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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朝堂驚變

  “但這也不過,是一個猜測罷了。”


  燕望歡輕笑了一聲,望著住持徹底灰敗下去的臉,她輕聲又道:


  “我並不確定竹眠糕裏究竟放了些什麽,有可能是要命的毒物,也有可能隻有致昏不適的效果,我這也不過是賭一賭罷了。”


  “放了個誘餌,就有魚自己迫不及待地上鉤。”


  陳元北嗤笑一聲。


  不願再和住持繼續廢話下去。


  他問:


  “柴房裏還有一個,你想要如何處置他們?”


  “不急。”


  燕望歡走到窗前,遙望著高掛在夜空當中的彎月,語氣越發溫柔。


  “說起來,還是要多謝住持,能送給我這麽好的一個機會。”


  事已至此。


  住持哪裏還能不明白狀況。


  他知曉自己的性命,已經完全掌握在了燕望歡手中,心裏頓如同一軟亂麻般。


  額頭重重撞上了地麵,住持顫聲道:

  “饒命..還請陳小姐饒我一命.……”


  “你無需要我饒你,你到底能不能活,還是得看你自己的決定。”


  住持一愣。


  顯然沒懂燕望歡的意思。


  但她也沒有要為住持解釋的意思,隻輕笑了一聲,將目光再次投到了窗外。


  不過一夜之後。


  陳家小姐在靜安寺遇襲,生命垂危的消息,已在悄無聲息之間,傳遍了整個都城。


  陳家動怒。


  住持和不少僧人都被陳元北親自押回了都城,送往刑部審訊。


  有不少流言四起。


  但目標卻盡數對準了六皇子況霖年的方向。


  百姓們口口相傳,猜因他忌憚況錚,擔心他有了陳家相助,會失了爭奪皇位的機會,因此才會加害燕望歡。


  況霖年積攢了多年的聲望,因這些傳聞,而沉沒入底。


  但這還隻是一個開始。


  燕望歡送給況霖年的反擊,並非隻有這一個。


  陳家小姐遇襲的消息才傳出來不久,況霖年以勢壓人,想象強搶濟世堂的傳聞,也如春風吹過的雜草一般,忽然冒了出來。


  如此同時。


  杜衡抱著地契,跪在了刑部的大門口。


  濟世堂世代承襲,救死扶傷,在民間頗有名望,自然不能當做小事去處理。


  不過短短幾日之間。


  上報告況霖年的折子陡然間增了不知多少。


  事情發生的太快。


  況霖年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等他跪在慶帝麵前,已經徹底來不及了。


  他派人襲殺燕望歡的證據確鑿,妄圖憑借聲威,奪取濟世堂也是事實。


  慶帝震怒。


  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他將杯盞擲向況霖年,隨著落了滿地的殘片,一聲怒吼響起。


  “好你個膽大包天的東西!”


  “父皇!”


  況霖年滿心惶然,除了跪在地上,連連告著饒之外,竟連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


  但是即使想說,慶帝已然聽不進去他的解釋了。


  證據被清清楚楚擺在他的麵前。


  還要如何圓了這個謊才行?


  況霖年沒了辦法,不甘心如此失勢,隻能將目光投向了他這一派的臣子,暗暗催促著他們開口。


  但也不知為何。


  那些曾經站在他身後的臣子,此時竟都避開了況霖年的視線,默契的低垂著頭不出聲


  而跟著況霖年同為皇後所出的況天工,不僅沒開口幫襯,反而還撇著嘴,露出一副掩蓋不住的笑意來。


  他被這個皇弟壓了這些年。


  見況霖年吃虧,心裏麵暗喜都來不及,還哪裏能幫他求情?

  “父皇,這真的不是兒臣做的啊!兒臣怎會讓人去暗害陳家小姐,這定然是有賊人陷害!還請父皇明察!”


  況霖年孤立無援,他跪在碎裂的瓷片之間,任憑手心被刺的鮮血淋漓。


  然他此時卻連疼都顧不及了。


  若失了聖心,保不住皇子的位置,還談什麽大業?

  “你沒有?都事到如今,你居然還在嘴硬?”


  慶帝甚至不給況霖年再開口的機會,袖擺一甩,直接定了他的罪名。


  陳家。


  汾月匆匆踏進門,看了一眼正在同燕望歡對弈的陳元北,道:

  “主子。”


  “有話直說就好。”燕望歡落下一子,也不去看汾月,隻淡淡問了句:“罰了多少?”


  汾月早對燕望歡這般料事如神的本事,徹底心服,也不什麽意外之感。


  倒是陳元北頗為好奇,但此時還有正事在線,他壓了問話的衝動,等著汾月開口。


  “三十個板子,外加禁足六個月,罰俸一年。”汾月嗓音一頓,又道:“不算重,但據說這板子打的極狠,皇上特地吩咐了讓老爺監看。六皇子離開的時候,麵色慘白,連站都站不穩了,整個後背都被血浸透了,估計最少也要養上一個月,才能下床。”


  “活該!”


  陳元北冷哼一聲,眼底有寒芒一閃而過。


  “照我看來,這還是輕的,居然隻打了板子,還真是便宜他了!”


