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收服蒙古兩黃旗
東昌府。
“諸位將軍是蒙古那支部落的首領？”公孫翊在接見安撫東昌府的父母官之後，緊接著又接見了投降的察罕、滿珠習禮、班達海三員蒙古將領。
“啟稟大人，我等是蒙古科爾沁部落嫡係子弟，博爾濟吉特氏家族的後人。”
已經年近四十的察罕，長著蒙古人特有的容貌，大頭圓臉，虎背熊腰，一臉的胡須，滿臉的紅斑，身上散發著遊牧民族獨有腥膻氣味標誌。
“這是我弟弟滿珠習禮，這位是我們蒙古的萬戶長班達海。”察罕也是光棍，並沒有絲毫隱瞞，把底細一一道了出來。
“博爾濟吉特氏？”公孫翊一愣，直覺這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
“公子，海蘭珠，大玉兒就是這個姓氏。”站在公孫翊身側的紅娘子，見公孫翊喃喃自語，遂輕聲提醒道。
“你們是海蘭珠的兄弟？”公孫翊臉上掛著笑容，對於這一萬蒙古騎兵，說實在他還真有些頭疼。
要是重用吧，又擔心他們不忠心，要是放任不管嘛，又損失一支強大的戰鬥力。
但若是他們是海蘭珠的兄弟，那麽事情就好辦了，眼下大玉兒雖然對自己一直冷眼相待，但海蘭珠卻不一樣。
這個天生嬌弱，但卻擁有傾國傾城容貌的女人，似乎因為公孫翊容貌相似她的心上人，所以對於公孫翊懷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你，你就是襲擊義州城哪位明軍將領？大人，我家妹子可好，可好啊！”這一刻開口的雖然依舊是察罕，但堂下幾個人都是一臉動容，眼中那種急迫期待，一眼就能看透。
“好，他們都很好，海蘭珠如今在江南修養，身體比在遼東可健康多了。”
公孫翊點頭：“大玉兒也還好，就是有些倔，不過本督還是很喜歡她的個性的。”
“唉，大人喜歡就好。”察罕皺眉之餘，歎了口氣，
在他們遊牧人心目中，女人從來都隻是附庸品，他們遵從的是強者為尊天地定律。
一個女人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子死從孫都並不奇怪。
這裏的從可不是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的意思，而是下嫁，這種奇怪的習俗，在遊牧民族中，是延續了上千年的一種習俗。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大漢時代的烏孫公主，她的一生無疑都在為大漢耗盡心血，也是一個每一個漢民值得銘記曆史記憶。
“大人，我的兩位阿姐都是大金的皇貴妃，你把她們擄走，納入後宅，難道就不怕你們大明的皇帝怪罪？不怕大金的皇帝跟你不死不休？”
滿珠習禮是個身高八尺的大漢，看他的容貌，應該還不到三十歲，這個人顯然受過建奴的教育禮儀，對於建奴也似乎頗為認同。
很明顯他的投降時迫不得已為之的，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心中的不服不敬。
“大金皇帝？哈哈……”公孫翊大笑一聲：“皇台極嗎？他不是已經翹辮子了嗎？怎麽他還能從棺材裏爬起來找我報仇？”
“或者你說的是現在尚在繈褓裏的那個建奴皇帝？你覺得他有那個能力來報複我？”
“滿珠習禮，你現在給我聽著，收起你的傲氣，否則我不介意把你的人頭砍下來，拿給大玉兒看看，讓你們姐弟再見一麵。”
公孫翊大喝一聲，一雙如電的目光，狠狠的盯在了他的身上。
麵對公孫翊銳利的目光逼視，滿珠習禮心頭一震，駭然的退了一步，方才穩住身形。
“大人，按照我們草原上的規矩，女人是允許搶掠的，既然後金的皇帝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好，那就是他們的無能。”
“外臣別無所求，還望大人善待我的兩位妹子，她們都是我們科爾沁的明珠，雖然許配過人，但外臣相信，她們高貴的出身，以及天命之貴，足以配的上大人的。”
“根據偉大的長生天提示，我們科爾沁黃金家族這一代的女子，將會出現天命之女，會當成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
“這一點女真偉大的薩滿祭司也有預言，如今天下即將大亂，大人英明神武，相信一定會做出最英明的決策。”
察罕別看是個粗糙的草原漢子，但他沉著冷靜，口若懸河。
公孫翊都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好的說客。
