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利益二
「凌先生別急著拒絕，有什麼不滿意的可以談呀。」
「滾！」
「……」
張奕的臉色變了，口氣強硬起來：
「凌先生最好考慮清楚，你的游輪沒有任何武裝，雖然說帝國境內很安全，但偶爾還是有外來的星際海盜流竄作案。跟我們合作，就算我們的名聲嚇不住海盜，也能派出戰艦護航，保證游輪的安全。」
「而景月學派連自己的武裝艦隊都沒有，萬一哪天遇到海盜襲擊，滿游輪的富豪一網成擒，你如何向帝國交待？如何向那些旅客交待？」
凌七氣樂了，哥們曾經單槍匹馬把一千多艘海盜戰艦殺得七零八落，現在收起獠牙，你居然敢威脅我？是老川的推特給了你信心，還是梁靜如給了你勇氣？
見她還想說，凌七擺擺手：「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就不打你了，你最好在我改變主意之前離開。」
站在張奕身後的三個西裝男人同時攔到她和凌七之間。凌七冷笑一聲，向門口擺頭示意他們出去。
張奕起身率先走向門口，一邊語氣冰冷地說道：「希望你能一直保持這種姿態，祝你們順利。」
「借你吉言！」
……
城市上空千米以下，禁止使用聚光燈。
即使是晚上，豐權市的空中仍然光亮，無數摩天大廈頂上的散光燈彷彿一個個小太陽，為低空交通提供了充足的光源。
凌七獨自駕駛快艇，匯入市區的飛行器大軍，就像一滴水落入大海。
繁華的市中心有一片地方被小山丘三面包圍，形成環境幽雅的鬧市園林，裡邊的建築高度受到刻意控制，全部不足百米，帝國博物館就位於這個地方。
緊挨山丘位置，有一座不起眼的圓頂建築，就是凌七的目的地。他把快艇停在建築旁邊的泊位，這才聯繫高衛，告知對方自己已經到達。
「直接過來正門，旁邊有一道小門，憑藉這段驗證碼進來就行，我在裡邊等你。」
高衛沒有出來，而是發送過來一段用於通過門禁系統的驗證程序，讓凌七自己進去。
博物館的大門就像它的建築一樣低調，並沒有大氣的造型和裝飾，甚至連名稱都沒有，非常出乎凌七的意料。看著明顯就是防護密閉結構的大門、側門，凌七感覺這裡像軍事禁地多過像博物館。
片刻后，凌七通過側門的智能驗證，進入一條獨立於大門的小型通道。據高衛所說，這是內部工作人員專用通道。通道約有百米長度，簡潔沒有裝飾，高衛就立在盡頭等候。
「你應該早點來的，我們可以共進晚餐。」高衛就像對待多年的老朋友，隨意笑道。
兩個大男人共進晚餐？凌七不著痕迹地瞄了他頭頂一眼，也呵呵笑道：「有機會的，下次約白小姐一起。」
話落，凌七感應到對方微不可察地一頓，身上散發出更加隱晦而強烈的敵意。沒錯的，絕對是嫉妒，高衛以為他和白瑜之間存在某種關係。
「展覽區的物品和虛擬社區里的一樣，你已經看過，我們直接去封閉區。」高衛帶頭往裡走。
太瀚學派能調查到凌七的一些信息，作為五大之一的昆吾學派自然也能。高衛和張奕一樣，認定凌七的年齡不會太大，甚至真如凌七自己所說，還不滿二十。
所以，高衛覺得凌七的個體實力強大不到哪裡去，完全不用擔心失控。
但他也沒有因此輕視凌七，不滿二十歲的九級鑒定師，突兀出現在景月帝國的超級游輪，這本身就代表不尋常。
「據我所知，你加入景月學派時間不長，現在景月學派受到針對打壓，有沒有興趣換個合作對象？」高衛邊走，邊狀似隨意地說道。
凌七也表現得像朋友聊天一樣隨意，說道：「暫時不打算更改，維持現狀就好。下午太瀚學派就來威逼利誘過了，以你們學派這麼大的勢力，不至於也盯上這點小小利益吧？」
「這可不是小小利益，巡天號的優秀前所未見，至少目前在帝國和周邊都沒能找出一艘游輪具有可比性的。所以它代表的不只是表面上的旅遊收益，還有其不可替代性帶來的其它隱性效益。」
這點凌七贊同，唯一性本身就代表巨大的利益，誰都希望掌控在手。
事實上昆吾學派確實想把巡天號捆綁到自家的利益集團。只是因為高衛的關係，他們比太瀚學派多掌握了一些信息，知道凌七的來歷可能不簡單，才沒有搞張奕那一套。
「不如，你考慮一下和我們合作？游輪的收益分配上，可以維持你們目前和景月學派的方案，甚至我們完全不參與分配都沒問題。我們只需要你把游輪掛在昆吾名下，並且授權我們使用游輪的形象和活動進行一些商業運作。」
高衛開出非常誘人的條件。
凌七很意外對方如此重視，這個條件真的很優越。當然與這種大勢力合作，未來出現不可控問題的可能性也會大幅提高。
他沉吟后道：「我考慮一下吧，反正第二期的船票暫時還沒開售，不著急。」
高衛點點頭，帶他走上一條傳送帶，通過兩道隔斷門，直往地下深入。最後通過一道厚重的自動密閉門，他們抵達一處地下空間。
這裡有許多間隔出來的房間，但都沒有門，就像鋪面一樣敞開著。各處隔間里堆放許多物品，雜而不亂。但是不知什麼原因，這裡明明燈光明亮，卻真的透著莫名的陰森。
高衛說道：「感受到了吧，這股詭異的氣息，科技解釋不通，我們玄學里稱之為陰氣。這裡大部分物品都是從遠古遺迹挖掘出來，其中不乏墓葬之物。」
他又指著一個大廳說道：「看那片大空間，裡邊的東西就是從一整座地下死城中挖出，經過挑選后收藏進來。同樣的燈光設施，那邊的光感明顯瘮綠，就是陰氣太重所致。」
「開眼界了！」凌七震驚。兩輩子加起來，這是第一次親臨其境見識到這樣的場景和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