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幸
李秋香沒想到居然就這樣被拒絕了,她有些許失落。
到家之後,母親已經把她的面和好了。看到他們一前一後的進來,母親輕聲哀嘆了一聲,自己進了屋,關了燈。
哥也進了自己的屋子。院子中只有李秋香孤零零地。夜裡的風有些涼,李秋香覺得自己非常清醒,漫天的星星眨著眼睛,像是等著她做出一個決定。
許久,李秋香終於下定了決心。她走到哥哥的門前毫不猶豫地推門進去。
「吱呀」一聲門響,驚醒了熟睡的哥哥。
他猛地一下坐了起來,拉開燈,見是秋香,「妹,你怎麼還不睡?」
李秋香輕輕咬著嘴唇,不說話。
「你怎麼了秋香?」燈光有些刺眼睛,哥用手遮住燈光,看著她。
李秋香走到床邊,伸手把燈關掉。
「關燈幹嘛?」哥有些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麼。
李秋香輕輕解開自己脖子上的第一顆紐扣。他終於明白她要做什麼了。
「不行。」他一下把燈打開了,「不能這樣。」
李秋香將頭埋得低低的,開始一顆一顆解開自己的扣子。外套、毛衣、秋衣、內衣·······
他轉過身去不敢看,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李秋香從後面抱住他的肩膀,她的手摸著他的臉,「哥,我要做你的女人。」
第二天早上,母親給他們倆煮了四個雞蛋,微笑著合不攏嘴。從那以後,兩個人便住在了一起。
李秋香的母親每天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鄰居王大媽看到她每天樂呵呵的,便問有什麼喜事。
「秋香給他哥當媳婦,你覺得怎麼樣?」李秋香的母親神秘地問。
「這是好事兒啊。」王大媽說。怪不得自己給李秋香找婆家,她媽一直不同意,感情這麼好的姑娘是給自己兒子留著呢。
「倆孩子同意了?」王大媽問。
「同意了。」李秋香他媽說。
「還是你有料理啊,從小給自己兒子養了個媳婦。」王大媽一臉滄桑地說。
「我這也是沒辦法了,我兒子都二十七歲了。」
「什麼時候辦酒席呀?」王大媽提醒道。
「打算收完了麥子。」
可是還沒有等到收完麥子,李秋香的身體就有些不舒服了。她總是覺得噁心,什麼都吃不下。
身為過來人的母親自然懂得這意味著什麼,她不敢再等收麥子,就操持著辦了幾桌酒席,邀請左鄰右舍吃了頓飯,兩個人就算得到大家的認可,結成了夫妻。
李秋香因為沒有達到法定結婚年齡,所以他們兩個並沒有領證。她每天既興奮又害羞地問著母親,有關於懷孕的一些常識,浸泡在幸福之中。
可是誰也不曾料到,正是因為自己懷孕了,政府要他們繳納社會撫養費,哥哥回來的路上匆忙,不小心滑落山澗的。
今天,媽見她同一個男人回來,怎麼能不生氣呢?
李秋香默默地坐在桌子邊,她不想解釋,也不想再說什麼。或許等到了晚上,或者第二天早上母親的氣消了。
但是,讓人猝不及防的事情發生了,老人站起身來揭開鍋,打算舀飯,突然噗通地一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李秋香趕緊跑了過去,「媽,你怎麼了?」李秋香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情。可是她媽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緊緊地咬著牙關,眼睛睜得大大的。
她連忙跑出自己家門,村裡的大夫距離他們家並不是很遠。
落了鎖的大門擊碎了她最後一點幻想,她連忙掏出手機,給張明宇打電話。
張明宇看到電話號碼是陌生號碼,「喂?」
「張明宇嗎?我是李秋香,我媽生病了,你能不能回來一下。」李秋香的焦急讓張明宇的內心一緊,「好。」
張明宇再次回到那個破落的小院的時候,李秋香的母親已經沒有了呼吸。
「這麼快就沒有了生命體征,應該是死於心梗。」張明宇說。
「死了?」李秋香驚恐地瞪大眼睛,她怎麼也想不到,母親居然死了。
「媽,你醒醒,媽你起來再看我一眼,媽。」李秋香跪倒在一邊嗚嗚地哭了起來。
張明宇十分可憐這個命運多舛的女孩,幫她把她的母親抬到了床上。鄰居們聽到她的哭聲,漸漸地聚攏過來,幫著她料理喪葬的事物。
一連幾天過去,李秋香把母親安葬完后,自己也病倒了。張明宇這幾天晚上回去睡覺,天一亮就去二道坎。他確實把李秋香的事情當做自己的事情來做了。
令他驚奇的是,楊胖子和吳美文居然沒有找他的麻煩。
他哪裡知道,楊胖子暗中留意,發現那天晚上和張明宇一起吃飯的,居然還有副縣長呂勝利及呂勝利的老婆,人家吃的是家宴。
看來這張明宇同呂勝利的關係不一般,楊胖子自然也不敢再找他的麻煩。只是很讓楊胖子奇怪的是,這傢伙一連幾天不見人。他把黨政辦主任張薇喊過去,「張明宇這幾天是不是沒來上班呀?」
「早晨出去,晚上回來。」張薇撇了撇嘴,「我看這個毛頭小子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把黑水鄉當成自己的家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看應該扣他的工資。」張薇自然知道這段時間,楊胖子不待見張明宇,她這是有意討好楊胖子。
「他在這裡既沒有親戚也沒有朋友,先不要輕易下結論,你暗中留意一下,看他到底在忙些什麼。」張薇答應了一聲,扭著磨盤大的屁股出去了。
第二天張明宇騎著摩托車剛要走,卻被張薇攔下了,「張明宇,你去做什麼?」
張明宇一見是張薇,心中一陣鄙夷,這個娘們是個見風使舵的主,他再不想搭理她。
「你站住,楊書記昨天問起你來了。」張薇見他這樣的態度,心中很是懊惱,什麼人也敢跟她擺臉子了,如果不是楊書記問自己,她乾脆就扣了他的工資,績效考勤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整治他,小菜一碟。
摩托車轟隆隆地走了,只留下張薇站在原地不停地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