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小小算計一下
不只是那一句呢喃細語,接下來的三天里,沐藍夢有一點偽裝的意思,上一次在這裡是怎樣的表現,這一次就怎麼來,勢必要讓所有的人產生熟悉感。
從坐姿小動作,再到口味愛好,沐藍夢甚至進了獸獸們的小樹林,用第一次見冰雪鳥的姿態坐在樹上和對方聊了一會兒。
南榮清雅尚在,要想讓這些獸獸懷疑她曾經是誰有點難度,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麼大的腦洞,要不然天道也不會讓她留下了。
沐藍夢只是讓他們有些許熟悉感而已,以後她若真的和南榮清雅對上了,這點小感覺可是有很大作用的。
青雀心比天大不一定會察覺出異常來,但是冰雪鳥是個心細的人呀,未來有一天只要證明南榮清雅有說過慌,那她的形象很容易崩塌呢。
過猶不及的道理沐藍夢也懂,所以她只在冰雪鳥面前待了一刻鐘多一點,恰恰好保持著讓對方起疑心又不顯得自己很很刻意的程度。
青雀心不細,架不住他和沐藍夢接觸的機會很多呀,三天的時間,夠他意識到哪裡不對了。
這些就夠了,青雀和冰雪鳥是沐藍夢思考了很久才定下來的獸獸,剩下的神獸她根本沒主動接觸。
每一次沐藍夢和南榮清雅坐在一起的時候,那異常更是明顯,南榮清雅的身上沒有那種時不時的狡黠感,雖然溫柔似水,卻沒有靈氣,就好像死物一般。
單獨看還不明顯,兩下對比就連南榮清雅也感覺出問題來了,所以儘可能避免和沐藍夢接觸。
反正就三天嘛,兩個人也就見了兩三次,沐藍夢大部分時間都是不出門的,理由是她怕冷。
這理由可信度不高,沐藍夢就是讓南榮清雅慌一下而已,在內心驚恐懷疑的時候,她肯定會出手的。
果不其然,上元節的這天,日上三竿了還不見沐藍夢和流景的影子。
難得有個輕鬆的節日,神獸們也挺忙的,根本不會有人在意南榮清雅到底在做什麼。
於是趴在流景胸口的沐藍夢還沒有睜眼,就感覺到了窺視的目光,嘴角微微勾起。
終於忍不住要來一探究竟了,也不枉她這三天的精打細算了。
沐藍夢的刻意別人看不出來,南榮清雅卻是心知肚明,她隱瞞了沐藍夢當然存在,抹去了她七年多的代替,自然會心虛呢,就怕木啦夢直接給說出來。
正如沐藍夢所想的那樣,沒有人會介意南榮清雅說了一句小小的謊言,但這只是個開始而已,謊言需要無數的謊言去掩蓋,當年南榮清雅不敢說的事情,現在也不敢,習慣性的說謊會讓別人的好感度大打折扣的。
流景也感覺到了不一般的視線,不過什麼都沒有說,看到別人同床共枕還不走,真是有趣。
流景覺得自己可以正視一下沐藍夢的猜想,南榮清雅的心思的確很可以。
掐著時間的沐藍夢在南榮清雅準備甩手離開的那一刻,直接撩開被子伸了個懶腰,隨著棉被滑下,身上的痕迹想藏都藏不住。
這也是試探,如果南榮清雅只是介意她是她的孩子,那麼不會有任何反應,如果是惦記著流景,這個時候應該……
流景當即把沐藍夢按了下去,無奈道,「天太冷,別著涼了。」
沐藍夢眨眨眼,她想要證明的已經證明了,那一瞬間的靈力波動她感覺得真真切切,對方有那麼一瞬間情緒很不穩定呢。
達成了自己的目的,沐藍夢鑽回了愛人的懷裡,小聲道,「腰好酸,知道你餓了很多年,但是一頓吃飽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天知道她伸懶腰的時候有多崩潰,只覺得腰都要斷了!
有些事情是情到濃時自然而然會發生的嘛,這很正常,不過被折騰了一晚上就很過分了,早上居然還陪著她一起賴床,這是等她睜開眼睛好道歉嗎?
