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哭泣的母親

  張薇揪著他的耳朵說道，「我就把你放了，算我慈悲。」她笑著先跑上去開門了。張明宇拖著疲憊的身體上了樓。


  「我覺得應該給你多拍幾張照片，這樣裡面的交卷就不至於浪費了。」張明宇說道。


  張薇覺得有道理，於是換了幾套衣服，擺出各種姿勢讓張明宇來拍。他們玩了很久，張明宇說道，「睡吧，我有點累了。」


  張薇把相機放在茶几上，「看你這麼累了，我決定讓你休息，我去鋪床。」她說著走向了卧室。張明宇的電話這時候響了，居然是凌雅兒。張明宇的心悸動了一下，他本來不想接的，沒想到張薇在卧室里問道，「有電話為什麼不接呀？」


  張明宇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了電話。


  「明宇，你在什麼地方呢？」凌雅兒問道。馬上要過年了，她等了張明宇很久，發現他也沒有主動給自己打電話，忍不住給他撥了過來。


  「我還在桃縣呢，還沒回江北。」張明宇低聲說道。他不想讓張薇聽到他們打電話的內容，更不想給凌雅兒任何希望，因為張明宇覺得他們已經沒有了希望。


  「這麼久都不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很忙呀？」凌雅兒問道。她奶奶現在恢復的不錯，她每天最大的事情，就是推著輪椅陪奶奶出來放鬆心情。


  有一次奶奶突然問起了張明宇，問她有沒有跟張明宇聯繫過。凌雅兒忍不住熱淚盈眶，她老老實實地說出了自己跟張明宇戀愛的經過，「我發現他已經不喜歡我了。」凌雅兒說道。


  她此刻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了，以前她很忌諱在長輩面前說跟男孩的愛慕之情，可是那天她沒有忍住，亦或是因為奶奶在他的面前一直是個慈祥的樣子。


  凌雅兒的奶奶自然知道這裡面的原因，肯定有凌雅兒爸爸的因素，她輕嘆了一聲，對凌雅兒說道，「願來是不復生育帝王家。」凌雅兒聽了之後一愣，她不再說話。


  願來世不復生於帝王家，這句話像是一根刺一樣扎在了凌雅兒的心理，看來奶奶也不會支持自己的，她的心情失落極了。


  自從母親回家以後，凌雅兒徹底解放了，她終於忍不住給張明宇撥了電話過去。可是張明宇並沒有想象的激動，她覺得自己恐怕真的要失去他了。


  「那你什麼時候去江北？」凌雅兒激動地問道，她想在年前跟張明宇見上一面，問清楚自己的父親到底給張明宇說了什麼，她覺得自己一刻也等不了了。


  「我，我還不知道呢。」張明宇撒謊說道，今天已經是年二十八了，再有兩天就過年了。


  「好，我問你，年三十你會回江北嗎？」凌雅兒突然問道，「你如果忍心看著我大年三十在江北的街頭上像個流浪的乞丐，那你就別再見我了。」凌雅兒說完掛斷了電話，兩行熱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張明宇把手機放下來，望著窗外的夜景，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張薇似乎知道他為什麼煩惱，她走到張明宇的身邊來，輕輕地說道，「有什麼事情，都不要煩惱。」


  張明宇轉過臉來看著她，輕輕地問了一句，「你真的不介意嗎？」


  張薇露出狡黠的目光反問道，「你覺得我應不應該介意呢？」她的這句話讓張明宇難以說下去，只好苦笑著搖搖頭。


  「情債太多不知道該怎麼償還了吧？」張薇笑呵呵地說道，「明天就是年二十九了，明天起早就回家過年吧，我可沒有打算留你過年呀。」她說著拉起張明宇向卧室走去。張薇覺得自己應該是滿足的，她早就聽阿婆說過，張明宇也親口承認過，他有好幾個女孩，但是張明宇確實陪伴在自己身邊最久的，這已經讓她很滿足了。


  第二天早上六點鐘，張薇把他送到了汽車站，張明宇對她擺了擺手。一路上，張明宇的腦海里只有一個人的身影，那邊是凌雅兒。


  她像是一個精靈一樣出現在自己的腦海里，攪亂了張明宇的心思，從剛剛相識的一幕幕，一直到他們最後的一次分開，張明宇覺得有一種強烈的思念，讓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到了江北市也僅僅是八點多鐘。張明宇掏出手機來給母親打了個電話。


