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是你姐夫
對於這樣的悲劇,吳美文也不希望看到。她只是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對於沒有到達結婚年齡的懷孕婦女,進行收繳社會保證金而已。
但是對於張明宇來說,感覺就不一樣了,他認為正是因為他們的所作所為,才造成了李秋香的悲劇。心理背上了沉重的負罪感,所以,一連幾天都是悶悶不樂的。他躺在鄉政府宿舍的床上的時候,揮之不去的,總是葬禮上李秋香穿過人群的眼神中的那一抹幽怨。
禮拜四的晚上,張明宇的母親打電話到辦公室。
對於她來說,張明宇已經失去聯繫好幾天了,老人終於按耐不住心裡的恐慌,電話打到了鄉里的辦公室,雖然張明宇一再向她說,沒要緊的事情不要打鄉政府的電話。
掛了母親的電話,張明宇才想起來,自己為了救呂瀟瀟,電話泡水不能用,已經好幾天了。
剛掛掉電話之後,辦公室里的座機又響了起來。
黨政辦秘書張薇扭著磨盤大的屁股走了過來,他有些厭惡地看了張明宇一眼。就在剛剛,張明宇母親的電話讓他跑了好大的一圈,才找到在後院打撲克的張明宇。
若不是看在之前在一個辦公室工作,她才懶得理他,更何況現在整個鄉政府大院都討厭他。!
「您好?」張薇接起電話。
「請問,張明宇是在那裡上班嗎?」一個細聲細氣的女人的聲音。張薇將電話聽筒仍在桌子上,對張明宇吼叫道,「你還有完沒完了?這是黨政辦,還真把這裡當成你家了。」說完扭著屁股走了。
張明宇有些氣惱,平時在一個辦公室的時候客客氣氣,現在自己落魄,立馬就換了一副嘴臉。
「喂。」張明宇拿起電話。
「你是小弟?」對面的聲音很是柔弱,聽了讓人心生憐惜。
小弟?張明宇突然想到了一個身影,「你是瀟瀟姐吧?」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我問你單位要來你的手機號碼,可是總是也打不通,以為你有什麼事兒呢。」
張明宇一陣啞然,他不想對她說,因為救她電話遭水泡了,不能用了。「我多忙啊,電話一天到晚響個不停,所以就關機了。」
張薇聽了之後撇撇嘴,對旁邊的黨政辦的小丫頭朱鶴說,「從前有一頭驢,懶得不行,母牛問他你怎麼不勞動呢?驢說,我雖然不動,但是我氣力大,母牛聽說后,夾著尾巴逃走了。」
她聲音很大,聽得張明宇一陣尷尬,張薇這是罵自己吹牛X呢。他現在恨極了張薇,這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都說張薇是傍上了鄉長王貴才上的位,看她說話前仰後合的樣子,就是個風流種。
呂瀟瀟也是一陣沉默。張明宇尷尬地笑了兩聲,「我們鄉鎮偏遠,好多同事晚上都不回家的。」
呂瀟瀟輕輕「哦」了一聲,隨即又說道,「這個禮拜六禮拜天你哪天有空,我爸媽說我們一起吃個飯。」
「好啊。」張明宇立刻答應下來。
張明宇現在唯一的問題的就是缺錢,他現在真是窮的叮噹亂響。
如果不是因為呂瀟瀟那嬌俏的模樣,張明宇才不會去縣城。
第二天禮拜五,張明宇問周慧借了二百塊錢,理了一個頭髮。
禮拜六早早地就坐上了去縣城的汽車。到達縣城的時候,剛剛上午九點半。下了汽車,就看到一輛紅色的車緩緩落下玻璃,對他揮揮手。
女人帶著眼鏡,張明宇向旁邊環顧一下,發現女人確實是對自己說話,走了過去。女人摘下眼鏡兒,張明宇認出她來,就是呂瀟瀟。
「上車。」呂瀟瀟對他一歪頭。張明宇答應一聲。車是奧迪A6,張明宇上了車才發現,今天呂瀟瀟穿了一件紅色的裙子。
兩條光潔的手臂操控著汽車,脖子下面露出一大片光潔的白皙。微微翹著的領口,往下是一個巨大的武器庫。這個領口像是一個小勾子,勾著張明宇的眼睛。當然,他不會像流氓那樣死盯著,偶爾瞟上那麼一眼,然後咕咚咽下去唾沫。
呂瀟瀟怎麼能看不出他打什麼壞主意,反而笑了笑,「小弟,現在才九點多,我們先回家吧。」
「哦。」張明宇答應了一聲。他在她的面前,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女神的朝聖者,自己只需要聽話便是了。
汽車停在了一個聯體別墅旁邊。桃縣不富裕,但是有一些富裕的人。她的家很氣派,甚至遠遠比張明宇他父親在位時候的家,還要氣派許多。
家裡沒有人,呂勝利單位上有些事兒,一早就出門了,王慧琴的公司今天有人來採訪,也忙著應酬去了。
張明宇像是看西洋景一樣,看著牆壁上掛著的兩幅山水畫。
兩個人剛剛進屋,就聽到有人敲門。貓眼是被別人捂住了,呂瀟瀟看不清楚外面人的樣子。
她打開門,咚地一下,門被踹開了,是一個留著雞冠頭的男人沖了進來,指著呂瀟瀟的鼻子罵道,「呂瀟瀟,你能做初一,為什麼我不能做十五?你能帶著這樣一個癟三回家,我為什麼不能到外面找情人,你就是個下賤的婊子。」
呂瀟瀟頓時氣的臉色鐵青,「你給我滾,這裡是我家,我要你出去。」
雞冠頭咧了一下嘴,「我就不去,我哪也不去!你爸媽是我老丈人,這也是我家。」
