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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風雪未落

  “她心裏在想什麽,怕是隻有她自己才能知曉了。”


  燕望歡緩緩搖了搖頭。


  她又並非是神仙。


  哪裏能猜得中每一個人的心思。


  白汝嫣心裏所圖所謀,究竟為何物,隻要她不開口去將,就隻有她自己,才最清楚。


  而她此時,也並非燕望歡的在意。


  汾月沉吟了片刻,到底還是放不下白汝嫣,道:


  “主子,要不要送封信給她?既是提點也好,警告也罷,總歸能讓她,可以老實一些,少藏些彎彎繞繞在肚子裏麵。”


  “也好。”


  燕望歡思慮片刻,還是提了筆。


  她所留下的字句不多。


  而白汝嫣,也沒用上多久,便送了消息回來。


  她的言辭仍是客氣的很,在信裏細細寫了,秦依瀾的病症在大夫進府之後,竟頗為神奇的,短短時日之間,便好轉了不少。


  原是隻能躺在床榻上,連翻身都困難的秦依瀾,竟在幾幅湯藥落下肚後,可以下地緩慢走動。


  楚玉對此,似是頗為滿意,賜了不少的獎賞下來。


  “若是不問,她知道的這一些,怕是連一個字,都不會主動告知主子的。”


  汾月跟著燕望歡看完了信,對著白汝嫣,反而更多了幾分厭惡。


  同她所想的一樣。


  白汝嫣的心思,果真是歪到了極致。


  除了表麵上還留著幾分客氣之外,她對燕望歡,已是再沒了半點的恭敬。


  “她野心不小。”燕望歡對這封信中的內容,似早了然於心,並無半點驚訝,“又對楚玉動了真情,自然是要向上走一走,在七皇子府,亦或者是未來的後宮,徹底站穩腳跟。”


  “白汝嫣怕不是看著秦依瀾身體出了問題,以為在秦依瀾這個七皇子妃死了之後,七皇子府的後院,就能改姓成了白吧?”


  汾月嗤笑了一聲,又道:


  “她那個出身,就是楚玉喜歡她,名義上也最多不過一個侍妾,就是日後楚玉真的登基,她的品位也高不得。”


  “她是知曉的,所以.……”


  燕望歡微垂了眼。


  並未把話說完。


  汾月好奇她的未盡之言,但到底還是自己琢磨著,並未開口去問。


  “那大夫確實是有些本事的,就是不知曉,他會在七皇子府,停留上多少。”


  燕望歡轉了話頭,目光落向窗外。


  都連著小半月的時日,雪一直未曾停下。


  皚皚純白覆上大地。


  倒是將那些髒汙,都遮蓋了下去。


  隻血色太凶。


  怕是無需多久,就要掙脫而出。


  “應是不會太久吧。”


  汾月將欲熄的炭盆送到門口,又吩咐著取了一盆新的過來。


  臨在關門前,她抬起眼,左右張望了一圈。


  視線落到院內。


  汾月見從胡和真陽站在一處,皆是一襲黑衣,雖是並未交談,但彼此之間的氣氛,已是和緩了不少。


  她歎息一聲。


  心裏麵百感交集,一時之間,各種滋味齊齊湧上心頭。


  “這雪越發大了,你們可都快些回屋去吧。”


  汾月輕喚了一聲。


  也不管那兩人的反應如何,徑自回了房間。


  才不過短短片刻。


  汾月的半邊身子,都被迎麵吹來的風雪打透。


  她哈了口氣,小跑回燕望歡的身邊,問:

  “主子,年關要到了,可要做些準備?”


  “要的,送給皇子公主,各位夫人小姐們的禮,都不能疏忽了。”


  燕望歡輕歎了一聲。


  一到年關,想要得空都難。


  汾月也皺了眉,往常的這些瑣事,都是交由辛夷去辦,庫裏都有些什麽,她最是一清二楚。


  然此時.……

  卻再沒了辛夷。


  “最近事忙,直到此時來準備,雖是有些晚了,卻也來得及。”


  汾月緩步上前,輕按揉壓著燕望歡的額角,低聲道:


  “等下,我到庫裏去看一看,瞧著什麽能備上。下午或是明個,再去城裏麵走一走,看看有什麽東西,是可以做上用的。”


  燕望歡微微頷首,道:

  “讓從胡和你一起去,他對這些,也算有些了解,而且你們兩個一起,我也能放心。”


  汾月一愣。


  心思在瞬間,便蕩到了門外,落在了從胡的身上。


  她難得有些出神。


  注意到燕望歡的視線,才緊忙著應了一聲。


  “是。”


  燕望歡的目光,自汾月的眉宇之間掃過,又輕飄飄的移回了桌案之間。


  “汾月啊……”


  “我在。”


  隻是著一聲輕喚。


  汾月等了好一會兒,都未聞得後續之言。


  她抬起頭,小心的瞥向燕望歡,卻是恰好對上了她的視線。


  心裏莫名起了慌,汾月張了張嘴,正要開口,卻有一陣敲門的動響,忽然浮在了耳畔。


  緊接著。


  真陽的聲音穿過門扉。


  “主子,皇宮裏麵送了信過來。”


  “我去拿!”


