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 打穿蟲海
「超過十萬道攻擊！」
在這種狀態下，艦載量子計算機的超高運算能力，幫助凌七第一時間捕捉到大數據。然後，他「幡然醒悟」，掌握了一個新的應用技巧。
船長系統能讓他直接掌握座駕上的一切，包括量子計算機。既然這樣，他為什麼不把量子計算機當作大腦的外延？
思維運算的強弱決定心神的強弱，自己的思維運算能力有限，無法同時感知所有成員艦的詳細信息，但完全可以通過強大的量子計算機來間接實現，反正他又不需要跟蹤量子計算機的運算過程，只需要掌控結果就行。
如此一來，艦載量子計算機就變成了他的外置大腦，是硬體，他的意識則變成艦載智能那樣的存在，相當於運行在量子計算機上的主控程序——這本來就是船長系統最初的功能體現，以自身意志代替艦載智能，是自己用岔了，非要用那種直接的感知去聯繫。
兩者乍看上去差不多，其實根本不同的概念。前者是通過座駕的旗艦模式間接控制成員艦，成員艦是傀儡；後者是把自己的思維運算能力直接拆分到每一艘成員艦去分別控制，成員艦是分身，雖然同樣通過船長系統實現，後者根本上卻是接管駕駛一樣的性質。
分身聽上去比傀儡高大上，但像現在這樣少數量還行，一到大規模編隊，凌七不爆頭才怪。
「旗艦模式的重點是把座駕的逆天能力延伸出去，而不是編隊。艦載智能系統上本來就有編隊功能，旗艦模式也是調用了這原來的功能，我現在應該做的就是把這個功能充分用起來。」
領悟這層技巧，凌七隻覺腦子一松，完全沒有了那種顧此失彼的顧慮和混亂，自己變成高高在上的統治者，以座駕上的量子計算機為將，所有成員艦便是旗下三軍。
雖然縱向關係增加了一個環節，但量子計算機的強大運算用力，讓凌七掌控所有成員艦根本不存在延遲，依然能掌控由心。
「這下，就算率領百萬戰艦，我也不會有一點頭暈！甚至以後用同樣方式調用量子計算機的運算能力來研究矩陣，效率也會提高千萬倍。」
凌七雄心萬丈，一個指令下去，三十座反物質能量湮滅炮整齊掃射，那種暢快讓他有種要狠狠抖一哆嗦的衝動。
領悟一番說來話長，實際不過瞬間而已。這時，對面的十萬道攻擊也不分先後地落到頭前。
如此多的攻擊覆蓋了周圍上百公里，凌七果斷髮動衝撞技能。藉助原有的機動速度，艦隊突然整齊地一閃，迅速脫離蟲族的攻擊範圍。
「咦，古怪。」
聯合艦隊中有人留意到這個動靜，大感詫異。
衝撞不是跳躍，是突然把速度提升到三倍以上，放慢動作看就像奮力一衝，掙脫出去一樣。由於戰艦的速度本來就很快，動輒一秒數百上千公里，這就造成跳躍一樣的效果。
脫離原來的攻擊範圍后，艦隊的速度非常快，凌七心裡一動，乾脆乘勢加速，幾秒之後便已達到光速之上。
突破光速的瞬間，船身猛烈一震，如掙脫無形中的束縛，進入色彩繽紛的亞空間。
以速度計算距離，約莫飛出三億公里，船身再次一震回到正常的宇宙維度。不出凌七所料，他衝出了蟲海的包圍。身後，與蟲海的距離超過二億八千萬公里。
「跑遠了！也就是說，以臨時星門為中心，蟲海的厚度大約在一千萬公里上下，呈蛋殼樣包圍著臨時星門。」
「以那種密集程度，這樣的數量也很恐怖了！」
凌七打量蟲海外的星空，經過一番觀測，發現這片區域有三十一顆死寂的行星緊密分佈，相距最近的只有不到十萬公里。
它們沒有圍繞任何天體公轉，由於遠離恆星，這裡也沒有大片的太陽光揮灑照耀，只有遙遠的微弱星光歷經千萬年的旅途，以及宇宙射線衰減碰撞生成的微小可見光，為這裡送來丁點的光明。
「它們為什麼不在相互引力的作用下撞擊在一起？這片星域難道還存在其它隱形的力場在維持它們之間的平衡么？」凌七心裡疑惑。
他看看蟲海，略一沉吟就率領艦隊飛往其中一顆行星。
沒用多久，艦隊接近行星，凌七拉近鏡頭觀察行星的斜面，只看到無盡的沙塵。
或許，這些星球上曾經全是茂密的暗生植物，或者豐富的礦藏，如今已經被蟲子變成廢土死星。不用登陸星球，凌七隻是遠遠看著就能感受到一種悲意。