“察罕將軍，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話打動了我。”公孫翊點頭。
“在此本督向你承諾，隻要你們效忠於我，他日本督定會讓你們重返科爾沁草原，重塑你們黃金家族的榮光。”
“偉大的長生天啊，感謝你的仁慈，讓外臣遇到偉大英明的君主。”
“外臣對天起誓，今日起誓死效忠大人帳下，如有違背，死無葬身之地，讓我的子孫永世不得返回科爾沁草原。”
麵對公孫翊的承諾，察罕激動莫名，雙膝跪地，雙掌伏地，虔誠向公孫翊行大禮，起誓表達效忠之意。
“察罕將軍請起，從即日起，本督封你為我的副將，位於眾將之首。”公孫翊上前扶起察罕，欣喜而真誠的說道。
“外臣領命。”麵對公孫翊真誠的笑容，察罕露出一口大白牙笑了起來。
“班達海，你個奴才還在等什麽？為何不像公孫大人效忠？難道你是想死嗎？”
察罕扭頭看向班達海，這個人其實是他兄長，也就是目前他們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族長吳克善的親信。
但現在察罕卻有足夠的自信威逼他效忠自己，也就是效忠公孫翊。
因為這個人什麽都好，但就是怕死，光憑這一點就足以收服他聽用。
“主子，奴才不敢。”班達海慌亂之下，忙跪了下去。
“奴才班達海，願意誓死效忠大人。”班達海在科爾沁部落中就是博爾濟吉特氏家族的附從奴隸，到了後金女真更是奴才。
“起來吧，請你記住，我們大明不興奴才，你也不是奴才，隻要你用心效力，今後你就是主人，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忠心愛國，勇於任事。”
公孫翊伸手拍了拍班達海的肩膀，鄭重的對他說道。
“謝謝，謝謝大人。”班達海從出生就是奴才，任打任罵中長大，即便在蒙古部落中憑借軍功，幹到了萬戶，可他在博爾濟吉特氏家族中依舊隻是卑賤的奴才。
但這一刻，他卻從公孫翊的言語神情中，感受到什麽事尊嚴，什麽叫尊重。
“班達海，從今天起你擔任蒙古鐵騎營右營主將，察罕你擔任左營主將。”公孫翊從班達海的眼神中感受到了那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決心。
有這點就足夠讓公孫翊重用提拔他，這樣的人一旦下定決心，那就再也不用考慮對方會背叛自己了。
“卑職遵命。”察罕眼中閃過一絲苦澀，但更多是對公孫翊的敬畏，他沒有想到公孫翊僅僅幾句話，就把他們博爾濟吉特氏家族世代的忠仆，拉攏到了自己的帳下。
“卑職誓死為大人效勞。”班達海激動的沉聲道。
“班達海，你這個卑賤的奴隸，你真是該死。”滿珠習禮憤慨的怒視著班達海。
“滿珠習禮，你別忘記了，你現在的身份還是本督的俘虜，你要再辱罵本督的大將，休怪本督不客氣。”
公孫翊冷喝一聲，凝視著對方一眼：“來人，把滿珠習禮押下去，打入大牢，交由朝廷處置。”
“大人，還請大人寬恕舍弟的魯莽。”
“大人，滿珠習禮大人隻是一時出言不遜，還望大人寬恕。”
班達海與察罕連忙跪了下來，向公孫翊求情的同時，察罕忙拉著滿珠習禮下跪求饒。
“我，我無罪。”滿珠習禮羞憤難當，但在公孫翊銳利的目光注視下，卻不得不屈服著跪了下去。
“看在察罕和班達海的份上，這次本督就饒你不死。”公孫翊最終的目的是收服眾人之心，否則他就無需廢話，直接砍殺了事。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我會安排你去海州，跟隨你的兩位姐姐作伴，什麽時候你要真心想為本督效力，再到我帳下請罪吧。”
公孫翊擺擺手，讓三人退了下去。
很快夏龍山被押了上來，麵對公孫翊的目光，夏龍山羞愧的跪了下去。
“卑職辜負大人信任，請大人治罪。”對於今日陣前的失敗，他無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既知罪，本督也隻能按軍法處置。不過念你昔日遼東之功，本督也不殺你，你先去軍法處領五十軍棍，然後前往徐州府，接任團練兵巡檢使一職去吧。”
公孫翊恨其不爭的歎了口氣，揮手讓他退了下去。
“謝大人不殺之恩。”夏龍山心裏很明白，按軍法處置的話，今天公孫翊就算把他給殺了，無論是誰都無話可說。
“紅娘子，去把眾將傳進來。”公孫翊目光柔和的看了眼紅娘子。
“是。”紅娘子出去一會，李牟、陳德、高得捷、楊衍、艾雙雙、夏魁元、胡心水等人隨即進入議事大廳。
“末將拜見明公。”這些人如今可都是公孫翊的心腹大將，早已經不再稱呼公孫翊大人，而是以家臣自居。
“都坐下敘話。”公孫翊笑笑，對紅娘子道：“給諸位將軍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