  “就是看在皇後的麵子上,慶帝也不會真對況霖年做些什麽,且據說所知,這似是況霖年這些年間,如此受到這般懲罰,也算小懲大誡了。”


  燕望歡又問了幾句,將朝堂發生的種種一一聽過,心裏也就算有了數。


  陳元北聽一會兒,摸著下巴,疑惑道:

  “不過說來也奇怪,之前朝堂裏可是有很多大臣,都和六皇子交好的,為何連一個幫他說話的人都沒有。”


  汾月正在倒茶的動作一緩,“審時度勢,不是人之常情?”


  她說的並無道理。


  但陳元北仔細思索了一會兒,竟問:

  “他們是何時,被三皇子收買的?”


  汾月一愣。


  刹那間,連望向陳元北的目光,都增了些不對。


  他這平日裏紈絝子弟的模樣,竟有這個腦子,看的這般深遠。


  燕望歡將茶杯送到陳元北麵前,又落下一子,道:

  “即使沒有此事,六皇子的手底下,也沒什麽能用的人了,況錚這麽長時間,可一直都沒閑過。”


  陳元北早沒了下棋的心思,他越想越是不妥,連眉頭都緊緊皺了起來。


  “我都能發現的事,皇上應該也能想出來才對,這會不會影響到三皇子?”


  “不會。”


  燕望歡搖了搖頭,拿了陳元北的棋子,獨自對弈了起來。


  “打從況錚回來之後,皇上對六皇子的態度,就變得很是微妙了。”


  “你的意思是……”


  許是忽然出現在腦子裏的念頭,實在過於驚駭了些,陳元北喉結一滾,再次開口時,嗓音不自覺低了不少。


  “皇上有意,想把皇位交給三皇子?”


  汾月神情一肅。


  連忙去關緊了門窗,防止被人聽到隻言片語。


  有些言論,可萬萬說不得,要是傳出去,即使陳元北是陳家少爺,也照樣擔待不起。


  “我又不是皇上,哪裏能知曉他心裏在想什麽?”


  燕望歡這才抬眸看了陳元北一眼,見他滿臉的擔憂,不由一笑,道:

  “即使真如你所說,對陳家而言,也算是好事一樁,為何還要板著一張臉?”


  “對我們是好事,但對你可不是。”


  陳元北重重歎了口氣。


  無意識捏了一枚棋子在手中,他連棋局也不看,隻隨意一落。


  汾月還以為他要說什麽,但等了好一會兒,除了漸漸亂起的棋盤外,什麽也沒瞧見。


  勝負早已分明。


  燕望歡卻也不急,按照陳元北的落子,繼續進行了下去。


  “我雖然對那些權謀之類的事情,懂的不算多,但怎也都聽爹說起過一些的。”陳元北吸了口氣,盡可能放輕了語氣,道:“即使是皇上,有不由人的地方,不能全憑自己的心意做事,更不能……”


  陳元北低下頭。


  似有些不敢麵對燕望歡一般,隻喃喃著道:

  “隻眷顧一個女子。”


  棋子陷入僵局。


  燕望歡思索了片刻,才如忽想起還有陳元北的存在一般,道:

  “你想說什麽,大可直言就好。”


  “望歡,我知曉一些長平郡主從前的故事,你這等過往,真的願意一輩子留在深宮當中,隻等著他一時的眷顧嗎?”


  陳元北不明。


  以燕望歡的聰慧見識,很多道理根本就無需旁人提點,她自己看的最為清楚。


  但她仍來到了大況。


  難道真的打算幫況錚繼承皇位,然後一輩子陷在深宮,和其他後妃爭風吃醋,隻為了一眼的眷顧?


  若如此。


  還哪裏是陳元北認識的燕望歡?

  “四哥,我.……”


  燕望歡話說到一半,就被陳元北打斷。


  “望歡,若你想離開的話.……”


  他豁然起身。


  向著燕望歡走進一步。


  然而剩下的話還沒講出口,就被汾月刻意提高的嗓音打斷。


  “恭迎殿下!”


  她打開門,彎低了身體,同時在暗地裏給陳元北使了個眼色,讓他千萬莫要再繼續胡言亂語下去。


  陳元北暗歎一聲,縱使滿心不甘,但還是況錚彎身拜道:


  “見過三殿下。”


  “嗯。”


  況錚微微頷首,竟親自去扶了陳元北,笑道:

  “之前靜安寺一行,勞煩四公子照顧望歡了。”


  他態度甚為和善。


  倒是讓陳元北有些驚訝。


  “望歡是我妹妹,照顧她是我應該做的,更況且,以望歡的聰明才智,也無需我什麽。”


  他已有控製著語氣。


  盡力不讓多餘的情緒外露。


  況錚也好似並未察覺到一般,最後看了陳元北一眼,就向著燕望歡走去。


  他唇角的笑意,在陡然間變得柔和了不少。


  視線當中隻剩下燕望歡一人的身影。


  況錚伸出手,柔聲道:

  “本想早點過來的,被父皇留了一會兒,讓你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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