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你喜歡就好
沐藍夢其實很好哄的,給個抱抱就好,一個不行就給兩個!
流景還是很厲害的,被人掐著脖子都能輕輕安撫動手的人,一雙眼睛里的寵溺都能凝成實質了,膩歪的很。
淳于梓陽終於不心虛了,還能自然得給自己辯解,「我亂說話是因為相信他得能力,再說了,他的確有婚約在身呀,這有什麼好掩飾的。」
蘇錦之恨不得撲上去咬死他,「你閉嘴就好,那裡還有個受傷的呢,需要安靜。」
這要是再亂說話,估計流景小命真的要玩完了。
淳于梓夜皺了皺眉,「你少說兩句。」
一物降一物,淳于小少爺最怕的就是自己哥哥了,讓閉嘴就閉嘴,絕對不多說一個字。
蘇錦之咳嗽兩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喵的這都算什麼事吶。」
知道他不怎麼高興,月倚秋蹲下去讓他繼續靠著,拿出葯就往他嘴裡塞,「多吃幾顆,你傷的不輕。」
藥丸的清香在口中滑開,順著喉嚨一路向下,蘇錦之的煩躁也少了些。
「走吧,我有點想睡,膩扶我回去行嗎?」
自然是可以的,月倚秋把人拉起來,讓他完全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沖著其他人點點頭,「我帶他去隔壁休息,有事叫我。」
這話主要是對著褚衛說的,淳于家這兩位終究是外人,流景那樣子估計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只能靠屬下。
流景其實還好,就是喉嚨有些疼罷了,比起凌孜珊和蘇錦之,好太多了。
金色的眼睛還變回來,但是沐藍夢的確有了些神志,溫順的待在流景得懷裡,努力尋找自我。
淳于梓夜皺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流景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之前還好好的,就是單獨出去了一趟,不知道遇上誰了,大概是聽了些什麼話吧。」
也就分開兩個時辰而已,沐藍夢就變成了這副樣子,背後的人盯他們盯的很緊吶。
「我不是問她,而是說你,之間發生了什麼?你受傷不輕。」
「無礙,」流景搖搖頭,「我一般不會出門,沒什麼影響的。」
這話淳于梓陽第一個不贊同,「本源靈力受損是大事,連我都能看出來,其它人當然更容易察覺。今天這事情不是意外不是巧合,大概是有人想借這姐姐得手殺你。」
要說什麼人最危險,那絕對是天月流景了,世間大部分人都巴不得他早點死。
天月家的位置本來就特殊,佔據了最高的地位自然要付出代價的。以往的無數年還好,雖然天月這個姓氏只有一個人擁有,但是有其它四家在,別人只能暗恨,不敢撕破臉。
可是近幾十年就不一樣了,天月流景的能力確實不錯,但是上一個主子能力實在不過關,四家也都離心了。
現如今凌家亂七八糟,林家因為林惜的事情和流景反目,劉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唯有蘇家還算安分。
但是蘇錦之畢竟是流景的競爭者,是最有可能取代流景的人。天月家少主的位置誰不眼饞?只要有蘇錦之在,蘇家安分是報天月家,但是天月流景這個人他們真的不會保護。
鍾離家一直屈居於第二,早就不甘心了,鍾離夢畢竟年輕,野心暴露無遺,下手絕不留情。
現在可謂是內憂外患了。
說到底現在流景還是如履薄冰,無數的眼睛盯著他呢,稍不留神就是萬劫不復。
然而目前的形勢對於流景本人來說,是很不錯的,比起上輩子,已經讓他很安心樂。
被惦記著無所謂,反正在表面上他們都得卑躬屈膝,再不甘心又能如何,誰能把他怎麼樣呢?
流景淡淡道,「無所謂,他們到最後都是白忙活罷了。」
利用沐藍夢來殺他?簡直是看玩笑,流景對懷裡的認很有信心,相信她絕對不會傷自己一分一毫。
這話讓兩兄弟完全沒法接,這就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監急,人家本人都這麼有信心,他們操心有什麼用?
