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殺人犯
這一聲呼喊把他們兩個嚇了一跳。張明宇感覺呼喊的人是陳有福。他看了一眼張薇，張薇一開始聽到呼喊聲的時候是就站了起來，可是隨後就跌倒在了地上。她的內心已經崩潰了。
她的這一動作似乎驗證了什麼事情發生。
張明宇把她抱上床就沖了出去。他跑到隔壁的派出所，看到陳有福倒在派出所的院子中，血流了好大的一片，陳山良已經不知所蹤。
「陳所長，你怎樣了？」他晃了一下陳有福的身體，他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張明宇看到他身上被扎了好幾刀，其中一刀是扎在了心臟上，傷口正汩汩地直冒血。
張明宇立刻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黑水鄉衛生院的大夫，然後又打電話報了警。
「我們是公安局，你有什麼事兒？」對面響起了一個聲音。
「我要報警，我們這裡有人被殺了。」張明宇急切地說到。
「報告你的詳細位置。」
「我們在黑水鄉政府這邊。」張明宇本能地報出了自己單位的位置。
「三分鐘之內，會有警察過去。」對面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張明宇心想三分鐘，他們是坐著閃電過來嗎？
緊接著是一串兒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張明宇拿起手機一看不是自己的，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陳有福，是從他身上傳來的。張明宇在他的身上翻了翻，找到手機后按了接聽鍵，「喂。」
「黑水鄉派出所嗎？我們剛剛接到一個刑事案件，說黑水鄉政府有人被殺了，你立即過去看看，是不是有人亂報警。」
「不用看了，確實是殺了人。」張明宇苦笑了一聲。
「什麼？殺的什麼人？趕緊給我詳細說一下，我要立即向上級彙報。」對面聽到是殺人案，不敢你怠慢。
「被殺的人叫做陳有福。嫌疑犯叫做陳山良。」張明宇說。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一愣，自言自語道，「這個電話不是陳有福的嗎？是他的呀。」
「我是黑水鄉政府的張明宇，陳有福確實死了，剛才報警的人也是我，希望你們趕緊來，我們正處於一個不安全的狀態。」張明宇說完，只聽到外面一陣亂鬨哄的聲音。」
衛生院里的人來了，有兩個大夫是跑著過來的。後面跟著一輛破舊的救護車。
「好的，我會儘快向領導彙報，並以最快的速度派警察過去。」電話那頭說完就掛斷了。
張明宇知道，這個夜晚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個夜晚了。
幾個大夫看了一下陳有福的屍體，都搖頭。
其中一個大夫對張明宇說，「人已經沒救了。」
張明宇心頭一緊，心想，如果自己剛剛不離開就好了，或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兒了。難道是陳有福發現了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罪行嗎？
「那還有必要把他弄到醫院嗎？你們一定要盡最大可能救他啊。」張明宇說道。
「我們救不了，不僅僅是我們救不了，誰都救不了。」其中一個大夫無奈地說。
「你們能不能別走。」張明宇提出了這個要求，如果這幾個大夫走了，只剩下他自己，不要說旁邊躺著一個剛剛死去的人，心理是如何恐懼，就是那個殺人惡魔陳山良去了什麼地方，會不會回來報復，也都是一個未知數。
如果說不怕，那真是吹牛了。
幾個大夫相視一眼，同意了。他們都在黑水鄉的街上住，現在是下班的時間，醫院裡這個時候也有值班的人，所以現在他們是自由的。
幾個大夫低聲議論著，張明宇心中一陣疑惑，到底是什麼事情，才讓陳山良居然肯殺人滅口呢？想到這裡他悄悄走進了審訊室。
他低頭看了一眼電腦上的內容，是一個叫做聾子的人的照片和簡介。下面的簡介看了讓人觸目驚心，這個傢伙十七歲開始搶劫，因為是未成年，被勞教過幾年。二十三歲犯了一起強姦案，不過沒被抓住。二十七歲那一年以為故意傷人，被抓判了十年。前一段時間剛剛從監獄中刑滿釋放，又殺了人。
看了好半天，張明宇才背著手打算走出這間屋子。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個陳山良一定和某個案件有關。
這個時候，張明宇的電話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電話那頭問道，「你是張明宇嗎？」
