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平安夜
「因為我根本沒有在床上看到他。」張薇說。
「就那麼匆匆一眼，你會不會看錯了？」張明宇疑惑地問道。
張薇搖搖頭，「我覺得不會的。」張薇難道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嗎？
「那我去看看。」張明宇說著就要下車，張薇一把拉住了他，「你這樣去會打草驚蛇的，楊胖子知道你在懷疑他，以後對你也不會放心的。」
張明宇只好作罷，「算了我們還是回家吧。」
「我們只能明天再來了。」張薇苦笑了一下。張明宇對張薇說，「不如我們明天去看望一下楊胖子吧？」
「好。」張薇知道張明宇在想什麼，現在多跟楊胖子走動，以後一定會得到楊胖子的器重。
但是她卻沒有真正明白張明宇的意思，他是想如果下次換屆的時候，張薇也能夠提拔成副科級幹部，那麼他們兩個人聯手就能夠在黑水鄉彼此依存。
在開車的路上，張明宇的電話響了，他掏出手機一看，居然是凌雅兒，張明宇將手機調成靜音后，放在了一邊。
「你怎麼不接電話呀？」張薇問道。
張明宇一陣尷尬，「騷擾電話，不接了。」張薇一把抓過來張明宇的手機，手機的屏幕上赫然顯示著三個字，「凌雅兒。」
「凌雅兒，這個名字很不錯嘛，人長得漂不漂亮？」張薇問道。
張明宇張口結舌的樣子，他被張薇戳破感覺，簡直如同萬箭穿心一般，儘管張薇所言沒有諷刺挖苦的意思，可是在張明宇聽來，也非常的不舒服。
「薇薇姐，我。」張明宇想要解釋。張薇等著他的解釋，可是張明宇終究什麼都說不出來。
回到張薇的家裡，張明宇跟著她走進了卧室，張薇用眼神制止住了他的企圖，「你今天晚上去睡客房吧。」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沒有冒犯的意思。」張明宇解釋道。
「算了吧，你還是跟你的凌雅兒打完電話之後再說吧。」張薇說完了之後，把門關上了。張明宇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間里，他打開燈之後，發現張薇和陳山良兩個人的結婚照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張薇撤了下來，只留下一個大大的相框。
他撥通了凌雅兒的手機，「我剛才有事兒，不方便接聽電話。」張明宇說道，門輕輕地被推開了，張薇站在門的外面。
「沒關係，我知道你很忙的。」凌雅兒說，「我大概要到臘月初十左右就真正的空閑下來了。」
聽到凌雅兒說臘月的初十，張明宇才恍然明白，原來這一年正悄悄遠離。「今天是陰曆多少？」張明宇很少關注陰曆的日期。
「今天是陰曆十一月十五號，難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凌雅兒奇怪地問道。
「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張明宇問。
「今天是聖誕節，省城這邊好熱鬧的。」凌雅兒說，「也是，在桃縣的那種小地方，誰會過聖誕節呢？」
「那祝你聖誕快樂。」或許是因為張明宇覺得有些冷，他不經意地回頭一看，卻見到張薇站在門口看著他，頓時讓張明宇沒有了和凌雅兒繼續甜言蜜語的心情，他彷彿是一個赤身裸體的人，站在張薇的面前，羞愧難當。
張薇看出他的難堪，索性直接坐到了他的身邊，張明宇聽著電話想走，卻被張薇一把拉住了衣角。他驚恐地看著張薇，不知道他意欲何為。
「張鄉長也覺得不好意思呢？」張薇輕聲說道。
「滾蛋。」張明宇終於惱怒了。
「你說什麼？」凌雅兒聽到張明宇突然暴了粗口，心中大駭，這個傢伙到底怎麼了？
「我是說，我是，旁邊有一隻貓剛才衝出來嚇我一跳。」張明宇解釋道，「沒事兒啦，它已經走了。」
「你才是貓。」張薇低聲說著推了張明宇一把，轉身走掉了。張明宇看著她的背影心想，女人多了太麻煩，終於知道為什麼說三個女人是一台戲了。
不過讓張明宇心理頗為高興的是，張薇雖然在耍小孩子脾氣，但是她似乎並不拒絕凌雅兒的存在，如果讓她知道李秋香和呂瀟瀟的存在，她會是什麼樣子？張明宇想著起初覺得這是一件非常刺激的事情，後來又想到僅僅是凌雅兒給自己打了個電話，張薇的醋罈子就已經被打翻了，如果被她知道了其他的事情，還得了？
兩個人聊了很久才收了線。張明宇推開張薇的門，發現她正坐在床上看一本雜誌。
「看書呢？」張明宇腆著臉過來。張薇不理他，翻身朝裡面。