果然,流景輕輕揉揉胸口的毛腦袋,「浮元子還準備要其它餡的嗎?」
放肆完之後可得好好哄,用美食哄最管用了,沐藍夢不是吃貨,她只是喜歡流景烹飪的帶著濃情蜜意的美味佳肴而已。
流景敢這麼過分,自然是因為她很好哄,簡單來說就是她自己放縱人家過分的,怨不得誰。
沐藍夢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笑得像只小狐狸,「那就桂花糖餡的吧。」
去年下半年鬧成那樣,人人都只顧著自己的小命了,誰還記得收桂花做桂花糖呀。
小小的為難是對少主大人放肆過頭的懲罰。
流景看了看自己空間里的存貨,也笑了,「晚上做給你。」
誰說沒人有心思摘桂花的,流景就是那個有閒情逸緻的人呀。
他只是路過的時候看到了桂花樹,想到了沐藍夢喜歡桂花蜜的味道,當日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在空間里收了無數桂花流景已經忘記了,反正今日碰上用場了,這就很好呢。
這方天地間,人族存活率還是很高的,最起碼空間戒指這種東西不是太難得,只是空間大小的問題,所以大部分人是不缺物資的,他們面對的威脅只是空中遊盪的厲鬼而已,而這些鬼怪大部分不會亂殺人。
流景不擔心因果,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吧,因為他並沒有把所有人逼上絕路。
堅固的結界修為強大的人可以布下,精通陣法的也可以,就連修為普通的人聯手也可以,這一次考驗的是人心,會團結一致還是相互猜忌,這是人性,和流景沒有半分關係。
準確來說,流景只是天地維持平衡的一枚棋子而已嘛,不過並不好掌控罷了,爹娘不疼的孩子自能靠自己,南榮清雅就是被寵壞了呢。
在磨嘰了半個時辰之後,第一次賴床的流景被沐藍夢趕出了房間,因為沐姑娘餓了,也為了給南榮清雅一次上門的機會,沐藍夢很想看看她接下來會有什麼反應。
艱難的給自己穿好衣服,像死魚一樣趴在床上的沐藍夢直接翻起了白眼,起個床比上陣殺敵還艱難,看來有時候需要收斂一些啊,作死去撩人只能第二天早上死翹翹了。
手撐著床坐起來,沐藍夢感覺自己很像個殘疾人士,看著床上亂七八糟得被如我,她再次犯了難,這要怎麼辦?
自己處理顯然不現實,可是在其它神獸眼裡,流景可是南榮清雅的男人啊,要是讓他們看到這一幕,之前的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她就要先被活吃了。
南榮清雅收回自己的意識之後,氣紅了眼,緊緊的握起了拳頭,臉上的殺意怎麼都藏不住。
這是她離流景最近的一次,在所有人的眼裡,他們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南榮清雅也是這麼以為的。
她之所以和流景說清楚事實,那是因為她想要流景的虧欠,時至今日她依舊以為流景愛的人是她,沐藍夢只不過是佔據了她的身份才得到了這份感情,而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沐藍夢不要臉勾引的結果。
她早就猜到流景會再次找過來,不過在她看來,流景是一個人來才對,然後像她道歉,這個男人應該是她的!
可是現實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想象的和現實一點也不一樣。
也許是萬人迷當太久了,連南榮清雅都覺得,世間的人都愛他才對。
流景,天月景,淳于梓夜,不管人品立場如何,無疑都是這世間最優秀的男兒郎,所以都對她痴迷才對。
事實上也是如此,后兩者不都被她捏在手掌心裡嗎?唯獨流景,永遠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這大概是沐藍夢忽略掉的一點吧,她生氣南榮清雅心裡對流景有些不一樣的想法,也覺得無辜淪為替身痛苦幾千年的天月景有幾分可憐。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南榮清雅不是愛著誰,不是拿誰當替身,而是三個都想要!
