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不如三妹
呵！猜的可真對！原來她也不是什麼時候都很沒腦子。「璇丫頭！到底怎麼回事？」看著上官璇遲遲都沒有答覆，這原本無厘頭的話也是可信了幾分。她面色略有些不好的看了過去，兩道眼神就好像在審視一般。一直在牆邊候著的檀香心中更像是打鼓一般，忐忑個不停，自己真是該死！竟然也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小姐確實沒有準備壽禮啊！「璇兒怎麼會兒戲這麼大的事？只不過壽禮得了顧世子青睞，就被他帶了回去，明日再替我帶進宮中。」雖然不知道顧豈這次能不能說話算話，但總歸目前也沒有別的由頭搪塞了。「哦？可是崇安王府的顧世子？」老夫人深聚濃眉，若有所思。「有是顧世子！呵！姐姐，你可是未來的太子妃！這可是陛下的諭旨親封！姐姐現在成日與那崇安王世子糾纏不清，成什麼體統？」老天還真是瞎了狗眼，給了上官璇一副這麼好看的皮囊。她也定是那這張狐狸精一般的臉去勾引的顧世子，有了太子還要勾三搭四，實在是不守婦道，水性楊花！「放肆！」這句倒不是上官璇罵出去的，只見老夫人一張溝壑縱橫的臉綳的顏色很沉鬱，她眼中是極力壓制的怒火。從前總以為劉氏將這個女兒調教得很好，樣樣出挑。卻沒想到，竟然是個最沒腦子的！連同根姐妹，共榮共辱的道理都不知道。「皇家的事，豈是你個黃毛丫頭可隨意置喙的！」更重要的是竟然還敢往自家姐妹的頭上扣屎盆子！這二丫頭是真的沒腦子，這一旦把璇丫頭不貞的名聲傳了出去，最倒霉的也該是這整個侯府的名聲。人言可畏，到時候，她以為身為侯府二小姐的她自己難道就能躲得過世人的口誅筆伐？別說她了，只怕整個侯府出來的姑娘都會被貼上標籤！從前，祖母是從未對她有過如此恐怖的眼神的，就連嚴詞厲色都不曾有過，如今，通過之前吃過了的那麼多的虧，她也曉得了自己如今在祖母面前的分量自然是抵不過上官璇那個小賤人的。於是，為了更大的利益，只好閉上嘴，忍下那口憋悶的氣了。哼！就像是娘親說的，早晚也得收拾了這小賤人！自己就先委屈委屈也不算什麼了！「祖母，都是欣兒不好，欣兒今日不知怎的，說話都沒有思考，胡言亂語了些許，在這裡給大姐姐陪個不是！」她學著劉氏暗下尊尊教誨她的那些圓滑話，即便心裡的怨氣不曾消減卻是在面上盡量的扯著微笑。「呵！二妹妹哪裡是今天說些個胡話，就問問你哪一天說話過過腦子？」上官璇嘴角輕蔑的一勾，又拿著公筷夾了幾筷子的金絲雞肉到自己面前的餐盤裡，這才靜下心來投入到吃上了。「是，都是欣兒做的不好，大姐姐莫怪。」桌案下，纖細的手指緊緊攥住手心裡的帕子，及時支架都嵌到了肉里了，也不肯鬆動。「嗯！能夠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這是件好事情，不過呢，認識到了錯誤，也要學會改正不是！」她悠然的說著，嘴裡還嚼著半塊雞肉，津津有味。得寸進尺，在她看來，這上官璇就是在故意找自己的茬，偏偏，她只能忍下這口氣。「是，欣兒知道了。」嗯，今天，還真是難得的乖巧啊！「嗯，你們姐妹之間能夠和睦那我這個做祖母的也就放心了！」老夫人略微滿意的點點頭，看著面前的這場面多少欣慰了些。畢竟這一開始，她們二人那可是水火不容呢！飯吃到中旬，還算融洽，看著時機應該恰到好處，老夫人終於開口說起了今晚的主要目的了「璇丫頭，明日……」「祖母，您都囑咐了許多遍了，璇兒知道了，定然會注意言行舉止的！」上官璇自然猜的到，老夫人想說的並不是這個，只是卻並不想給那個機會，叫她說的順遂。「好，好。」果然，老夫人尷尬一頓，這才又說道「明日，你既然以未來太子妃的名義去參宴，那麼我們侯府自然是可以再挑上一位小姐去的，你看……」老夫人有些耷拉鬆弛的眼皮微微的一跳，心中卻是在深思。這太後過壽，那豈會是簡簡單單的壽宴？先不說，之前就傳聞，宴會上陛下有意將最受寵愛的四公主許配給前來出使賀壽的北荒太子，想要藉此來拉攏北方勢力。更有舒貴妃想要在宴會上，借著百官貴女齊聚的機會為三皇子相看皇子妃呢！