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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告一段落

  衛獻當著王氏的麵被殺死。


  而燕望歡的笑聲。


  更似如同來自地獄深處,詛咒的低語。


  不停回蕩在王氏耳邊。


  燕望歡微眯著眼。


  眸底是毫不遮掩的開懷。


  看到王氏悲痛欲絕。


  燕望歡卻沒有絲毫的憐憫。


  甚至還道了一句:

  “外祖母,原來你的心願,就是把僅剩的孫子,也推進地獄當中,和你們一家團聚?你這當長輩的,還真是是……好狠的心呢。”


  王氏抱著頭。


  身體抖如篩糠。


  她已經被巨大的絕望和悔意所淹沒。


  連神智,都變得有些不清醒。


  嘴裏麵嘀嘀咕咕的。


  脫出口的,卻都是一些含糊不清的言語。


  連完整的句子都組不成。


  眼淚卻一直在掉。


  王氏早就準備好去死了。


  她上了年歲。


  反正活不了幾年。


  但即使要離去,王氏也是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帶著燕望歡,一同陷入地獄才行。


  但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


  燕望歡平安無事。


  最後被她害死的人,卻成了衛獻。


  尖嚎一聲比一聲淒厲。


  王氏仿是要將喉嚨吼破一般。


  即使被堵住了嘴。


  也能聽到,她崩潰的哀鳴。


  一盞茶之前。


  王氏還能相當傲慢的,主動去撞刀鋒,決心即使自盡,也不會讓燕望歡,如願取了她的性命。


  可是現在……

  她已是心如死灰。


  整個人都癡癡傻傻。


  王氏癱坐在地。


  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發,兩眼空洞無神,仿是一具失了魂兒的行屍走肉一般。


  “我們地獄再見,外祖母。”


  燕望歡勾唇一笑。


  從汾月手中拿了長劍,一寸寸推入王氏的心口。


  帶著無盡的怨憤和滔天的悔意。


  王氏瞪著眼睛。


  到底是在這荒山野嶺當中,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至此。


  鎮國將軍府。


  全軍覆沒!


  燕望歡垂著眸。


  視線久久落定在王氏的屍骨之上。


  半晌。


  她輕笑一聲,道:

  “莫急,你不會是最後一個的。”


  燕望歡在意的,從來都不是鎮國將軍府。


  他們隻不過是在對付大夫人和燕喚喜的路上,出現的一個絆腳石而已。


  擋了她前進的路。


  自然要被踹開。


  燕望歡深吸了口氣,將充盈在喉頭的血氣吐出,她望向況錚,皺眉道:

  “你的傷,如何?”


  “沒關係的。”


  況錚搖了搖頭。


  顯然對手傷並不在意。


  他更關注的,還是燕望歡身上的傷勢。


  “望歡,這裏我來處理,你先回去處理傷口,等過幾日,風頭過一過,我再去尋你。”


  王氏身隕在此。


  絕非小事。


  且鎮國將軍府,最近接連遭遇禍端。


  怎看,都並不像是意外。


  就算是為了表麵功夫,皇上也定會徹查。


  而到時候。


  若是做的不幹淨。


  可就有不小的麻煩了。


  燕望歡略一沉吟,正要開口,就聽況錚道:

  “無需擔憂,我自有主意。”


  他太過了解燕望歡。


  不管一舉一動。


  甚至一個眼神。


  都能清楚她的心意。


  事關重大。


  又太過凶險。


  況錚獨自一人,便是將風險,全部遮在己身。


  即使隻有著微乎其微的可能。


  他也不希望,燕望歡遇險。


  況錚輕歎了一聲。


  指尖虛撫過起燕望歡的麵頰,他輕聲道:

  “我之前,總是盼著,你願意多依賴我一些。”


  “況錚.……”


  燕望歡避了他的眸光,心緒動亂。


  她隻能瞥了眼周圍。


  瞧著況錚帶來的那些人,正在飛快的處理著屍體。


  很快。


  連縈繞在周圍的血氣,都淡薄了不少。


  燕望歡歎息一聲。


  她從不是依賴誰的性子。


  但況錚,又是真的,幫了她太多。


  況錚隨了燕望歡的視線,再一次道:


  “不過我知你性情,比起要你交付,不如由我來送,如此,我亦是歡喜。”


  燕望歡太懂人心。


  真心假意。


  大多都能看的清楚。


  也十分確信,況錚此時脫口而出的每一句話,都並非是妄言。


  而是真心。


  況錚並未再多說。


  還有太多的事,需要處理幹淨。


  夜太短。


  留給他們的,不過幾句話而已。


  況錚輕歎了一聲。


  轉了頭,冷聲吩咐道:

  “送望歡回去。”


  汾月真陽對視了一眼,齊齊應了一聲。


  從胡站在一旁。


  雖是未開口,卻是上前了一步。


  顯然是信服了況錚的話。


  燕望歡知曉。


  此刻並非拖延之時。


  她點了頭,低聲道了句。


  “我回去等你。”


  況錚一怔。


  黑眸中浮起一抹笑意。


  他道:


  “好。”


  新的馬車,已經等在了不遠處。


  依舊是無比普通的模樣。


  怎麽瞧,都是相當不起眼。


  從胡在上馬車之前,走到衛獻的屍體旁,提著他的衣領,丟進了車廂當中。


  他在車廂裏滾了一圈。


  腦袋重重磕在了窗沿之上。


  汾月最先上去馬車。


  瞥了一眼衛獻,抬腳將他踹在了角落。


  回去的路,依舊是由從胡負責趕車。


  真陽受到的傷勢最重。


  靠在角落裏,哼哼唧唧的動靜,許久都沒停過。


  把汾月聽的煩了,沒好氣的瞪過去一眼,不耐道:


  “你吵什麽吵?叫魂呢嗎?給我安靜一些!”