在確定流景離開了之後,南榮清雅眼神一片昏暗,她抬步走到門前,敲響了沐藍夢的房門。
明明已經收拾完畢的沐藍夢故意鬧出了一些響動,有幾分兵荒馬亂的感覺,聲音也有些慌亂,「那個……你去旁邊的房間坐著吧,我馬上就好!」
天辰閣的夠造差不多,一方小院睡覺的地方和見客的房間分開,連茶水間書房都是單獨的,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不想客棧一樣,一個房間解決所有問題。
聽著裡面的慌亂聲,南榮清雅都不想去看一眼,直接認定了沐藍夢就是心虛,所以她邁步走向了旁邊的房間里,在主位上坐下了。
這也可以吧,雖說顯得很沒禮貌,不過這天辰閣是她的囊腫物,坐主位未嘗不可。
沐藍夢在一刻鐘之後,有些彆扭的出現在了南榮清雅的面前。
附近並沒有小廚房,所以流景是不在的,沐藍夢又不喜歡有別人近身,以至於這方院落只有他們兩個人。
在天辰閣里,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所以根本不會有人靠近。
南榮清雅看著走進門來的女兒低著頭,紅著耳尖,心中的火氣蹭蹭蹭往上冒。
她才不管事情到底是怎麼樣,流景是她看中的獵物,自然不允許別人沾染半分,既然有膽子出手,就得付出代價。
沐藍夢「弱弱」的抬頭,「無意間」撥弄了一下垂在脖頸邊的頭髮,曖昧的痕迹直直的闖入了南榮清雅的眼帘,在火上澆油,沐藍夢是一把好手!
果不其然,南榮清雅連表面上的溫柔都假裝不了了,冷聲道,「給你個解釋的機會。」
沐藍夢心中一笑,無辜的抬起了頭,「要解釋什麼呀?」
他們兩情相悅,是要攜手共度未來的,做點親密的事情怎麼了?
沐藍夢唯一慶幸的是,沒有用南榮清雅的身份去做這些事情,不然她肯定要被自己憋屈死了。
「昨晚發生了什麼?不知羞恥!」
「你以什麼身份和我說這句話?」沐藍夢輕笑,「是我的母親還是天月的愛慕者?」
不知羞恥?的確,在這種時代,沒有大婚先做出這些事情來的確有丟人的跡象,不過流景不是人,為什麼要接受這些人族倫理的束縛?沒有大婚又如何,也改變不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呀!
若這句話真的是站在一個母親的視角說出來的,沐藍夢會服軟,就算不覺得自己錯了也會服軟,可是南榮清雅的心思昭然若揭,她才不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這裡沒人南榮清雅不再偽裝,沐藍夢也開始伸爪子了。
「我敬你三分不是因為你是何身份,而是因為你的確付出了不少,可是有些事情我才不會讓步,」沐藍夢深吸一口氣,「天月景等了你七千多年,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心知肚明,誰對不起誰你也知道,這個時候繼續作死有意思嗎?不屬於你的永遠不屬於你,不要把別人的真心放在地上踩,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沒有沐藍夢的時候,南榮清雅又不是沒有嘗試過,她和流景之間不會有結果,這是幾千年前已經註定的事情了。
南榮清雅也真是幸運,天月景那一番真情放在旁觀者的眼裡只能是羨慕。
從前沐藍夢不知南榮清雅和天月景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帶著誤會自然帶著仇視,可是回頭想想,被誤會成這樣,臉面基本上被人踩在地上了,天月景也不曾有一句抱怨。
「如果你不愛,直接告訴別人不行嗎?吊著別人的胃口就能顯得自己受歡迎了?不覺得這種方式有些噁心嗎?」
「閉嘴,」南榮清雅冷笑,「我和他的關係還用不著你來議論,離流景遠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沐藍夢當場氣笑,合著人家打著魚和熊掌兼得的主意呢!
「除了這兩位,還有其他人嗎?今天你最好說清楚了,別讓我不小心又招惹上其它不該惹的人!」
濫情也不是這麼個玩法,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這種做法無論是男是女,都只會讓人厭惡而已。
「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
「噓……」南榮清雅從主位上走下來,一點點像沐藍夢靠近,「你是什麼體質有多大能力是什麼性子我一清二楚,骨子裡隱藏著嗜血和殺戮,這要是都發泄到我身上有什麼後果你還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