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不是一回事兒
兩個人相互問過對方有沒有男女朋友之後，頓時沒有了下文。他們似乎有些心照不宣。
琳子這個女孩十分的簡單，簡單到像是一杯清水，能夠讓人清晰地看到她的形態，她的內在。
許遠還想問什麼，突然看到張明宇急沖沖地跑了進來。他進來帶了一股涼風，「外面下雪了，好冷啊。」
他的手裡拎著四五根鴨脖子。小玉也像是一陣風一樣，跑了進來，她指著張明宇的臉罵道，「張明宇你不要臉。」
這句話讓許遠和小玉大為驚訝，不要臉這個詞兒似乎專指男人惹了女人之後的專用詞。
「小玉，咱們兩個說清楚，你剛才是不是打我了？」張明宇對小玉罵自己不要臉，似乎一點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要把道理說清楚。
「對啊，我就打你了，怎麼了？」小玉霸氣地說道。伸手打人，是她一貫的作風，莫說一個小小的張明宇，擁有絕世武功的人，她都打過。
「咱們心平氣和地說一說，你先別激動。」張明宇說著，坐了下來，「讓我喘口氣兒。」雖然嘴上說喘口氣兒，但是嘴巴卻沒有閑著，他見桌子上有一個果籃，毫不猶豫地抓起一根香蕉來，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琳子疑惑地看著他們兩個，「你們倆這是怎麼了？」
「張明宇不要臉，真的是到家了。」小玉憤恨地說道，「我們下了樓之後，本來說要去醫院的北面衚衕，那邊。」
小玉的話還沒有說完，張明宇就把她的話打斷了，「停，你能不能一五一十地說。」
「我怎麼沒有一五一十地說？」小玉說著抬腳就向張明宇踹了過去。不過，她這一腳並不像是打人，而更像是一種警告。
但是，在許遠和例子看來，兩個人分明有打情罵俏的嫌疑。
張明宇輕易地躲開了這一腳，「下樓的時候，是不是你揪住了我的耳朵？」
「對，我就是揪你的耳朵了。」小玉對這一點供認不諱。
「你是不是要揪著我的耳朵，從這裡一直走到樓下？」張明宇又問道。他的聲音很大，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來。
「對啊，我就是要讓你丟丟人，讓大家看看你是一個慫包。」小玉掐著腰說道。她本來是跟張明宇鬧著玩的，沒想到，張明宇居然敢跟自己耍花樣，這是她不能忍受的。
小玉這個人雖然暴力，但是並不是一點情理也不講的那種女孩。他要把打你這件事兒，搞的非常光明正大，有理有據。
「我當時怎麼說的？」張明宇問道。
他一定要讓小玉自己說出來，免得讓他說自己故意遺漏了什麼地方，招來這個暴力女的不滿。
「你是不是求我來著？」小玉問道。
張明宇聽了這話，頓時臉上一陣羞赧，「是，我是求你來著。」他不想提這件事兒，連忙問道，「然後我們怎麼說的，我們是不是······」
張明宇的話還沒有說完，小玉立刻大聲嚷嚷著，「當時你是不是喊我姑奶奶來著？」
許遠似乎聽到了什麼外國秘聞一樣，頓時來了興趣，「你們兩個慢慢說，我要仔細聽聽。」
琳子訝異地張大了嘴巴，看著他們。
「滾蛋，你別跟著搗亂。」張明宇急急地罵道。
「你當時是不是對我說，我錯了，你是我姑奶奶行不行？」小玉得意地掐著腰，伸出手指來，指點著張明宇問道。
「算是吧。」張明宇不想提這一點。太丟人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算是吧。」許遠在一旁起鬨，「到底是不是。」
張明宇看了他一眼，無奈地說道，「是是是，可當時她要打我的。」
「那些都不是理由，總之你是承認了。」許遠說完哈哈大笑。琳子跟小玉兩個女孩更是笑的花枝亂顫。
「能不能往下說？」張明宇生氣地說道。
小玉好半天才止住了笑聲，然後繼續說道，「你當時喊了我一句姑奶奶。」她說著對許遠解釋道，「非常正式地看了我一句，我答應了。」
她說完轉過臉來問張明宇，「對不對！」
「對。」張明宇有些無語了，這點糗事兒，全他媽讓這個娘們給老子抖露出來，以後自己的臉往哪擱呀？
「然後你是不是求我放過你？」小玉問道。
「是。」張明宇點點頭。他今天認栽了。誰讓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呢？
「我是不是給你提出條件來，等回來的時候，你要背著我上樓？」小玉問道。
