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身受重傷朝不保夕
蘇錦之不知道,沐藍夢很少和別人聊天,更不願意關注身邊亂七八糟的事情,就算是面對最親近的人,也絕對不會多話話。
每當她這麼溫柔的和別人聊天的時候,那個人身上一定會發生的大事,往往是讓人猝不及防的禍事。
與其說是溫和的在和別人聊天,倒不如說在以自己的方式安慰。
蘇錦之轉了那麼多圈,內心的擔憂已經直接寫在了臉上,沐藍夢自然沒有閑心聽他死鴨子嘴硬。
於是,在蘇錦之愉快的和沐藍夢聊天的時候,接到了驚天噩耗。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余瑜毓很悲痛的重複了一遍,「我無能為力了,他也許活不過今天。」
沐藍夢也被驚到了,「我只知道他傷的不輕,原來這麼重的嗎?」
也就是說,危在旦夕?
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嗎?
蘇錦之把求救的目光放在了天月流景的身上。
少主能怎麼辦,他又不是大夫,根本不會看病,如果有辦法的話,他又何須等到現在呢,要救早救了。
余瑜毓名字取的不靠譜,人也不靠譜,他已經直接開始安慰「死者」家屬了,「其實這麼撐著不會是讓他更煎熬罷了,倒不如早早的送他離開。生死之事半點不由人,早死早超生輩輩活年輕嘛。」
聽聽,這說的可還是人話?月倚秋還有一口氣在呢他已經開始替人家考慮輪迴了。
余大神醫根本不覺得自己的話什麼問題。他只覺得是蘇錦之他們年幼,受不了生死離別,聲音更加溫和,「其實你們的身份註定了身不由己,早早離開沒什麼不好的。」
誰說不是呢,月倚秋這端端的十四年,被自己的親人坑了兩次。
上一次是幸運,讓天月流景從地獄拉了回來,只是這一次就沒這麼幸運了。
咦,上一次?
沐藍夢眼睛亮了亮,「所有人都以為小月兒已經死了,說明他上一次也是命懸一線。天月,當時你是怎麼救他的?」
能救一次,說不定能救第二次吶!
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就算活了兩輩子,手裡有不少人的血,也不代表能接受生死離別!
但凡能有一點希望,就不應該放棄的不是嗎?
本來蘇錦之就對天月流景抱著希望,聽聞此言更是開始哀求。
可是天月流景呢,他也很無奈呀。
還是那句話,能救早就救了,他根本不會猶豫的,可是……
見流景臉上有了一絲猶豫,沐藍夢覺得,絕對有戲!
就算天月救不了,也應該有些想法,或者知道該怎麼救!
「天月,心裡有話就說,現在猶豫他就沒了!」
一個大活人,永遠會消失在你的視線了。當初少年是你拉回來的,這些年對你也是忠心耿耿,你想必也捨不得吧?
流景閉了閉眼,聲音有些啞,「凌家藏著一種秘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卻從不給外人。當年為了救他,我從凌家帶的那一份已經用掉了,想要再拿一份,基本不可能。」
沐藍夢張了張嘴,什麼話都說不上來。
確實不太可能,當初凌孜珊都只能看著未婚夫死掉,無能為力。未婚夫妻這麼親近的關係都不能得一份特別對待,更別說是月倚秋這個外人了。
藥效逆天因為就代表著數量稀少,這是規律。
也對,不是天月流景不想說,而是說了也無用。
有辦法卻用不了,徒增無奈罷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為什麼是凌家有秘葯呢?
「按理來說,凌家不算頂尖,甚至只能說是天月家的一部分,為什麼秘葯只有凌家有?」
沐藍夢的疑問,天月流景也回答不了。
反正這葯他從小也只是聽過,而且知道的只有凌家的人,蘇錦之地位也不算低,這葯聽都沒有聽過。
余大夫笑了笑,提出了最合理得解釋,「誰家還沒有藏私呢,人都不可能一點底牌都不留,更別說是一個家族了。」
這樣說來也不錯,可是天月流景也好,沐藍夢也罷,還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可是現在不是追根溯源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拿到葯。
既然還有一線生機,就不能輕易放棄。
只是問題又來了,怎麼樣才能讓凌家地位人鬆口呢?
作為一個來看病的大夫,余瑜毓還是覺得應該多說一句,「葯的事情你們想想就是了,根本沒有取到的可能。先不說數量稀少不給外人,就是凌家掌權人是凌孜珊這一點就讓你們頭疼了。還有呀,他撐不過今天的,你們沒時間了。」
天月流景和自己姑姑關係不和睦的事情周圍的人都知道,林惜死了凌孜珊會好心讓月倚秋活?
「不管怎麼說,我們去試試吧,總好過直接放棄。」
月倚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蘇錦之後腳就能跟著崩潰。
不對,是已經崩潰了。
「我去和他道歉,我去求她,我去……」
當年嘴快懟了凌孜珊多少回,現在蘇錦之就有多後悔,如果他不逞一時之氣,或許他們和凌孜珊的關係差不大這種地步,也許……
「你去了只能惹她生氣,」沐藍夢有些無奈,「既然是他把你帶來的,你能不能照看一下小月兒?」
「可以呀,」余瑜毓點點頭,「這精神失常的和那半死不活的就叫給我吧,我儘可能給你們拖延一下時間,至於結果嘛……」
天月流景很爽快,「無論什麼結果我們都接受。」
還能有什麼辦法呢,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