  汾月也不知是慶幸還是惋惜,重重鬆了口氣,緊忙著過去開了門。


  如同一個雪人般的真陽,正哆哆嗦嗦的站在房門口。


  他手裏捏著一封信,一見了汾月,連忙著將信塞進了她的手裏,而後嘟囔著道:


  “什麽鬼天氣,還真夠冷的……”


  “都讓你去歇著了,大冷天還硬要站在外頭,不是自找苦吃!”


  汾月冷哼一聲,拽了真陽進門,又向外瞥了一眼,沒再見著從胡的影子,她那略有些晃動的心,頓時安定了不少。


  真陽本想離去的,但人進了門,被暖烘烘的熱氣一迎,整個人都在瞬間懶了下來。


  他從汾月的手裏搶回了信,三兩步跑到燕望歡身邊,將信遞了上去。


  “主子,是六公主的信!”


  “快坐下吧。”


  燕望歡不急著接信,見真陽落滿身的雪,她忙動身去取了幹淨的布巾,又倒了熱茶,和著點心一起,一並送到了他的手邊。


  “謝主子。”


  真陽咧了咧嘴,那略有些憔悴的麵容上,綻出個艱澀的笑。


  他在燕望歡對麵坐下,一手端著茶杯,另一隻手拿起紅豆糕,隨意咬了一口。


  嘴裏麵還嚼著東西,但見燕望歡拆了信,真陽還是緊著問:

  “主子,六公主說什麽?這麽冷的天還差人過來,那送信的太監都要凍壞了,我可是給了他好多的賞錢呢。”


  燕望歡粗粗掃過信件,卻是笑了。


  “不過是近幾日,未送信過去,六公主擔心,便差人過來問一問。”


  “以六公主那脾性,怕不會隻是問吧?”汾月也落了座,從真陽手裏搶了塊紅豆糕,道:“主子,她可是又鬧起來了?”


  真陽本欲奪回。


  但被汾月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頓時老實了下來。


  他隻咬著手裏剩下的半塊,就著茶水咽下,之後才道:

  “她對主子倒是黏的厲害,之前京城裏還傳聞,她是個了不得的刁蠻公主,但還不是被主子,馴的服服帖帖的。”


  “那是主子。”


  汾月幫他填了茶,也跟著笑了一聲,道:

  “換成你來試一試,六公主怕不要把你的皮扒幹淨,她可不會什麽良善的主兒。”


  “皇家當中,有幾個好人?我哪裏會去招惹她。”


  “你最好安分實一點。”


  她雖是心知,真陽不會如此犯衝,去閑來無事,討六公主的麻煩吃,但汾月瞥著他頗有些滄桑的麵容,還是忍不住提點了句。


  真陽點點頭,難得沒有和汾月吵嘴。


  小口慢慢吃完了紅豆糕,他胡亂抹了兩下嘴,目光望向燕望歡,低聲詢問她:

  “主子,六公主那邊,可要送個回信過去?”


  他實在沉穩了不少。


  不管是氣度還是模樣,都仿是在一時之間,變成了另一個人般。


  既是叫汾月陌生,心裏頭又泛著酸。


  燕望歡沉吟了片刻,道:


  “我這病了也有段時日,等到過兩日,該進宮去謝過六公主。”


  汾月點點頭,問:“主子,可要備些什麽?”


  “等天頭好了,你去外麵買一些.……”


  燕望歡聲音一頓。


  遲疑了下後,還是道:

  “不了,還是我同你一起去吧。”


  “好。”


  本是想等雪落之時,尋個好天頭,再入宮見六公主。


  然這漫天的飛雪。


  卻久久不停。


  整個京城,都被朦朧的白煙籠在其中。


  汾月踏出門,望了眼陰沉沉的天,被冷氣迎麵攻上,連她也感到了一陣刺骨的嚴寒。


  她緊了緊衣領,回頭望向房內,滿麵關切的道了一句:

  “主子,雪雖是小一些了,卻仍冷的厲害,還是多加件衣裳的好。”


  燕望歡邁過門檻,接住一朵悠悠飄落的雪花,任其在掌心化成一汪冰水。


  冷意穿透皮肉。


  妄圖鑽進骨血深處。


  汾月哈了口氣,摸出帕子為燕望歡擦幹掌心。


  然不過出門這一瞬間的功夫。


  她們兩個的身上,都是落了一層飛雪。


  真陽小跑著過來送傘,還不忘嘀咕了句:

  “也不知這雪,要下到什麽時候,真夠惱人的。”


  他一臉不忿。


  偶爾抬眸上望,見視線所及,盡是灰白雪色,眼中的陰鬱之色,頓時更重了幾分。


  汾月本想說些什麽,但她張了張嘴,到底是將話全都咽下了大半,隻道:


  “主子,馬車差不多備好了,我們走吧。”


  “嗯。”


  燕望歡微微頷首,帶著汾月真陽,一同離了丞相府。


  此時天色還未大亮。


  馬車晃晃悠悠了好半天,才到了宮門口。


  也是巧合。


  燕望歡正是趕及了文武百官下早朝。


  一瞧見了她,頓時有不少私語聲響起。


  燕望歡瞧見不少的熟麵孔,卻隻同了蕭渙,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而後她視線一轉,落到了不遠處的燕丞相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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