「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帶你出去玩吧。」張明宇說。張薇瞄了一眼牆上的時間，已經到了凌晨十二點鐘，「你看看現在幾點了，滿大街上你跟個遊魂一樣到處亂晃，我跟著你做什麼？」
張明宇呵呵一笑，「今天是平安夜，我們一起出去玩吧。」張明宇的口氣里有些哀求的味道。
張薇把書放下來，「你剛才說誰是小野貓？」她的口氣十分的嚴肅，「今天你不說清楚，你就別想去。」
「你是小野貓呀。」張明宇一本正經地說，「你看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就像眨了毛的貓一樣。」
「你放屁，你才是小野貓。」她說著抬起自己的腳就踢向了張明宇。張明宇一把抓住她的腳丫，在腳心上撓了一把，張薇頓時一陣痛癢爬遍了她的全身。
「別跟我鬧，我要翻臉的。」張薇警告道。
張明宇沒想到她居然還敢威脅自己，又一連撓了好幾把，張薇頓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他癱軟在床上，連連求饒。
張明宇呵呵地笑著問，「你倒是說說看，誰是小野貓？」
「別撓了，我是小野貓，把我放了吧。」
「那你跟我出不出去玩？」張明宇繼續問道。
「我不去！」張薇猛地做了起來，她抗爭道。
張明宇沒想到她一下居然坐了起來，在她的腰上隨便捅了兩下，張薇頓時軟軟地躺在了床上。
「我們去哪呀？」張薇問道。
「去龍陽，走高速，很快的。」張明宇見張薇終於答應了自己，他從衣服架上拿了衣服給張薇。
張薇的臉色陰沉，「我警告你，我並沒有原諒你。」
張明宇以為是因為有凌雅兒的存在，所以張薇才說不會原諒自己的，可是張薇隨後的一句話，徹底讓張明宇放下心來，「我警告你張明宇，你以後再也不許在其他女人面前說我的壞話，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了。」
張明宇連忙道歉，「來我背著你吧。」他此刻開心極了。張薇趴在他的身上，手裡拎著兩隻鞋。
張明宇鎖上門，背著張薇下了樓。
「哎呀呀，如果我這是十樓就好了，非得讓你把我從事樓上背下來，那樣才解氣。」張薇兇巴巴地說。
「現在後悔了吧，一樓，我的命好，一天背你進出個十次八次的都沒問題。」張明得意洋洋地說。
「我想把這個房子賣掉。」張薇突然說道，張明宇一呆，然後一句話也沒說。
「你怎麼不說話？」張薇拍了拍他的頭。張明宇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你的鞋簡直太臭了，熏得我睜不開眼睛。」
張薇被他這句話氣壞了，在他的耳朵上狠狠地揪了一把。
張明宇的車很快就到了鸚鵡鄉，上了高速公路。今天的高速公路上幾乎沒有什麼人，張明宇很快就到達了龍陽市。在車上，張薇終於再一次提到了賣房子的話題。
「我的意見有用嗎？」張明宇問道。
張薇一臉的不悅，「這不是廢話嘛，你的意見沒有用，那我問你豈不是對牛彈琴？」
張明宇不想跟她鬥嘴，「賣掉其實也好。」他以為賣掉這所房子后，張薇長久徹底和她的過去說再見了。
「我要買一個十層的房子。」說著張薇陰鷙地一笑，彷彿她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張明宇知道，這不過是她偽裝的表象。
「行，我們兩個共同出資，共築愛巢。」張明宇大聲說道。
汽車停在了新世紀門口。張薇問道，「這是什麼地方？」她很少來龍陽市，更沒有來過新世紀。
「這裡是一家迪廳，我們一起進去玩吧。」張明宇也不是經常來這種地方，父親還沒有被雙規之前的時候，張明宇確實來過，但是最近這幾年真的沒有來過。
「我好像不太適合這種地方吧？」張薇問道。她是一個非常傳統的女孩子，即使年齡要比張明宇大一些，但是思想遠遠跟不上他。
「沒事兒的，我們就在裡面玩一會兒，你之前沒來過吧？」張明宇問道。
張薇點點頭，「我確實沒來過。」她以為來這種地方的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自己並不適合這種地方。
張明宇牽著她的手進了去。迪廳的這個時候正是非常最歡樂的時候，又趕上聖誕節，很多的人在裡面蹦跳著。張薇看著幾個檯子上，都有穿著比基尼跳鋼管舞的女孩子，心想，這個世界還真是瘋狂，光著屁股扭來扭去，真是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