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我還是睡個回籠覺吧
李柱子眼珠子瞪得溜圓,費勁巴力的把嘴裡的酒咽下去,吧唧兩下嘴,咽了一口唾沫,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咧開嘴笑了起來:「嘿嘿,那啥,許叔兒,許嬸兒,現在許雅欣病情才剛好,應該先多練習說話啥的,不適合受刺激,這事兒不著急,不著急,時間還長呢嘛!」
許雅欣在一旁臉色通紅,小手兒緊緊捏著衣角,點了點頭,眼底卻閃過一抹失落的神色。
許宏發滋溜一口酒,抿了抿嘴,伸手拍了拍柱子的肩膀:「柱子啊,許叔兒是真要感謝你啊,沒有你啊,你說叔兒的閨女可能這一輩子……哎,耽誤事兒,耽誤事兒啊!」
李柱子笑嘻嘻咧開嘴,吃了兩口菜,眼珠子轉了轉:「許叔兒,我今天晚上都喝酒了,我今晚上就在這兒住了行不?」
「哈哈,當然沒有問題了,這都不是事兒,咱家啥都沒有,就是屋子有的是,老婆子,你一會兒去收拾一下屋子,給柱子挑個最好的!」許宏發大笑一聲,伸手拍了拍許宏發媳婦兒的手。
許宏發媳婦兒急忙答應一聲,也沒有廢話,起身去收拾屋子去了。
李柱子笑嘻嘻咧開嘴,和許宏發繼續喝著酒,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他留下來和不是因為喝酒這點小事兒,主要是林王壩那邊的事兒還沒有處理呢,他現在走了,明天剩下許宏發一個人咋整?
喝了酒,李柱子起身回到屋裡睡覺,一覺睡到大天亮。
「不好了,不好了,許老哥,出事兒了,出事兒了!」
「何止是出事兒了,是出大事兒了!」
外面傳出來陣陣喊叫聲,李柱子揉吧兩下眼睛,從炕上坐起身來,抻了一個懶腰,從炕上跳下去,直接跑到了外面。
許宏發站在門口,正擦著臉,歪頭看著跑進來的兩個大小夥子:「發生什麼事情了?這麼慌慌張張的幹啥?」
「你家礦山,你家礦山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
「死人了,死了好幾個人,你快點過去吧,這下事情可大了!」
兩個人焦急的指著外面,伸手擦了擦腦門的汗,一唱一和的喊了起來。
許宏發挑了挑眉毛,急忙將毛巾放在旁邊:「那個山出事兒了?我的工人咋誰都沒和我說?」
「就是你家最大的那個山,你快點去看看吧,死了好幾個人了!」
「最大的山?」許宏發挑了挑眉毛,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雙手叉著腰:「這個事兒你們就不用和我說了,這事兒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那個山已經是林王壩的了!」
「啥玩意兒?這山變成林王壩的了?那死人的事兒,是林王壩.……」
許宏發點了點頭,轉身坐在沙發上:「柱子算的還真准,這還真就出事兒了,得虧我昨天晚上賣了!」
「許老哥,許老哥!」
外面傳出來一道慌亂的喊叫聲,接著一道身影從外面快速跑進來,眼珠子瞪得溜圓,裡面全是血絲,汗水在臉上已經乾涸,流出一道道乾巴巴的黑白印記,非常的清晰。
許宏發挺直腰板,抻著脖子往外面看了一眼,看到進來的人,不由咧開嘴,大哧哧的靠在沙發上,輕輕敲打著沙發扶手,嘴裡哼著小曲。
「林王壩?他怎麼跑到許叔兒家來了?他們兩個不是一直不對付嗎?」
「肯定是出事兒了,這是害怕了,找許叔兒求助來了,之前幹啥去了!」
旁邊的兩個人撇了撇嘴,看都不看林王壩一眼。
林王壩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也沒注意旁邊的兩個人,看見許宏發急忙跑進去,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許老哥,你要幫我啊,你要幫我啊,咱倆可都是一個村兒的,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許宏發眼珠子瞪得溜圓,眼珠子轉了轉,伸手扶住林王壩的手:「哎呀,老林,你看你這是幹啥呢?還有晚輩兒看著呢,多磕磣,快點起來!」
林王壩咽了一口唾沫,緊張的咧開嘴:「不行啊,不行啊,許老哥,你可得救救我啊,你要是不救我的話,我就真的死定了,不能起來,我絕對不能起來,許老哥,救命啊!」
說完,林王壩再也忍受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淚順著臉上嘩嘩淌出來。
礦上會出現意外死人,不是什麼大事兒,這種情況在全國各地的礦都屢見不鮮,尤其是靠山屯這樣專門靠礦起家的地方,死人的事兒更是常見。
但是這回一下子就死了六七個人,這事兒可不是啥小事情,上報咋上報?
關鍵是,問題還不止這一個!