這太子妃，她們侯府算是出了一個了，要是能再出一個三皇子妃……那豈不是天大的好事！就算欣兒這丫頭做不成皇子正妃，能混個側妃那也是賺了！所以說什麼，也要讓璇丫頭把欣丫頭給帶進去！呵！原來打的是這一門主意啊！也難怪這上官玥欣今日能夠這麼乖巧了。只是，帶上她去宮裡？那她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既然祖母問我了，我覺得三妹妹就不錯！」被點到名字的上官婉正在夾飯的手腕微微一顫，一直都在一旁不言不語，就像是充當背景板一樣，沒想到如今會被想起來。「上官婉？就她？」最先不幹的自然是早就積怨在心的上官玥欣了，她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就拍在了桌子上。自己忍氣吞聲了一晚上，還不就是為了爭取到這個名額嗎？結果現在告訴她，她竟然要上官婉去，不讓自己去！「一個小小的庶女，膽小沒見識！她一共邁出府門的此時掰著手指頭也能數的過來了吧！就她，也想進宮？」她語氣尖酸的很，直聽得一旁的上官婉臉色發白，雙手不安地在雙膝上緊緊抓住衣擺。「呵！她是小小庶女，你又是個什麼？」真是不知道她到底哪裡來的自信，總是自帶著一種優越感，這樣的人擱在現代，那就是公主病！這種病，擱在社會上，那可是非要被人活活打死不成！「你！」終於還是被戳中了痛處了，她一直夢寐以求的就是擺脫掉自己的庶女身份，成為侯府名正言順的嫡女。只是，眼看著這麼多年的努力全部都被眼前的這個賤人毀為一旦，她怎能不恨？「這侯府里的小姐自然是要有尊卑順序的，雖然三妹妹是最小的，但是畢竟府里的嫡女也就只有璇兒一人，三妹妹畢竟是崔姨娘的女兒，可是二妹妹的生母確是個……呵，論起尊卑來自然是三妹妹要排在前頭了！」沒想到上官璇會這麼咄咄逼人，要知道自己現在落得了這樣一個窘境，還不都是拜他們所賜？「祖母！三妹妹從來都沒有參加過這麼隆重的宴會！別說是進宮了，就是平日里貴女小姐們的慣例茶會她也是一次都沒接觸過！這樣怎麼能去參加太后的壽宴呢?她自然是知道這次壽宴的重要性了，三皇子選妃這麼大的事，雖然皇家沒有明說，卻是在各個小姐之間都心照不宣了的事情。她爭不過她上官璇的太子殿下，怎麼現在就連三皇子的機會也不想給她了嗎？「是啊！璇丫頭，這方面，欣丫頭確是更為出色一些啊！」老夫人心中盤算著，自己很多時候確實是忽略了這府里還有這一個三小姐。也難怪她總是忽視，上官婉這孩子，平日里不爭不搶，做事也算規規矩矩，整日只會圍著她那本就話少的崔姨娘。這樣的小姐實在是沒什麼用處，想來也不會出人頭地的。她身上的價值，自然是沒有上官玥欣的大。上官璇還想開口，確是聽見一旁一道怯生生的聲音「大姐姐……要不，就讓二姐姐去吧。婉兒沒有那個命。」她說著話尾還帶著些個顫音呵哭腔，就好像受到欺負的小女孩，委屈著，又不敢言。聽之，讓人就不禁燃起一抹心疼。「祖母，若是害怕三妹妹會禮數不周，那自然是不必擔心，對於閨秀之禮，三妹妹可是學的比我要好得多！」這還真是真心話，自己就算是學了那些個繁文縟節，也是不屑去做的全套的。「這飯食總有第一次，三妹妹總是要參加這種場面的！」她漂亮的鳳眼一眯，看向上官玥欣的眼神帶著點挑釁「再說了，只怕就二妹妹這口不擇言的性格，真正去了會招致禍端的也該是二妹妹吧！」「你！」「什麼你呀，我啊的！餐桌之上，上有長輩祖母在，我更是你的嫡長姐，豈容得你這般放肆！」她一撩袖口，唇角笑的嫵媚「看來，二妹妹的禮儀學的也不過如此！」她說話字字珠璣，且不給別人留下任何反駁的空檔，這一連串的話說下來，直叫坐在對面的上官玥欣聽得一會兒脖子一陣青，一會兒又一陣白。半天也憋不上來一句完整的話來。「祖母，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吧！三妹妹晚上回去可要好好準備準備了！」她一改方才字字珠璣的狠辣姿態，臉上換上純真的笑，原本透著嫵媚之色的眼睛，如今笑成了月牙眼。看著只有純真無邪的可愛勁。很難聯想她剛剛的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