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 無面二

  「我只是想找到流沙組織，弄清幻星的來源罷了，何必非要跟我過不去呢！」凌七心生無奈。


  他忍不住設想，如果自己戴著黃金面具、手執黃金手杖從雷光電火中走出，以神族秘密為交換，流沙組織是否會主動現身說出幻星的來歷，甚至送上更多幻星？


  凌七很快放棄這種想法。換位思考，如果有神級老不死承諾誰提供一塊生命水晶就幫他成神，他也絕對不會冒頭，那和自尋死路差不多。


  神覺掃描全市，看到霍子宇派出的老者正在通電話，凌七便鎖定上去，監聽其通話內容。


  「可以確定他就是霍子勇了，凌淑芳親自過來看他，還帶來了一個二流家族依家的一名女子，以及女子的父母和他相識，看樣子打算聯姻。」老者說道


  「霍壞人有沒有派人過去？」


  「……暫時沒有看到老爺派來什麼人。少爺，要不我直接暗中出手一次？」


  「不，同樣的手段失敗了一次，就不能再用了，防止被釣魚。依家那個女子長相如何？多大年紀？」


  「年約十八，如花似玉，俏麗無雙！」


  「呵呵，這場聯姻是那個野女人自作主張找的吧。如果我請我媽和霍壞人出面要求和她聯姻，以我的條件相信很容易成功，既破壞對方的計劃，又斬下一個美女。」


  霍子宇還沒見過依萱，就先起了搶奪的心思。


  老者沉吟道：「老爺不太可能同意，我查過這個依家的資料，和霍家門戶相差有些大，不符合少爺您的身份。和霍子勇那私生子的身份倒是般配。」


  「哼，那我只有親自出動了，玩膩了再拋棄就是……」


  凌七監聽兩人密謀如何橫插一腳，決定等霍子宇出現，立即讓他永遠消失，也算幫真正的霍子勇報仇。


  凌淑芳和依家人都在西門附近一家五星級酒店開了房，計劃是暫住一晚，明天就會返回宣渝。


  凌七和葉子也被帶到了酒店才告別，鍾昕會送他們回去西門的房子。臨走之時，依萱隱秘地用唇語向凌七說道：「我不會喜歡你的！」


  凌七瞬間讀懂她的意思，無所謂地笑了笑，揮揮手和葉子回到車上。


  當晚，警方的監控人員陸續到位，從樓內樓外對凌七進行無死角全天候監視。凌七對他們採取放任態度，繼續以神覺掃描全市。


  持續到次日的夜間九點多，凌七的神覺掃描終於有了收穫，他立即開始對警方的監視設備動手腳。


  三百米外，警方布設在東川大學校園裡某個斜對著這邊陽台的監控點，高精度的紅外監控設備突然無故罷工，畫面定格不動。


  夜色中，凌七被一團水氣包裹著，從陽台飛出，迅速飛向郊區一片出租屋。


  出租區中心，有一座本地村民修建的古老的大祠堂，一名戴著口罩的青年正在一步步往祠堂門口接近。


  祠堂里沒有燈光，兩個穿了工地迷彩服的人好像無錢住宿的農民工，帶著簡單的粗布行李包隨意落腳在這裡。他們一個是耄耋之年，一個才二十齣頭，看著像爺孫。


  隨著輕微的腳步聲接近，老少兩人在黑暗中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警惕。光聽這腳步聲，他們便能判斷出來者不屬於普通人。


  黑夜中，祠堂洞開的大門陰森，好像通往陰曹地府。口罩青年卻彷彿回自己家一樣淡然，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摺疊面具，替換下臉上的口罩，腳步堅定地走入祠堂。


  換上面具的間隙，暴露出來的是一張凹凸不平的臉，表面了他的身份。


  無面！


  「你們黑澤營果然就是一群老鼠，只能找這種陰森的地方落腳！」他平靜地說道。


  黑暗中一陣沉默之後，老者的聲音說道：「你是誰？」


  「一個差點死在你們手中的人，今天先來收點利息！」


  話音未落，一個人影如幽靈一樣，閃電般撲出，手中的匕首在黑暗中透出鋒寒，抹向無面的脖子。


  無面的臉上露出冷笑，不見他怎麼動作，右手拇指和食指精準而牢固地捏住了匕首。


  「嗤」的一聲，三根鋼針從黑暗中射來，一根射向無面的額頭，一根射向心口，還有一根射向小腹。


  無面的左手連動，速度超出肉眼捕捉的範圍，把三根鋼針接在手指間。他反手丟出鋼針，射穿那名老者的身體，沒入他背後的牆壁。


  「叮」


  右手的特種精鋼匕首被他同時捏斷，手指夾住斷塊從那名青年的勁側動脈劃過，頓時，血液如噴泉一般噴射而出。


  兩具倒地的屍體，讓祠堂顯得更加陰森。無面站在黑暗中，右手撫在心口位置，彷彿在進行某種奇特的儀式，把死者的靈魂獻祭給未知的存在。


  在距離祠堂兩百米外一座出租屋首層的雜貨店裡，凌七以神覺目睹了祠堂中的一切，但他沒有制止無面的行為。因為，那兩名黑澤營的傢伙前來東川，目標便是他凌七和葉子，甚至還有凌淑芳。


  就算無面不出手，他也不打算讓對方繼續活著。


  這時，在凌七面前跪著一個肚腩肥大的中年男人，別看他一副肥到走不動的樣子，實際上如果不是壓在他肩膀的黃金手杖讓他動彈不得，他早已一竄十數米逃開。


  「流沙的總部在哪裡？」凌七問道。


  正是聽到這傢伙和無面的對話，才知道他和無面都是流沙的人，也是從這傢伙提供給無面的信息中，得知那兩個黑澤營之人的目標是他。


  這傢伙的情報能力好像很牛逼。


  肥胖中年身不由己地說道：「在一座大海島內部，通過深海潛艇從海底進出……噗……」


  話沒說完，肥胖男人和著血水噴出一截舌頭。


  「……」


  看著對方生生咬斷舌根吐血身亡，凌七默然。他已經敲掉對方的一顆毒牙防止自殺，沒想到對方還有這一招，浪費了他一瓶真言藥劑。


  「看來真言藥劑也不是萬能，遇到這種寧死也要保守秘密的人，同樣沒用。」


  凌七收回手杖，轉身看向店外，無面正在返回。


  然而，無面沒有進入這間雜貨店，而是徑直從門口路過，離開出租區。


  繼續對他使用真言藥劑嗎？

  凌七想了不到兩秒就否定了。真言藥劑只剩下兩支，如果無面也來個嚼舌自盡，那又會浪費他一支。


  無面會自盡嗎？


  這很可能，從肥胖中年的表現就能看出，流沙組織對於背叛泄密者有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懲罰手段。


  「我就不相信，你們一直不露出一些馬腳！」


  凌七的神覺一路跟隨無面，發現他住進了凌淑芳等人所在的酒店。


  而說好今天返回宣渝的凌淑芳和依家人，也還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