許宏發靠在沙發上,看了林王壩一眼,手指輕輕敲著沙發扶手:「既然這樣的話,那不知道你是啥意思?這事兒可大可小,我也沒有辦法幫你啊?「
「不是,許老哥,死人,死人的事兒我會上報,罰款啥的我都接受了,但是,但是太邪門兒了,許老哥,昨天在你家的那個小夥子呢?還在不在?我想找他幫幫我。」林王壩咽了一口唾沫,揮了揮手,纏著脖子在屋子裡面亂瞄。
許宏發微微仰著頭,雙眼看著林王壩,敲了敲沙發扶手:「這個,我就說了不算了,恐怕還要人家柱子親自答應才行,你問我也沒用啊!」
林王壩急忙點了點頭,腦袋不浪的像是不浪鼓一樣,瞄著周圍,眨巴兩下眼睛:「那個,那個,許老哥,李柱子在哪兒呢?在你家沒?」
「誰召喚我啊?」李柱子笑嘻嘻咧開嘴,大步從裡面走出來,晃悠著身子瞄了一眼門口,眼珠子猛地睜大:「哎呀,這不是王八.……不是,林中的王八……也不對,林王壩,對,林王壩嘛?這咋還跪下了?」
林王壩一看見李柱子,眼珠子瞬間亮了起來,急忙往前委蹭,抓住李柱子的大腿:「李柱子……不對,李大師,救命啊,李大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出事兒了,出事兒了!」
李柱子眨巴兩下眼睛,伸手撓了撓頭:「出啥事兒了,整的這麼緊張兮兮的?你這是咋地了?有啥事兒起來說,別這麼著急!」
林王壩咽了口唾沫,揮了揮手,拽著李柱子的褲腿剛想要說話,外面突然傳出來幾道跑步聲。
「林老哥,林老哥!」史大漢呼哧帶喘的跑進來,腦門子上滿是大汗,伸手擦了一下腦門子,眼珠子瞪得溜圓,上前就去拽林王壩:「林老哥,你幹啥呢?聽這小子的幹啥?你和我走,這事兒我讓春財給你解決,肯定能把事兒給你整的明明白白的!」
「對,林叔兒,你不要相信李柱子這個騙子的話,他就是個十足的大騙子,說出來的話根本就不能相信,你可千萬不能相信他說的話啊!」史春財也從後面跑過來,對著林王壩大聲喊起來,。
「你給我去一邊子去!」林王壩伸手推開史春財,氣的顴骨上的肌肉直抽打,大肚子前後收縮,伸手指著史春財的鼻子:「你個王八犢子,還好意思和我說這話?我他媽就是讓你坑的!」
史春財被罵的臉色一紅,站在原地一個屁都不敢放。
「林老哥,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要不是春財的話,你能把這座山弄來嗎?你現在這麼說春財,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史大漢在一旁皺了皺眉頭,冷哼一聲。
「不太好?」林王壩猛地轉過身,雙眼微眯,伸手指著史大漢:「咋地?你還想讓我把你兒子乾的事兒都給你說出來?你說這事兒對你有沒有利?」
「我……」
史大漢臉色一變,嘎巴兩下嘴,後面的話也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林王壩冷哼一聲,轉過身看到李柱子,瞬間咧開嘴,雙手作揖,對著李柱子連連點頭:「李大師,李大師,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錯了,你這回無論如何要幫幫我啊,這一下子就死了這麼多人,我受不了啊!」
李柱子吧唧兩下嘴,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笑嘻嘻的晃悠著身子:「這個事兒啊,這要看你咋整了,其實我也可以幫你,但是吧……哎呀,算了算了,我還是不幫你了,你受不了啊!」
說完,李柱子背著手,轉身就向屋裡面走去,一邊走一邊伸著懶腰:「還是回去睡個回籠覺吧!」
「哎,李大師,李大師!」林王壩急忙伸出手,看著李柱子的背影,回頭又奔向許宏發,一把抓住許宏發的褲腿:「許老哥,你無論如何要幫幫我啊,不然我可就死定了,求求你了,許老哥!」
許宏發低頭看了看林王壩,搖頭嘆息一聲,伸手拍了一下大腿:「老林啊,你看你這是幹啥?早知道這樣,昨天你非要過來整我的山幹啥?你就和我說句實話,昨天我們的礦洞是不是你整壞的?」
林王壩眼珠子瞪得溜圓,咽了一口唾沫,用力的揮了揮手:「不是我,不是我,絕對不是我,許老哥,你尋思尋思,我有那能耐嗎?都是史春財,都是史春財想的招兒,和我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史春財在後面嘴巴大張,上前一步,伸手指著林王壩:「哎,林王壩,你還是不是人?是你讓我給你想辦法弄許宏發的山的,你現在竟然這麼說我?」
史大漢在一旁想要攔住史春財,卻已經來不及,急得狠狠跺了跺腳。
之前都已經得罪了許宏發了,這一次要是再得罪了林王壩,以後他們在靠山屯還有地方待嗎?
史春財的一句話,就把史大漢的計劃全給毀了!
許宏發仰頭大笑一聲,揮了揮手,翹著二郎腿:「沒事兒沒事兒,這事兒過去了,沒有人傷亡,我也不和你們計較了,我知道是咋回事兒就行。」
林王壩眼珠子一輛,急忙點了點頭,歪頭看了一眼屋子裡,咧開嘴往許宏發身邊湊了湊:」許老哥,那你看,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就幫我把李大師叫出來,幫幫我,你看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