張明宇頓時不樂意了，「我是不是說過，你不允許再讓我喊你姑奶奶了？」
他覺得既然別人都已經知道了，索性，自己的臉面也不要了，愛咋地咋地吧。
小玉點點頭，「對啊，我是這麼說過呀，我後來讓你喊過嗎？」小玉生氣地問道。她的情緒還是變得有些激動了。
張明宇連忙說道，「咱們就事論事，能不能別動手打人？」
他確實有些害怕小玉了，所謂一物降一物，小玉似乎命中注定是他的剋星一樣。
「行，姑奶奶我就不打你。」小玉說著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我們兩個去醫院北面的衚衕里買鴨脖子。」張明宇頓了頓，「你當時跟人家老闆娘怎麼說的？」他說道了關鍵的地方，聲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很多。
「那個老闆娘她眼睛瞎，胡說八道。」小玉問道。
「停。」許遠這個地方有些沒聽明白，他指著小玉說道，「妹子，你來說，慢慢說，張明宇你別插嘴。」
「我去，我這麼悲慘的經理，你卻當做聽故事，你還是不是我朋友，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張明宇對著許遠問道。
「朋友和人性的事兒，咱們一會兒再談。」許遠對小玉說，「你繼續。」
小玉咳嗽了一聲，「當時是這樣的，那個老闆娘對他說，哎呀，你女朋友真漂亮。」
「就你這樣的，整個一個男人婆，誰敢讓你當女朋友。」張明宇一副不屑地口氣說道。小玉聽到這話忽地一下站了起來。
她還沒有說話，許遠和琳子異口同聲地說道，「你不許說話。」
張明宇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
「我當時說，我不是他女朋友。」小玉說完，問張明宇，「我說的沒錯吧？」
張明宇點點頭，「對，你說的沒錯。」
「那我問問你，為什麼回來的時候，你不背著我上樓了呢？」小玉大聲問道。她總算說道了關鍵的地方，「我就問問你，你到底該不該打？你們說呢？」
她說著轉過頭來問許遠和琳子。
兩個人都說該打。
「你們能不能讓我也說兩句？」張明宇此刻一副受氣包的表情，「當時你跟賣鴨脖子的老闆娘說什麼來著？」
「說什麼？」小玉問道。
「她問你是不是我女朋友，你說不是，我是他的姑奶奶。」張明宇伸出一根手指頭指著頭頂上的燈，「我說的對不對，我敢對燈發誓，我一點都沒有胡說。」
「對啊。」小玉手一攤，「我說過的自然承認了。」
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自然也沒什麼不敢承認的。
「那你為什麼還讓我背你？」張明宇問道。
他覺得小玉就是一個恐怖分子，到處用武力來征服別人，一點道理都不講。
「這是兩碼事兒，乖孫子，你腦子不明白呢。」小玉說道。
「當時咱們在樓道里是不是說，以後不提姑奶奶的事兒了？」張明宇的聲音越來越大，明顯的有點氣急敗壞的味道。
小玉搖搖頭，「你瞎說，我們當時說的是以後不讓你喊我姑奶奶了，而不是說以後不準提姑奶奶這事兒了。」
張明宇頓時覺得小玉這丫頭腦子讓驢給踢了，「不喊姑奶奶，自然也就不會再提姑奶奶這事兒了，你這麼說話簡直是強詞奪理。」
他確實有些氣憤了，如果小玉一直要對別人說，自己是他的姑奶奶，如何如何的，自己的臉真的是丟盡了。
自己跟她背地裡說著完，開個玩笑也就算了，沒想到這傻丫頭當真，居然守著許遠跟林子也提這事兒，真讓人生氣。
小玉轉過頭來，她問許遠和琳子，「你們覺得這兩句話是一個意思嗎？」
琳子思考了一下，「好像沒什麼不同吧？」
許遠搖搖頭，「張明宇你糊弄一個小姑娘有意思嗎？不喊怎麼會等於不說呢？」
張明宇一愣，他立刻指著許遠說道，「你小子胡說八道，我把你的腿打折了，信不信？」
小玉抬腿踢了張明宇的屁股一下，「大膽，我在這兒呢，你還想打人？」她說著轉過臉來對許願說道，「沒事兒，我在這兒呢，沒人能威脅你。」
許遠點點頭，「謝謝妹妹。」他故意把妹妹兩個字說的很重，聲音拉的悠長，讓張明宇氣的牙根直痒痒。
「不喊，是張明宇的事兒，不說，是你的事兒，不說和不喊兩個主體都不同，怎麼能夠是一回事兒呢？」許遠一副賤兮兮地樣子，看著張明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