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女人心
「嗖、嗖……」
「啊……」
林霄正在審問著秦歲，冷不防幾道破空之聲從窗外飛進，隨即就聽秦歲一聲慘叫，一頭栽倒在地。
林霄也沒好到那去，等聽到破空聲時，后心處也傳來幾下陣痛，不過也僅此而已，然後就聽到身後有東西墜落的聲音傳來……
「怎麼了、怎麼了.……」
聽到慘叫聲，門外的禁軍侍衛們紛紛闖了進來，而當他們看到地上的秦歲屍體后，都不由驚的張大了嘴巴……
林霄俯身從地上撿起兩支原本射向他的箭矢，冷笑道：「想殺老子，不知道老子練過金鐘罩鐵布衫嗎？」
禁軍張頭領親自跑到箭矢射進來的窗口看了看，然後才轉回來道：「大人，外面沒人，接下來怎麼辦？」
林霄瞥了他一眼，心說能抓到刺客就怪了……
剛才還想押著秦歲去趙桓或朱璉那對質，現在人被幹掉了，死無對證，再說什麼都沒用……
「把屍體處理一下，告訴弟兄們把嘴閉嚴實些，不然我也幫不了你們，哦還有，明天別忘了去內廠領銀子，不能讓弟兄們白辛苦一趟」
「明白，謝都知大人！」.……
皇宮裡不明不白死的人多了，林霄相信他們知道怎麼處理屍體，也相信他們不會胡亂說話，吩咐完就心事重重地返回自己的住所……
「大人.……」
一見林霄返回，石小多和范行忙迎了上來。
林霄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出去。
兩人見林霄黑著臉，遂不敢多說什麼，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
梁慶你個老王八蛋，你究竟想幹什麼？
林霄相信秦歲說的都是實情，他沒理由也沒這麼大膽子編造出這驚天的陰謀，可如果只加害趙諶，還能說是張貴妃的主意，那梁慶的加入呢，又是受了誰的指使？
還有剛才射向自己的箭矢，是禁軍通用的制式箭矢，換句話說，想置自己於死地的人，就隱藏在禁軍中……
梁慶、張貴妃、禁軍.……
幾個線索串聯在一起，足以說明，萬壽宮那位，怕是又耐不住寂寞了，不對，應該是從來就沒想過要忍受寂寞……
想到這，林霄的眼神也變得深邃起來……
朱璉有早起的習慣，簡單洗漱之後，就在庭院里熱起身來，剛做幾個動作，就見林霄頂個熊貓眼走了進來……
「昨天沒來得及問你，聽說你收了個丫頭，我現在身邊缺人，送進宮來吧！」
不等林霄說話，朱璉就率先道。
林霄心中苦笑，果然被雲水說著了，自己那邊的事，還真是瞞不住.……
「娘娘，我有件大事要稟報……」
聽林霄這麼說，朱璉才注意到，平時嬉皮笑臉的林霄，今天卻異常的嚴肅.……
「瞧你那小氣樣，不就是一個丫頭嗎？」
朱璉說著示意林霄跟她進裡面說話，同時揮手把旁邊侍候的宮女也都趕開……
「昨晚娘娘走了之後，我發現張貴妃身邊的秦歲在偷聽，於是我就追了出去.……」
旁邊沒人後，林霄就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地對朱璉講了一遍.……
「這個賤人！還等什麼？我這就去找官家……」
林霄話音一落，朱璉就大怒而起，然後就要趙桓去評理，可腳步剛邁出去，就被林霄一把拉住了……
「娘娘不可！」
林霄情急之下也沒多想，待反應過來，卻發現自己竟然拽住了朱璉的手臂，嚇得他連忙把手鬆開……
為了緩解尷尬，忙沉聲道：「沒有證據，說出去，我們只會引火上身」
不知是因為被林霄觸碰到身體，還是覺得林霄的話有道理，朱璉的怒火一下就平息下去……
借著轉身的機會，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從現在開始，一定要全力保證太子的安全，不給別人可乘之機，尤其是飲食方面，我相信秦歲的失蹤，也能讓那女人消停一段時間，所以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等，等她露出破綻」
「好吧！我聽你的」
此刻的朱璉，早沒了往日的潑辣彪悍，竟像個柔順的小媳婦.……
因為剛才那一拽，讓兩人之間的氣氛又變得微妙起來.……
「那個、娘娘若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內廠那邊還有不少事呢！」
「嗯……等一下，回頭把你身邊那丫頭帶進宮，我幫你看一下」
「娘娘啊！這都那跟那啊？我一天忙的腳不沾地，康王把人送過來，我到現在也只見了一面」
「那就更不能留在你身邊了，萬一是別人派在你身邊的姦細呢！.……哎！誰讓你走的？回來……」
不等朱璉把話說完，林霄撒腿就跑，這女人上來不講理的勁，根本說不到一塊去，還是趕緊跑吧！……
看著林霄遠去的背影，朱璉眼中閃過一道亮光，不過很快，就又變得暗淡下去.……
離開後宮，林霄並沒有馬上回內廠，而是找到已經升為殿前司營級指揮的王良棟.……
「大哥，有人要殺我？……」
一見面，林霄就將王良棟拉到一旁，悄聲把昨晚的經過簡略地說了一遍.……
「沒傷到你吧？」
聽了林霄的話，王良棟可是嚇的不輕，忙上下打量起林霄來，這個兄弟可是他現在最大的靠山，是千萬不能出什麼事地.……
「我沒事，麻煩大哥好好查一下昨晚都什麼人當值，都有誰在坤寧宮附近巡視，另外太子那邊一定要加強守護，兄弟可以用腦袋跟你擔保，這件事做好，高升是肯定的」
昨晚射向林霄的箭矢，都讓那個張頭領拿走了，這看似無心之舉，卻很難保證這個人沒有問題，因為這樣一來，林霄就更沒證據了……
「兄弟放心，升不陞官無所謂，這件事哥哥一定辦好」
嘴裡說無所謂，眼中卻還是閃過一絲喜色，話說，誰不想往上爬啊！……
林霄點點頭，剛要走，忽地又想起一件事來。
「有人跟我說西班有本秘密名冊，西班正副班直和司直死了之後，這本名冊也消失不見，哥哥幫我想想，這樣的東西最有可能藏在什麼地方？」
「有這回事？」
聽了林霄的話，王良棟也不由皺起了眉頭，片刻后，忽道：「兄弟，死鬼章文以前的住處，你去搜過沒有？」
「他住的地方？走！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看看」
林霄也一下想起來，貌似之前西班算計自己的事，都跟章文有關，而章文也肯定沒想到趙桓會這麼快對他動手，所以他的東西應該還留在原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