跟他說一聲。」蘇晚湊近他,嫣然笑,「你說對不對?」
齊瑾南冷笑一聲,「那需不需要我們做點什麼讓他知道知道,你跟我現在的關係?」
男人話音一落,就抬掌按住了蘇晚的後腦勺,重重吻上她的唇。
蘇晚根本沒料到他突然來這麼一出,一點防備都沒有,嚇得靠在自己耳邊的手機都忘記拿開。
焦距回籠,蘇晚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推拒著,齊瑾南一掌握住她的手腕,然後將她整個人往床上摁下去。
「齊瑾南!」
「不要叫我,力氣留著待會兒用。」
男人的吻在她臉上脖子上細細密密地吻著,蘇晚被他吻得嬌喘連連,偏頭瞬間發現手機屏幕還亮著。
蘇晚瞪大了眼睛,一巴掌狠狠拍到齊瑾南的後背上,「你別親!起來起來。」
齊瑾南微起身,盯著她,眼中的情慾沒有褪去,沒吭聲,而是抬掌握住了蘇晚的手腕,最後奪走她手上的手機。
「齊瑾南,你把手機還給我!」
齊瑾南將手機放到耳邊,「喂?」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並不是江敘,卻也是他熟悉的人,「這麼快就變成我姐夫了嗎?」
齊瑾南愣了愣,看向蘇晚那張氣得有些紅的臉,「慕晏?」
「是我。」
「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個月前,不過我還沒回國。」
「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那頭有明顯的沉默,而後淡淡地說:「再過一段時間吧,可能半個月,也可能一個月。公司那邊,還要再麻煩一下你。」
「好,我知道了。」
兩個男人同時陷入了沉默,片刻后,慕晏說道:「我姐的話,以後你沒必要完全當真,但也別直接忽略。反正就是你多擔待著。」
「知道了。對你來說,該擔心的人不是她。」
被死死壓制住的蘇晚腮幫子都鼓了起來,被兩個男人同時無視,她心情有些不爽。
「聊得這麼好,把我放開,我讓你們接著聊。」
齊瑾南看了看他,對那頭的慕晏說:「你姐心急了,我掛了。」
「你……」
「喂齊瑾南,你掛我電話做什麼,我還沒跟阿晏說完呢!」
那頭的慕晏不知道說了什麼,居然讓齊瑾南勾唇笑了,掛斷之前還意味深長地瞟了蘇晚一眼。
「齊瑾南,你這眼神很變態。」
齊瑾南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到一旁,似笑非笑:「想不想知道慕晏最後跟我說了什麼?」
蘇晚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你走開!」
男人俯下頭,輕輕摩挲她的耳朵,聲音低沉又沙啞,「他說……讓我輕點,別把你弄疼了。」
蘇晚一巴掌打在男人胸口,被他手掌給抓住了,「你、你胡說八道,慕晏才不會管我的事,何況是這麼隱秘的事情!」
「這麼相信慕晏?」
「那必須啊,慕晏是我弟,為什麼不相信他。」
齊瑾南將她的手按在床上,抵著她的額頭問:「那為什麼不相信我?我是你配偶一欄上的人,比慕晏跟你的關係更親。」
蘇晚閉上嘴,沉默起來了。
齊瑾南繼續追問:「你明知道我跟江敘不對盤,為什麼要說自己跟江敘在打電話?」
蘇晚將臉別開。
齊瑾南手掌掐著她的臉,讓她直視自己,「蘇晚,你就這麼喜歡激怒我,是不是?」
蘇晚有些心虛狡辯:「我只是開個玩笑,這麼玩不起嗎?」
齊瑾南手掌拍了拍她的臉,「我沒有從你眼中看出你是在開玩笑。說說看,為什麼要惹我生氣。」
「我沒有要惹你的意思,想到什麼說什麼而已。」
想到什麼說什麼……
「還在嘴硬。」齊瑾南沉了沉眸子,「是因為柜子里那堆衣服的緣故?」
「我才沒有那麼小氣。」
「那我現在告訴你,這些衣服全都是給你準備的,按照你的身形。」
蘇晚毫不客氣給了白眼,「騙誰呢?柜子里的衣服很多都不同碼數,這麼可能是適合我。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
齊瑾南抿了抿唇,就這樣直勾勾跟蘇晚對視,蘇晚也不知道那股子心虛是怎麼回事,硬著頭皮跟他對視。
「謊言被揭穿不高興了啊?」
齊瑾南綳著臉,起身俯視她,「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蘇晚伸了伸懶腰,在床上滾了兩圈滾出齊瑾南的範圍,懶洋洋地說。
「那沒話說了是吧?沒話說就讓我睡覺,我好累。」
齊瑾南沒搭腔,兩條手臂不含糊將人給打橫抱了起來。
「喂,你要幹什麼?」
男人睇了蘇晚一眼,「怎麼,難道你還想在這兒睡?」
「怎麼就不行了啊?你快放我下來。」
「你見過有哪對夫妻丈夫睡主卧,妻子睡客房的?」
蘇晚怔了怔,似乎才反應過來她已經成婚的現實,張了張嘴想反駁,齊瑾南冷冷打斷。
「離異的不算,分居的不算,我們不屬於上面的發任何一種狀態,我現在是新婚,新婚懂不懂?」
蘇晚撇了撇嘴,也知道自己理虧,「我還沒適應過來,給我些時間不行嗎?」
男人斬釘截鐵,「這個『些時間』在你的認知里是沒有期限的,我若是由著你,證就白領了。」
齊瑾南知道,若是這次讓步了,蘇晚就永遠不會有去主卧睡的一天,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會一直這麼僵著。