淳于梓夜依舊堅持,「告訴我你怎麼受傷的。」
好像他只執著要個答案而已,面無表情心思猜不透。
流景輕輕的拍著沐藍夢得背,就差哼催眠曲了,「林惜。」
「什麼?」淳于梓陽想看傻子一樣,「你傷到的是腦子嗎?林家那位死了五年了啊!」
「就是因為死了很久了,所以才沒防備。」
要是活人動手,流景自認招架的住,但是一盒已經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好幾年的人突然出現,可不就是觸不及防嘛。
「身死魂留嗎?」淳于梓夜破天荒的勾了勾嘴角,「有趣。」
淳于梓陽是嘴角直抽抽,「哥,不會笑就不要笑行嗎?有種幸災樂禍的嫌疑。也就是流景哥心大不和你計較,換了我直接動手打人了你信不?」
這種時候嬉皮笑臉可以,但是輕輕勾勾嘴角實在是不合適。
於是乎,嘴角那淺笑又落下了,又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很是有意思。
淳于梓陽一直想要個流景這個的哥哥,不管嘴角的笑是真是假,最起碼看起來很舒服吶。心裡無論有多大的波動,臉上總是掛著淺笑,讓人捉摸不透的同時又有一種很微妙得好感。
哪裡像自己老哥吶,什麼時候都是冷冰冰得一張臉,偶爾笑笑還是不合時宜的,看的他想打人。
淳于梓夜大概是惱羞成怒了,索性不多話,走到流景面前把他懷裡的人拉出來半抱著,然後吩咐自己弟弟,「把他扶那邊軟榻休息。」
「喂喂喂,」小弟眨眨眼,「哥,你能有點眼色嗎?奪妻之仇不共戴天吶,朋友妻不可欺懂不懂?」
雖然各種不情願,但是他還是扶著流景去了一邊。也多虧得凌家的房間都很大,就算只是客房也有一張超級大的床和一方不小得軟榻,就連院子里乘涼用的躺椅都有,桌子板凳更是管夠,不然這個時候都站著就很尷尬了。
流景本來還是有點心裡不舒服的,但是有了淳于這樣這句半開玩笑的話,有些哭笑不得。
現在的情況是他都需要有人扶了,自然得稍微放開店,要是蛇蛇被摔了就不好了。
淳于梓陽真的是一句玩笑話,自己都沒有當真,一笑而過而已。然而在未來的幾年裡,這句話就像是詛咒一樣,朋友反目兄弟鬩牆……
沐藍夢的待遇就比流景好多了,淳于梓夜恨溫柔的把人打橫抱起來走到床邊,「把凌小姐稍微挪一下,給這位姑娘讓些地方。」
反正床夠大,躺三四個人逗沒有任何的問題,於是凌孜珊得到了一個更溫柔的抱抱。
凌孜珊的身上有傷,褚衛當然是小心再小心,努力的避開她身上的傷口。
「流景哥看的真是緊呢,」淳于梓陽注意到流景目不轉睛的樣子,所以連軟榻帶人一起挪了位置,「好了,現在總滿意了吧?」
淳于梓陽也是個可愛的小少年,流景直接被送到了床邊,離沐藍夢最近的位置。
然而他完全忘記了自己哥哥得存在,以至於把淳于梓夜堵的動不了。
尷尬的笑笑,梓陽問,「用我再移一下嗎?」
「不用,」淳于梓夜直接在床邊坐下了。
至此,四個人里,三個人坐在床上,流景把軟榻佔滿,梓陽成了最尷尬得那一個,因為他只能站著。
不過小小年紀的他最不怕的就是尷尬,很自然的搬椅子過來,他往流景身邊一坐就開始八卦,「話說這漂亮姐姐到底是什麼人呀?上次在天月家我沒有見過她呀。」
梓陽自認記憶很好,這麼好看的人見過之後應該有印象才對。
說起沐藍夢,流景的眉宇間又柔和了幾分,「她出現只有三個月,你沒有見過。」
褚衛就笑笑不說話,他不能拆自家少主的台。
外人以為沐藍夢是流景的心上人或者愛慕者,褚衛可是清楚明白的知道,這是一隻強大的獸族,充其量能算伴生獸吧,還是關係不怎麼好的。
怎麼說呢,應該是少主媚眼都拋給鬼了,人家一點動心的架勢都沒有。
別看流景現在這麼含情脈脈的,騎手他也只敢在人家閉眼的時候敢這麼看。
外人面前,褚衛絕對不會多一句嘴。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少主能把這隻獸獸娶回家也說不定呀,要真是那樣,可就打臉了,所以此時閉嘴最好。
梓陽一臉驚奇,隨即嘆氣,「這姻緣呢,大概就是上天註定的吧。天下第一美人在你眼前晃悠了好幾年,還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也沒見你另眼相待,這才三個月,你都要被迷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調笑歸調笑,事實就是如此,這麼長時間,流景都沒有正眼看他們,就算是看了,也是隨便一瞥而已
一雙眼睛就放在一個人身上,梓陽從來為見過這麼粘糊的舉動。
流景還認認真真的回答了他的話,「大概就是緣分天註定吧。」
不然前世為什麼他能輕輕鬆鬆把人拐回家呢,要不然今生遲到了四五年,這個人仍然屬於他呢。
那嘴角幸福的微笑簡直讓人沒眼看,這絕對怒視他認識的少主!