  “真凶。”


  真陽嘀咕了一句。


  捂了胸口,安靜了一會兒,又湊近了汾月,低聲詢道:


  “汾月,你知曉我被抓,可有擔心過我?”


  “我擔心你?”


  汾月冷笑一聲,沒好氣地道:

  “自己沒本事,被人家抓去當了人質,若非主子棋高一籌,你可要害得主子也險些出事,居然還有臉問?我都巴不得,先鎮國將軍府一步,一刀抹了你的脖子!”


  真陽被她嚇了一跳。


  一縮脖,整個人向後躲了躲。


  他屬實是心虛。


  被汾月一訓。


  更是連剛解決掉鎮國將軍府的喜意,都淡了不少。


  真陽抿了唇,偷偷瞧向燕望歡,見她闔著眼,似是在假寐一般,到了嘴邊的話,又被生生咽了下去。


  他怎都坐不穩當。


  折騰了半天。


  又忍不住湊到了汾月的身邊,低聲詢道:

  “汾月,你說主子,可會生我的氣?”


  “生你的氣?”


  汾月嗤了一聲。


  卻也是瞥了眼燕望歡。


  猶豫了下。


  她肅了麵容,壓低聲響,沉聲道了一句:

  “真陽,你要知曉,除了主子之外,是無人想要救你的。”


  汾月並未把自己摘出去。


  也是知曉。


  換成是自己被抓,真陽也會是一樣的態度。


  他們的責任,就是保護燕望歡。


  一切,都要以燕望歡為先。


  真陽愣了愣。


  眼中有複雜的神情一閃而過。


  “是我的錯。”


  他抿了唇,歎息了一聲,又道了一句。


  “我不該疏忽的。”


  “若是知道錯,便還有的救。”汾月看他失落,難得安慰了句,“況且,主子也沒有怪你,有主子護著,少爺也沒說什麽。但同樣的失誤,是絕對不能再犯了,以後定要萬分謹慎,不得有半分的疏忽!”


  “知曉了。”


  真陽鄭重地點了點頭。


  他整個人,都似是萎靡了不少。


  盯著窗沿發了一會兒呆,再次開口道:

  “辛夷..辛夷她,可有說些什麽嗎?”


  “她……”


  汾月正要開口。


  燕望歡忽然睜了眼,道:


  “真陽,辛夷在等你回家。”


  他們方才都是細聲細語。


  但真陽一時恍惚,未繼續壓低聲響,才讓燕望歡聽得。


  她阻了汾月的話。


  汾月也立刻明了她的心意,當即閉口不言。


  真陽用力揉了揉額角。


  對著燕望歡咧咧嘴,似是有些羞愧一般,道:

  “主子,我.……”


  “無需自責,王氏有了赴死之心,不是你,也會有其他的法子。”


  燕望歡哪裏能不知曉。


  真陽被抓,心裏定是無比焦躁。


  他成了一枚棋子。


  被王氏把控在了掌心,成為了對付燕望歡的工具。


  偏偏又實在是反抗不得。


  但這並非,是真陽的過錯。


  隻要是燕望歡身邊的熟麵孔,但凡離門,都會成為被盯視的對象。


  真陽沒有錯。


  若一定要說些。


  不如講是倒黴,要更合適一些。


  “謝主子。”


  真陽眼中,有感激之情一閃而過。


  提到了嗓子眼的心,也終於能放回到了肚子裏。


  汾月本想再訓一訓他。


  但燕望歡都開了口。


  她也不好繼續說些什麽。


  真陽又得了意,揚起眉毛,衝著汾月挑了兩下,笑道:

  “看吧!我就說了,主子最護著我,才不會怪罪我呢!”


  汾月麵無表情,隻道了句:

  “知曉了,你方才說的,我定會一字不差,轉告給少爺的。”


  真陽一怔。


  他雖經此一事,已是全心,都奔向了燕望歡。


  但燕望歡對待自己人,素來是極好的。


  他既是信服,又是感激。


  也敢在燕望歡的麵前,嬉皮笑臉鬧一鬧。


  可對於況錚。


  真陽實在是怵的很。


  聽了汾月要告狀,臉都有些發白,連忙哀求道:


  “汾月,我就是隨口胡說的,你心好,可千萬莫告訴少爺啊。”


  汾月冷哼一聲。


  全當聽不見身邊有人在講話。


  任憑真陽哀求不斷。


  也隻是冷著臉。


  將他當成是蚊蠅一般,除了伸手一揮,是完全不作理會。


  真陽還想再說。


  但嘴巴才剛剛張開。


  他同汾月的麵色,齊齊都是一變。


  兩雙眼,同時盯向了倒在車廂角落裏的衛獻。


  不知是否是錯覺。


  他們似乎聽見,有一聲劇烈的喘息。


  就在耳邊。


  燕望歡倒是不驚訝。


  她看著衛獻緩緩睜開雙眸,輕聲道:

  “又見麵了,衛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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