不去主卧浴室洗澡,齊瑾南可以忍,但是不到主卧去睡,絕對不能縱容。
「但也不一定要去主卧睡!」蘇晚還在垂死掙扎。
「那也行,你想去哪睡?我們一塊去。」
「為什麼……」
齊瑾南打斷她,聲線很冷,「分房睡,想都不要想。」
兩人爭執間,齊瑾南已經將她抱回到了主卧,輕輕放到床上。
蘇晚盤腿坐著,腮幫子鼓得脹脹的,眼睛死死瞪著齊瑾南。
「如果這麼瞪下去你心情能好些,那就繼續瞪。」
蘇晚哼了一聲,將頭別開。
感覺到身旁的位置凹陷下去,蘇晚火速往後挪了挪,齊瑾南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蘇晚掀開被子想躲進去。
「蘇晚,結婚也是你同意的事情。」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
看著她只露出半張臉,齊瑾南平靜地說:「你既然已經答應了,就該想到婚後我們會怎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躲著我。」
「我當時剛醒過來……腦子還不是很清醒。」
齊瑾南的眼神倏然就冷了下來,就連聲音都冷得要掉冰渣,「你這話想告訴我什麼?」
男人的神情有些恐怖,蘇晚縮了縮脖子,「也沒想說什麼啊……」
「想同我說答應跟我結婚只是一時衝動,現在冷靜下來想反悔了?」
齊瑾南黑沉的眸子盯著蘇晚後背發涼,彷彿只要自己點一下頭說一句是,他就能撲上來將她給掐死。
蘇晚將被子整個罩到自己頭上,縮成一團,「我也沒這個意思啊,你別這樣盯著我看,怪恐怖的,我只是……只是沒準備好……」
男人沒有接話,蘇晚想著應該再說點什麼,於是補充道。
「就是沒準備好啊……你也不想想,我以前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住一個人睡,現在不僅換了房子還多出一個人跟我搶地盤,而且還是個男人,你說讓我怎麼轉換得過來啊?」
齊瑾南看著被子里拱起的一團,差點沒被她氣笑了。
搶地盤?把自己當母老虎了?
不過說實在的,齊瑾南也並不適應,與蘇晚一樣,他也是一直自己一個人住,單獨住久了,回老宅時都會有幾分彆扭。
而像這樣兩個人共同睡在同一張床上,這麼親密的距離,他也是不適應的。
外面久久沒有聲音傳回來,被窩裡的蘇晚以為齊瑾南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正想悄咪咪拉低一點被子。
忽然身子被一股重力拉了一把,接著蘇晚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被人壓住了,動彈不得。
「喂齊瑾南,你幹什麼啦,悶到我了!」
男人讓蘇晚的臉露出來,然後手掌掌住她的後腦勺,讓她貼著自己的胸膛。
「睡覺。」
蘇晚極度不耐煩地掙扎,「你這樣讓我怎麼睡……」
齊瑾南:「放鬆點就能睡了。」
蘇晚翻白眼:「你就不能放手嗎?」
齊瑾南淡淡說:「放手了你想去哪?」
蘇晚:「可是這樣很累吧,你手臂就不算嗎?」
齊瑾南:「不酸。」
「可是我累!心疼一下病人好不好?」
「睡著了就不累了。」男人手掌拍了拍蘇晚的後腦勺,壓低了聲音低哄:「乖,睡吧。」
蘇晚心裡不太高興,張嘴就往齊瑾南胸口咬了下,咬完還順帶吮了一口,接著耳邊就傳來男人沙啞的悶哼聲,還有他低沉的嗓音。
「想做方才沒做完的事情么?」
蘇晚隱約感覺到了下面好像有什麼在頂自己,她嚇得立刻鬆了口。
舌頭都要打結了,「你你你你你別亂來。」
齊瑾南將人抱緊,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好好睡覺,別亂動。」
蘇晚果真不敢亂動了,她閉上眼睛,盡量就這樣靠著不動,可是腦子還是在飛速的轉動。
想到了剛剛,齊瑾南的那句「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只有一句話,其實這話的意思是,沒有跟我解釋的必要吧?
為什麼沒有必要,是覺得我我在你心裡沒有重到可以讓你去解釋什麼的分量嗎?
齊瑾南,我到底在哪……
蘇晚不知不覺便睡著了,聽到了平穩的呼吸聲,齊瑾南這才放鬆下來,醞釀睡意。
就在他快要入睡的時候,懷中的女人忽然就掙扎了起來,齊瑾南的睡意一掃而空。
「怎麼了?」
蘇晚沒有回答,只有一味地掙扎,聲音帶染上了哭腔,「不要……不要這麼對我。」
齊瑾南將人抱到自己面前,唇吻了上去,感覺到了她臉上的濕意。
「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蘇晚沒有回答他,只一味地掙扎,嘴裡重複先前的話,齊瑾南將人抱得更緊了,沒有再說話,而是一遍又一遍在她臉上親吻著,吻幹了淚水后,吻上了蘇晚的唇瓣。
蘇晚嗚咽著,嘴巴里斷斷續續傳出,「嗚……齊瑾南……」
齊瑾南吻得很細膩,「嗯。」
「別……」
「嗯,我就在你身邊。」
蘇晚漸漸平靜了下來,齊瑾南卻吻著吻著吻出了火,看著懷中已經安然入睡的小女人,他整張臉都黑了。
深更半夜的,他並不想洗冷水澡。
但最後也只能臭著一張臉走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