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天外飛劍
月黑、風高.……
「殺啊！……」
震天的呼喊聲中，金兵再一次如潮水般向汴梁城狂撲而來，而這一次，金兵顯然是來真的了.……
沖在隊伍最前列的，不再是投降過去的漢奸炮灰軍，而是實實在在的女真人……
其實以往金兵打仗也都是以這種方式進攻的，先以兇悍無比的女真人打開缺口，然後僕從軍一擁而上擴大戰果……
幾天前的試探性進攻后，完顏宗望已經看出來，汴梁防守嚴密，火器精良，而且那些威力無比的霹靂炮似乎用之不盡，單靠炮灰軍是沒用的。
所以這次他以一千女真勇士為主，另外輔以兩萬僕從軍，爭取一舉突破汴梁外城.……
完顏宗望很清楚，以他目前的兵力，根本不可能完全拿下汴梁，所以他的目標只是外城.……
與此同時，完顏宗璧、完顏宗輔等女真大將，在大營後方也準備了一道埋伏，準備伏擊前來救援的宋軍.……
隆隆的炮火聲中，戰鬥幾乎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
漫天的箭雨彷彿死神手中的鐮刀，盡情地收割著攻守雙方的生靈……
喊殺聲、慘叫聲、哭喊聲……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仿若末日來臨……
儘管宋軍居高臨下，火器比金兵強，也讓成片的金兵倒下，但女真人箭法精準，壓得宋軍根本不敢抬頭，所以還是讓悍不畏死地女真人靠近了城牆，一架架雲梯也隨之被搭在了城牆上。
這種攻城雲梯的最前端都是帶鉤子的，搭在城牆上再配合人身體的重量，很難用手推開，宋軍只能用滾木礌石來擊打攀附在上的金兵。
可只要宋軍一露頭，就會立刻成為城下女真游騎的靶子，很顯然，一場肉搏戰已不可避免.……
李綱目光堅定，沉著地指揮著宋軍的反擊，蔣戊和蔡鞗兩個文官早跑的不知去向……
林霄拔劍在手，站在李綱身邊，腿肚子抖過之後，已經不抖了，也想撲上去殺幾個金兵，不過這種事吹吹牛就好了，真要讓他上，他卻根本沒那膽子……
就如李綱之前所說，城內根本亂不起來，他早就在各個坊間做了布控，亂勢剛一起動，就很快被撲滅了……
「大人，有韃子衝上來了，讓弟兄們先撤.……呃！」
「敢亂我軍心，殺無赦！」
一個報信的軍官不等稟報完，就被李綱手起一劍捅了個透心涼.……
「小林大人，你在這指揮，老夫倒要看看，這些韃子長了幾個腦袋？」
李綱一身正氣，在加之剛殺了人，威風凜凜的，還真挺唬人的，不過他這一番話卻把林霄嚇的夠嗆……
「大人總攬全局，怎能輕易涉險，要去也是我……」
「好！小林大人，好樣的，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來人！保護好小林大人，同時通報全軍，小林大人代表陛下，親自參戰了」
「遵命！」
「啊！」
林霄有點傻眼了，心說我就這麼客氣一下，你怎麼還當真了？
抬頭看向李綱的眼睛，見李綱眼中滿是焦慮，不過也帶著那麼一絲鼓勵.……
心中頓時明白過來，這老傢伙是故意的.……
其實林霄很清楚，宋軍人數遠超金兵，所欠缺的就是一種必勝的信心和決死的勇氣……
算了，上就上吧！老頭剛捅了一個，我若說不去，下一個要捅的，估計就是我了.……
「跟我來，誰要是他娘的敢後退半步……哎呦我地媽呀……」
林霄正咋咋呼呼地往城垛邊沖，不想沖太猛了，沒看清腳下的台階，一個前趴就摔了出去，連手中的劍都摔飛了.……
李綱在身後見狀不由一閉眼，心說完了，這小子怕也是要交代這了……
「啊！.……」
就在李綱一閉眼的功夫，城垛處忽然響起一聲悶雷般的慘叫。
李綱睜眼望去，卻見是一條壯如牛犢的身影在城垛上晃了一下后，又仰身栽了下去，而在這個人身上，插著的似乎正是林霄脫手飛出去的寶劍……
「阿巴兒死了、阿巴兒死啦……」
也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嗓子，緊跟著城頭猛地爆發出陣陣歡呼聲……
李綱先是一愣，隨即大喜道：「是金兵第一勇士阿巴兒死了，快傳話下去，是陛下派來的監軍小林大人陣斬了金兵第一勇士……」
此時被摔暈頭轉向的林霄已經被人扶起來，剛才那一下摔的太狠，臨時弄來的頭盔本來就大，這一摔，頭盔後腦勺都摔前面來了.……
聽到歡呼聲，忙狼狽不堪地用手把頭盔轉過來，暈頭轉向地道：「誰、誰死了？我的劍呢？」
旁邊的護衛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強忍著笑道：「小林大人有所不知，剛才您大展神威，一手飛劍，直接斬殺了金兵第一勇士，您聽，將士們都在為你歡呼呢！」
「啊！還有這好事？」
聽了護衛的話，林霄不由又驚又喜，一手扶著頭盔，大步來到城垛后，剛要把腦袋伸出去看，就見眼前閃過一道黑線，嚇得他趕忙又把腦袋縮了回來，而身旁的護衛也趕忙在他身前豎起兩面打盾牌。
「嘭、嘭……」數聲悶響后，後退幾步一看，卻見盾牌上已經釘了十餘支羽箭……
「他娘的，這些狗韃子，真夠狠的」
「大人放心，此戰我們贏定了，您還是回去箭樓吧！」.……
正如護衛所說，自打那個什麼第一勇士被林霄一招天外飛仙捅死之後，金兵的士氣就已經被打了下去，勉強衝上來的幾個金兵勇士，也都被數十倍的宋軍一擁而上剁成了肉泥，再配以雨點般的霹靂彈，金兵已經開始出現敗退的跡象了……
「那怎麼行，本官代陛下督戰，怎能躲在後面，萬一一會再來個金兵什麼第二、第三勇士的，誰來對付？給我弄把劍，我再四下巡視一番」
林霄瞪著眼睛說道，然後從護衛手中搶過單刀，再次向仍有戰鬥的地方奔去.……
箭樓內，李綱和焦指揮使等一眾將領，做夢都沒想到戰局扭轉的這般神奇，一時間面面相覷，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鐺、鐺……」
混亂中，金兵大營終於響起了鳴金聲……
戰場上，聞鼓進、聞金退，此乃不二法則。
果然，隨著鳴金聲，金兵丟下滿地屍體，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李綱見狀，不由長出了口氣，隨即大聲道：「來人，速去稟報陛下，金兵已經被打退，此戰，小林大人是首功！」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