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倉皇逃竄
陳子林有些遲疑的回道，對於李自成大軍明明已經攻下長安，卻依舊調兵進入陝西，他同樣有些不解。
“李自成的動向，你部還要繼續調查，往山西方向偵查，我擔心李自成會繞路，直插大同，向京師逼近。”
如今曆史的走向已經完全變了，公孫翊也猜不透李自成下一步是打山西，還是直取京師。
既然猜不透，那隻能靠情報來推斷，隻要掌握對方的動向，那麽動向也就好推測了。
“大人，大人的意思是李自成要攻打京師？”陳子林一愣，充滿吃驚的表情。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如今皇上在保定一線屯有重兵，又在太原布置了兵馬，我要是李自成也會出奇兵，繞路直取京師。”
“即便攻不下，也足以調動保定、太原、以及我們山東的兵馬，天下兵馬一動，李自成也就掌握了主動，他想攻取哪路明軍，就攻哪路，也就是完全掌握了主動權。”
“現在你們明白了吧，情報工作你們必須抓起來，這一仗過後，我會推薦你們幾個升職，到了我這個位置，錦衣衛的事情，我也能插上一些手的。”
公孫翊在說這話時，臉上是充滿自信的，事實上這一仗過後，山東江北的大局，那就真的是他說了算的。
大軍在握，大權在手，容不得他人指手畫腳。
次日，公孫翊率領帳下的騎兵隊伍，迅速北上，直奔東昌府。
早半天抵達東昌府城下的多鐸，臉上的陰雲再次凝聚。
他沒有想到又被明軍料敵於先，眼下東昌府嚴陣以待，想要穿城而過，必然需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不過多鐸不是一個患得患失的人，稍作考慮，他便當機立斷：“圖格爾，由你統率蒙古兩黃旗的人馬斷後。”
“我率軍突圍，記住了，就算是死，也要給我托住明軍，為我女真勇士突圍爭取足夠時間。”
“主子放心，奴才誓死以報。”
圖格爾作為建奴旗人的勳貴，自是明白女真勇士的珍貴，無論是蒙古人，還是漢人那都是外族，都是奴才。
隻有女真旗人才是他們大金立國的根本，所以對於多鐸的決定，他沒有半點猶豫和懷疑。
隻要多鐸率領帳下的五千鑲白旗女真勇士回到遼東，這一次就算帳下的人全部陣亡，那也依舊有機會卷土重來。
坐鎮東昌府城頭的李牟，自是早早就看到建奴的大軍。
東昌府地處兩省交匯處，又是運河樞紐站，商業經濟向來發達，加上水利交通便利，農業種植也十分興盛。
這樣的地方，農商發達，那也就意味著缺乏地利優勢。
雖然有城池作為依托，但卻無法阻擋一心突圍的多鐸。
李牟的兵馬固守城池綽綽有餘，但要追擊殲滅多鐸的兩萬人馬，卻幾乎不可能。
因為此時李牟所部，加上他東昌府臨時招募的壯丁衙役，也才兩萬人馬。
一比一的兵力，跟建奴決戰，那無疑是找死。
為此，李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建奴大軍一分為二。看著多鐸率領的鑲白旗精銳繞城突圍而去，李牟也隻能把目光鎖在城外圖格爾所部建奴身上。
“圖大人，看來明軍兵力並不足，否則他們不會不出戰，我們也趕緊突圍吧。”
蒙古大將班達海，眼看多鐸率軍走遠，有些焦急的催促道。
“咱們也一分為二，不能一起走。”圖格爾搖了搖頭，道：“你我各率一半人馬，分兵突圍。”
“奴才領命。”班達海心領神會道。
城頭上的李牟，目光一直在鎖在城下的建奴身上，眼看建奴稍有異動，他當即喊道：“夏魁元將軍，胡心水將軍，你二人各率三千人馬攔截左翼的敵軍，夏龍山將軍，相朝雷將軍，你二人各率三千人攔截右翼的敵軍。”
“切記，托住敵人，我料最多一個時辰，督師的援軍便會趕到。”
“末將領命。”左右四將齊出，分東西城門直插建奴軍陣。
“殺！”建奴的人馬，騎兵開道，眼看明軍多是步卒，自是一臉的輕視。
“弓箭手射擊，盾牌手掩護，火槍營三段射擊，長槍兵壓陣！”
眼看建奴騎兵發起突擊，左翼戰陣上的夏魁元、胡心水兩部人馬，立即列陣擺開了陣勢。
“嗖！嗖！嗖！”
建奴的弓騎率先發動遠程箭雨，明軍軍陣前的盾牌手，紛紛舉盾掩護。
“篤！篤！篤！”
“噗呲！噗呲！”
箭矢落下，射擊在盾牌上的發出清脆的響聲，射入明軍軍陣中的，隨即便傳來一陣慘嚎。
“呃啊~”
“我的手……”
“救俺，救俺……”
軍陣中的慘嚎聲，並沒有阻止戰局的推進，隨著建奴鐵騎進一步推進，明軍軍陣的弓箭手也發動了一連漫天箭雨。
“嘭！嘭！”
最前排的建奴騎兵，一陣人仰馬翻，戰馬的悲鳴，士兵的哀嚎，戰馬倒地的撞擊聲交相輝映。
“殺，隨我殺過去……”建奴軍陣前的固山額真沙爾紹，縱馬揮刀在軍陣中怒目督戰，帳下的蒙古騎兵，呼嘯著衝向明軍方陣。
三千蒙古騎兵衝陣，威力確實不可小覷。好在明軍背靠城池，又有火器在手，尤其是在第一輪箭雨之後，弓箭手立即拿出手雷，投擲了出去。
“轟轟轟！”
五百顆手雷，直接在蒙古騎兵陣中爆炸，那聲勢足以驚天動地，猶如山河崩塌。
隨著爆炸聲響起，不可一世的建奴騎兵，瞬間就被打垮。
直接硝煙散盡之時，地麵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不少被炸傷垂死的戰馬，尚在掙紮著，企圖再次站起來。
而一些同樣重傷未死的士卒，也都一臉呆滯，目光渙散的在地上挪動。
“大明山河永在，明軍威武！”
如今震撼的一幕，明軍在兗州城下早已經見識過，此刻麵對被打蒙的建奴，陣前的大將夏魁元大吼一聲，一馬當先的率軍掩殺了上去。
“明軍威武，殺！”
六千明軍將士，爆發出一聲聲怒吼，高舉著手中的戰刀，直衝敵陣。
陣前的兩黃旗蒙古兵馬，何嚐見過如此震撼的場麵，幾千騎兵，一個眨眼功夫，死傷大半。
很多人隻看見明軍投擲出一個個陶罐，結果轉瞬間，這些陶罐就如同紅夷大炮發射的彈藥一樣，發出劇烈的爆炸之聲。
“明軍竟然製造出了如此恐懼的武器……”陣前的蒙古鑲黃旗都統班達海，目瞪口呆之下，便被身邊的親衛給撲倒在地。
“主子，剛才跑吧，明軍殺上來了。”
剛才要不是那名親衛撲倒他，班達海這會已經被明軍射出的流矢所殺。
“撤，趕緊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