「陳政,我現在要跟你離婚,你沒聽明白嗎?」呂瀟瀟有些怒不可遏,自從她看到陳政和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躺在他們床上睡覺的那一刻,她就覺得這個曾經對自己死纏爛打的男人,是那麼的讓自己噁心。
「跟我離婚?跟他結婚嗎?呂瀟瀟你現在本事還真大啊,學會老牛吃嫩草啦。」他嬉笑著說對呂瀟瀟說完,又一臉嚴肅地看著張明宇,「小子,你大學畢業了嗎,敢撬我老婆,你他嗎是不是找死?」
他想把張明宇嚇回去,張明宇根本沒有理他。他是呂瀟瀟的丈夫,自己始終是一個外人。
見張明宇不說話,陳政有些惱火,「你爹問你話呢,你沒聽見啊。」
張明宇轉過頭來,他瞪大眼睛警告道,「你再說一句試試。」
「吆喝,想找事兒是不是?」陳政從沙發上站起來。呂瀟瀟一見陳政要犯渾,立刻站在了張明宇的面前,「陳政,你滾,你趕緊滾。」呂瀟瀟歇斯底里的叫喊著。她想保護張明宇,她知道,陳政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陳政氣急敗壞,一巴掌打在了呂瀟瀟的臉上,呂瀟瀟哪裡受得住,一下跌倒在地上。陳政指著呂瀟瀟怒罵道,「你個賤娘們,背著我勾三搭四,今天被我捉姦,他嗎的還護著他,我今天就弄死你們!讓整個桃縣的人全都知道,縣長呂勝利的女兒,偷人!」
張明宇再也聽不下去了,他暴喝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一個正蹬,踢在陳政的小腹上。
陳政的個子很高,足足有一米七八,但是身材很瘦弱,不到一百四十斤,那裡經得住張明宇的一腳。只見他接連倒退了六七步,噗通跌坐在地上。
張明宇心中怒火中燒,既然打了,就要讓他記住,回身一個高鞭腿,踢在了他的臉上。
「啪」地一聲脆響,陳政撲倒在地,半個臉立刻腫了起來。
陳政沒想到這個小子居然這麼厲害,他剛要站起來,卻被張明宇一腳踏在了胸口上,「我問你,我姐說跟你離婚,你為什麼不同意?」
「我們是有感情的。」陳政辯解道。
「我姐不想跟你過了,趕緊跟她離婚,再欺負她,老子見一次打你一次,聽到沒有?」張明宇怒喝道。
「原來是小舅子啊,饒命,饒命。」陳政連連告饒到。雖然他並不相信這個小子是呂瀟瀟的弟弟,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呂瀟瀟是獨生子女,但是此刻,形勢比人強,不承認也不行啊。
「我就問你聽到沒有!」張明宇恨這種顧左右而言他的人。
「聽到了,聽到了,我喘不上氣兒來。」陳政憋得臉色紫紅,求饒道。他感覺自己要窒息了,如果這個臭小子再不收腳,他會死掉的。
「趕緊滾。」張明宇收了腳,隨即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腳。這一腳正踢在了他的尾巴骨上,陳政痛的尖叫一聲,他瞪大眼睛,一隻手捂住屁股,一點點地向前爬著。
好一會兒,他才扶著牆站了起來,拉開門轉過身指著張明宇,剛要放狠話,可是,張明宇像是屁股上著火的煙花一樣,倏地一下竄到他的面前。
「嘿嘿,小舅子,回頭我請你喝酒。」陳政徹底被他打怕了。
「我說過,我不是你的小舅子,你趕緊跟我姐離婚,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離婚,離婚。」陳政點頭哈腰地說完,狼狽地逃了出去。
張明宇走到呂瀟瀟的身邊,他扶起她,只見兩行清淚無聲滾落。「沒事了,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找我來。」
呂瀟瀟聽到之後,頓時哭出聲來,她摟著張明宇的脖子嗚嗚地哭出聲來。張明宇一陣心驚肉跳。她太豐滿了,讓他有了羞人的反應。幸好,他是蹲在地上的。
她好想找一個這樣的人依靠一下。可是她能找誰呢?父母平時太忙了,幾乎天天都不在家。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自從發現陳政出軌以後,她傷心極了,這個男人曾經苦苦追求自己六年,才答應嫁給他。可是他們結婚剛剛半年,他就到處沾花惹草。當她看到赤裸裸的兩個身體在一起糾纏的時候,她覺得天都塌了。她不想活了,於是,她毫不猶豫地從娘娘河的橋上跳了下去。
她雖然外表柔弱,但內心是一個十分堅強的人,當落水的那一刻,她開始後悔了,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自己的公司,想到了了自己正值青春年華,但是一切都來不及了,因為她根本不會水。
是他救了自己!
呂瀟瀟哭了好一會兒,終於停住了。她漸漸恢復了理智。
她覺得現在這樣抱著他羞羞的。但是不管了,她現在就想這樣抱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