暗自嘆息一聲，凌七把十四艘成員艦留在太空中，駕駛凌霄號獨自登陸行星表面。
作為凌七的座駕，凌霄號的船體沒有隔絕他的神覺，相反還有所增幅。宇境三層的修為加上電系異能對神經系統的深度開發，他的神覺本來就可以延伸出一百多公里以外，這時經過座駕一增幅，方圓五百公里的情景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貧瘠的沙土下是無窮的蟲穴通道，神覺所到之處千瘡百孔。這裡的蟲族耗盡一切資源，沒有充足補給，洞穴里大部分的蟲子如死物一動不動。
地層因為被蟲子掠奪大量礦物質元素，變得如一隻結構疏鬆的松殼。支撐這個疏鬆地層不坍塌的，是蟲子萃取礦物質元素后后留下的唾液混凝物。
凌七獲得座駕增幅后的神覺無比強大，直入地下百餘公里，他還沒能發現岩漿，蟲穴也沒到盡頭。
這是徹底的死星么？連地心火都熄滅，沒有了任何可燃之物。難怪，蟲族會打開空間裂縫往邪鮁星系擴張。
「前來圍殺神級母蟲的強者已經退走了嗎，還是去了哪裡？有沒有找到神級粘液晶體？」
凌七帶著這樣的疑惑駕駛凌霄號貼近地面移動，在一處山巒高地，他發現了不同。
這些山巒之下，隱藏著像炮塔建築一樣的蟲體，小的百多米，大的有上千米。
「這是……炮蟲？」
凌七驚訝，神覺滲透蟲甲，看到了內部從十幾米到幾十米粗的能量管腔。
更出乎凌七意料的是，在這片區域有兩波蟲群在戰鬥，死亡的蟲子很快被同伴和敵人分食，堅硬的蟲殼也被獨特的唾液成分軟化，啃個精光。
這個情況他在資料中看到有提及，地面蟲族分屬不同的蟲群，各有不同等級的母蟲。看現在的情形，失去神級母蟲的統一調度控制后，加上嚴重缺乏資源，不同的蟲群再也不能如之前那樣統一戰線，開始了殘酷的競爭廝殺。
別說地面蟲族，就連星空蟲族如果沒有強力的調控約束，不同母蟲屬下的蟲群也會發生殘酷的死戰。這片星域的星空蟲族，現在沒有如地面蟲族這樣發生混戰，顯然都直屬那隻隕落的神級母蟲麾下。
「母蟲吞噬對方可以加快自身的進化，可能其它的星空蟲族都成為了這個蟲群母蟲封神的資糧。」
「奇怪，那些神級強者沒來過這裡嗎，還是說這些級別的蟲子引不起他們殺戮的興趣？」凌七又冒出一個疑問。
當凌霄號飛越山巒時，凌七的神覺觀察到下邊的炮蟲突然出現能量反應，能量管腔外的蟲甲打開，一副要肝他幾炮的姿勢。
凌七加速掠過，得到座駕增幅的神覺如探測雷達，一直掃過數千公里。最後，他果斷放棄搜索，離開這顆行星返回戰場。
換位思考，如果他是神級強者，肯定會搜索一番。神級強者的神覺強大無匹，一掃便是一片星空，怎麼可能輪到他來撿漏？
放著星空蟲海的經驗不刷，來尋找可能已經不存在的神級晶體，凌七覺得自己肯定是腦子進水。
回到戰場，凌七沒有再以超光速進入包圍圈，那麼做顯然更加腦子進水。他率領艦隊就在外圍遊走掠過，斜切著蟲海由十四艘成員艦開始了輪番發泄，輪了一次又一次。
很快，被暴菊的蟲海分出一大片蟲子，追在艦隊身後不放。
兩個小時后，凌霄號以一個斜角發射殲星巨炮，強烈的後座力衝擊得船身一震。三十秒輸出后，前方的蟲海被削去一大片……
凌七在兜著圈打炮，途中不忘射出能量牽引索收取塊頭較大的蟲屍。小柔和敖瑩則安心修鍊，在三天之內相繼完成第四次血脈進化，衍生出自己的神覺和場域。
第五天，敖小菲也在消耗大量蟲核后完成第五次血脈進化，進入星域境。
而凌七自己，五天連升三級，達到宇境六層。
當戰鬥進行到第九天，又一輪殲星巨炮輸出后，凌七發現他打穿了蟲海的包圍圈。從這個窟窿中，透過飄浮的無盡蟲屍，他看到裡邊的百萬聯合艦隊，以及依然聳立的巨大星門。
「最多再過五天，這一個星空蟲族就會被消滅乾淨！」凌七心裡預估。
星空蟲族這種決一死戰的精神，為人類的聚殲提供了極大的便利。凌七不知道該默哀它們的死腦筋，還是佩服它們不死到最後一兵一卒絕不罷休的光輝信仰。
或者母蟲才是它們的腦筋，包括智慧挺高的蟲將在內，母蟲一死它們就剩下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