淳于梓陽搖搖頭,把視線轉到了褚衛身上,「和我說說這漂亮姐姐的事情好不好?比如說她叫什麼吶?是哪家的小姐呢?天賦好不好呀?還有,對流景哥怎麼樣?」
褚衛很想呵呵他一臉,然而身份差距,他不能這麼沒禮貌。
「沐姑娘的事情恕屬下沒辦法和少爺說。」
身份修為家室都透露不得,至於人家的閨名?那更是說不得。少主恨不得金屋藏嬌,他哪能隨便透露吶。
然後他就聽到了熟悉得女聲,「不該問得別多問,沒什麼好處。」
流景驚喜的看過去,那雙緊閉的眼睛果然已經睜開了,眼中含笑,還是熟悉的模樣,只是……
「你的眼睛……」
沐藍夢捏捏流景的臉,「眼睛怎麼了?」
淳于梓陽大大咧咧的說,「淡金色得,很好看。」
還沒有恢復原來的琥珀色,流景有些遲疑的問,「還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當然是有的,」沐藍夢煞有其事的眨眨眼,「忍不住想要毀天滅地。」
「卧槽,」梓陽差點蹦起來,「姐姐你這麼暴力不好吧?一言不合會天滅地真的不怎麼正常吶!」
「呵。」
「果然,漂亮的姑娘脾氣都不好。」
沐藍夢有些不屑的看他一眼,「把一個人心裡的恨意放大到極致,有誰不想毀天滅地呢?」
「好久不見了,你還是老樣子。」
說這話的是淳于梓夜,聽起來有點莫名其妙。
然而沐藍夢語氣熟練的回答,「你也是,還和以前一樣,連笑都不會。」
梓陽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你們……認識?」
流景死死抓著流景的裙擺,看起來有些緊張。
沐藍夢笑笑,「當然認識,一起待過半個月吧,他都沒怎麼變過,還是冷冷的,一點也不像十幾歲的人。」
這麼熟稔的語氣讓流景心裡有幾分苦澀,所以他的心上人對另一個男人印象深刻嗎?
除了苦澀,還有點酸酸的,說不上來的滋味。
吃醋,很嫉妒!原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沐藍夢其他人也有瓜葛,甚至說關係不錯。
所以一直一來都是這樣子嗎?他眼中的所謂與眾不同都是假的?其實沐藍夢是對所有人都很好……
注意到她不開心,沐藍夢無語失笑,「別亂想,只是認識而已。」
「說起來這世界好小,我就認識這麼幾個人,你們還互相認識。」
腦袋上的手很溫柔,流景下意識的蹭了蹭。
沐藍夢看著他脖子上的傷口,有些心疼,「對不起,今晚是我失控了,我也沒想到有這麼大的影響。」
「眼睛……還能變回來……嗎?」
金色的確是高貴美麗,卻不如琥珀色溫柔。
沐藍夢眨眨眼,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便是熟悉的顏色了,「你喜歡這樣,那就用這個顏色吧,金色的確有些另類了。」
「所以,本來就是金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