  「媽，我今天有點事，應該下午才到江北市。」他決定，一定要見一下凌雅兒，這樣才能使自己安心，否則，對凌雅兒虧欠的太多了，自己的心理難以放過自己。


  「哎呦，我早就不想讓你當什麼副鄉長，現在好了，連個年都過不好，究竟是圖個什麼。」母親在電話的那頭嘮叨著，「馬上就要過年了，里裡外外都是我一個人，往年的時候你還能早點回家，現在好了，整天都是我一個人。」她說完這話，眼眶有些濕潤了，之前的時候，張明宇每個星期都能按時回來一次，現在好了，自從當了官，有的時候一個月也回來不了一次。


  張明宇只好說道，「下午我很早就會回去的，三點之前，我一定到家好不好？」


  「好吧，我等著你。」母親說完掛掉了電話，張明宇轉身買了去江北市的車票。他上車的那一刻，有一種義無反顧的情緒在裡面，哪怕是所有的人都阻止他跟凌雅兒在一起，但是今天，他也一定要見上凌雅兒一面。


  車剛進江北市，張明宇就給凌雅兒打了電話過去。


  「喂。」凌雅兒接通了電話，雖然僅僅是一個字，張明宇已經聽出來她口中喜悅的心情。他終於肯主動給自己打電話了，說明他的心理還是有自己的。


  「我馬上要到江東市客運站了，你今天有時間嗎？」張明宇忐忑地問道。他現在已經在路上了，如果凌雅兒說自己沒時間的話，自己真的是完蛋了。


  「我有時間，你等我！」凌雅兒說完掛了電話，她開了車想外跑去。凌雅兒的媽媽心想，這孩子是怎麼了，剛剛還答應自己要一起出去買衣服的，怎麼又突然跑掉了？


  她掏出手機打算問一下，但是在即將摁下接聽鍵的那一刻，她又猶豫了，轉身對保姆說，「小蘭，你照顧好奶奶，我有點急事要出去。」她說完快速地跑到停車場，上了車一腳油門沖了出去。她想看看凌雅兒為什麼要突然離開。


  凌雅兒的車七拐八拐進了市區，然後很快就到了江東市客運站。凌雅兒的媽媽王潔茹一愣，心想，自己的女兒來客運站幹什麼？隨即明白了，她一定是來見什麼人。


  難道自己的女兒戀愛了嗎？

  看著凌雅兒亭亭玉立的身影，穿過了大街，王潔茹心想，看來自己的女兒真的是長大了，她畢竟已經是二十四歲的大姑娘了，回想自己像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她已經嫁為人妻了。


  不知道這個男孩是怎麼樣的。想到這裡，她掏出手機來，悄悄地撥了過去。


  「媽，我有點事情出來了。」凌雅兒說道。


  「你在什麼地方？有什麼急事嗎？」王潔茹問道。她現在像是一直戲耍耗子的貓一樣，看著自己的女兒是如何撒謊的。


  王潔茹的工作單位在龍陽市，所以她一般的工作日是不回家的，好不容易今天有時間了，想陪女兒好好玩一天，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偷偷跑出來會男孩子。


  「我，我有東西忘記在了我的出租屋裡，所以過來取一下，你先去逛街吧，回頭我去找你。」凌雅兒撒謊道。


  王潔茹聽到女兒撒謊，臉上露出了笑容，凌雅兒從小就沒撒過謊，現在撒的謊居然讓人一聽就能識破。


  「好吧，那你給我······」王潔茹的話沒有說下去。因為此刻的凌雅兒根本就沒有聽她的講話，她看到凌雅兒快速地跑向一個男孩子。


  他們熱烈地擁抱在了一起，然後義無反顧地擁吻了起來。王潔茹將臉轉過去，心想，如果這個男孩子還不錯的話，就不如把凌雅兒嫁出去算了。


  她的心理是非常疼愛自己的女兒的，因為她和丈夫工作的原因，凌雅兒從小就自力更生地學會了獨立地去做很多事情，後來自己的丈夫調到江東市，為了讓女兒能夠接受更好的教育，於是只好讓凌雅兒跟著她爸爸一起來到了江東市。


  工作了這麼多年，王潔茹發現自己虧欠最多的，居然是自己的女兒。如果現在有一個她愛的男孩，那麼就讓她嫁過去吧，這樣至少能讓孩子多得到一個人的愛。


  王潔茹想到這裡眼眶有些濕潤了，自己的女兒談戀愛了，自己居然不知道，她從來都沒有告訴過自己，想必，她也不會告訴她爸爸的。她越想越傷心。


  好一會兒，王潔茹的心情逐漸變得平靜了，她轉過臉一看，卻發現女兒和那個男孩消失了。她一愣，連忙在如潮水般的人群中找尋著。


  突然聽到電話凌雅兒再跟自己說話，王潔茹才恍然地看了看手機，「你說什麼？」她哽咽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