「我是張明宇，你是誰？」張明宇有些狐疑。
「張鄉長你好，我是公安局的吳海山，剛才幸虧你沒有用手碰那個電腦，否則，我們也會對你進行調查。」張明宇呵呵一笑，「吳局長，好久不見。」
這個吳海山張明宇非常有印象，在凌雅兒家和豹子打架那次，就是吳海山帶隊出面的，後來還親自到黑水鄉給自己頒發了一個見義勇為的證書。
「現在我們有一個請求。」吳海山知道張明宇不是犯罪嫌疑人，所以才對他說，「我們希望你能幫助我們守好犯罪現場，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黑水鄉派出所。」
張明宇重新推開了四處看了看，在牆角上看到了一個攝像頭，他對著攝像頭打了個招呼，「吳局長你好。」
「我們的人已經去了路上，當然，如果你覺得為難的話，可以拒絕我的提議。」吳海山說。
「我答應你們。」張明宇接到這個任務之後，頓時渾身處於一種警戒的狀態。這個陳山良既然殺了陳有福，會不會來殺自己？
他覺得十分有可能。他在派出所的院子中找到了一個拖把，一腳把拖把頭踹折，又在牆角邊撿了兩塊磚頭防身，心理才踏實一些。
幾個大夫看到張明宇的這個舉動，心中一凜，有兩個膽小的已經隨便找了個借口悄悄地溜掉了。
膽大的大夫也膽戰心驚地往張明宇身邊靠了靠。張明宇意識到了他們都非常害怕，「沒事兒的，如果他要尋仇，也只會來找我，跟你們沒關係。」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一個傢伙不解地問道。
張明宇沒答話。這個時候，陳有福的手機又響了，是一個叫海子的人打過來的電話。
「喂。」張明宇接通了。
「陳老弟，你剛剛說接了個電話，說有人報警，現在都過去一個半小時了，你怎麼還不來？菜都要涼了。」對面的聲音雖然是抱怨，但聽語氣可以聽出來，他還是很恭敬的。
「陳有福去不了了。」張明宇無奈地說。
「什麼意思？」對面問道。
「陳有福同志已經因公殉職了。」張明宇嗟嘆了一聲，「你們如果是他的朋友就來送他一程吧。」
「兄弟這個玩笑可不要亂開，你是誰呀？老陳呢？」對面疑惑地問道。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愛信不信。」張明宇懶得跟他們廢話，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果然，一會兒看到派出所搖搖晃晃地進來了幾個人，他們看到張明宇以及三個大夫的時候，明顯一愣。隨即又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陳有福。
「我去，這個死的真是老陳啊？」其中一個上了年紀的人說。
「還真是。」另一個肯定地說。
「我們過去看看吧。」第三個人對那兩個傢伙說。
「你去吧，我不去。」一個人說著往後退了兩步。
「我也不去。」另一個人說著往後走。幾個傢伙不一會兒都跑的沒影兒了。張明宇嘿嘿一笑，對旁邊的三個大夫說，「這人啊，是不是酒肉朋友，遇到了事兒，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三個大夫紛紛稱是。
「我孩子發燒呢，我回去看一下，一會兒我就回來。」一個年輕的大夫說完，快步走了出去。
「我也是，我還沒吃飯，吃了飯我就再回來。」說著緊走了兩步跟上前面的那個人。
張明宇乜著眼睛看了第三個大夫一眼，那個大夫對張明宇擠出一個難看地笑容，連個理由都沒說，扭頭就跑了，跑的比前面兩個人還快。
「他媽的。」張明宇罵了一句心想，早知道是現在這個情況，老子就不答應吳海山了，如果陳山良這個時候真的跳出來對自己不利，恐怕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呢。
他會不會將矛頭指向張薇？
張明宇心中一緊，他發了瘋一樣跑回鄉政府計生站，推開門一看，張薇正躺在床上不停地發抖。「是不是他殺了人？」張薇問道。
張明宇點了點頭，「我幫你把燈關了，再從外面把門鎖好，不管是誰敲門，你一定不要開門。」在張明宇看來，這個陳山良一定會報復。誰也不知道他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
如果他已經逃走了，那是最好的。
張明宇把她的屋子中所有的門窗都關好，拿了她的鑰匙，鎖好了門。
他在重新回到派出所的路上，張明宇總是感覺到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他不用的腳步快了，最後小跑了起來。
院子里他一個人是不敢再呆了，他索性跑進了審訊室，將外面的防盜門鎖上。
一陣電話鈴響起，張明宇掏出手機一看是李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