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光祿寺卿
“如是姐姐，玉京，這一路上讓你們受苦了，是我對不住你們。”公孫翊翊並沒有與小丫頭糾纏，而是把目光投向迎出來的柳如是與卞玉京諸女。
柳如是在眾人當中年紀最長，不過這裏的長也就是相對眾女來說。實際上今年柳如是也僅僅二十三歲，但她的心誌也無疑更成熟，所以公孫翊也一直喊她做姐姐。
“我們家公子長高了不少呢，也更加俊朗了，真是愛煞姐姐了呢。”天生一雙媚眼的卞玉京，無疑是眾女當中最風情萬種的女子，一張口就讓人躁動不安。
“玉京，你這張嘴還是那麽的甜，來，咱們擁抱一下。”公孫翊伸手就攬住她的柳腰，驚得卞玉京的心跳瞬間加速的跳動了起來，臉頰一下子變得通紅通紅。
“翊哥兒，奴家錯了還不行嗎？”麵對公孫翊挑釁而深情目光，以及眾姐妹那打趣的目光，卞玉京即便再大膽，一時也隻能嬌羞的低下頭顱。
“嗯，知錯就該罰……”公孫翊剛開口，董小宛就起哄道：“公子，我看就罰玉京姐今晚侍寢。”
“你個小妮子，我看該罰你侍寢才對。”卞玉京一把推開公孫翊，邁步追向董小宛喊道，這兩個人都是喜歡熱鬧的主，平時就喜歡鬥嘴打趣。
“翊哥兒，洗澡水我們已經幫你備好了，趕緊去洗個澡解解乏。”柳如是臉上露出一絲溫情，一口吳儂軟語，帶著濃濃的關切之情。
“好。”二人四目相對，彼此眼中都隻剩下對方的身影。
柳如是眾女的到來，讓公孫翊的生活變得多姿多彩了起來。夜夜笙歌是免不了的，不過這裏自然不是侍寢，而是每晚眾女都會給公孫翊表演歌舞助興解乏。
讓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家庭的溫暖，說起來眾女都是文采不斐的才女，把她們當做歌姬表演歌舞，無疑是貶低了她們，所以公孫翊這些時日有意識的培養她們幫自己處理繁瑣的一些政務，以及生意經商之道。
眾女之中，紅娘子、趙靈兒如今跟王俏蓉結成一體，三女負責統領原來王俏蓉的女兵班底，人數維持在五百人，整天都忙著操練。用王俏蓉的話說，她一定不會讓自己的姐妹再遭受一次失敗的恥辱。
至於生意經商這一塊，卞玉京和董小宛二女則比較感興趣，之前在金陵的香水生意，也一直是她們在負責跑動運作。二女已經計劃在徐州府把水精靈香水鋪再次開起來，畢竟水精靈香水係列如今雖然在江南火爆，但在江北這一塊也就揚州府有店鋪，徐州府的市麵上雖然也有肥皂賣，但價格已經比金陵貴了一倍有餘。
性格恬靜的李香君和陳圓圓二女，也是主動向柳如是學習處理一些簡單的政務以及賬目，以及幫公孫翊梳理一下情報工作。柳如是因為從小接觸的都是官宦子弟，聰慧的她對於處理政務瑣事，還真是手到擒來，絲毫不弱於一個多年的老師爺。
為了給皇帝一個交代，公孫翊把田弘遇這個國丈遇害的案子處理的漂漂亮，光首級就給京師送去五百顆，還關押了一千多名水匪等待皇帝處置。
當然光有首級和匪徒自然是不夠的，必須還要有物證，這不打撈上來的田弘遇乘船的船隻也在修繕好之後，一並送去了京城。而這還不是重點，此次田弘遇在江南撈了大把的銀子，還把江南夏季的鹽鐵稅銀一並帶在了身邊，價值足有一百五十萬兩白銀。
這筆銀子公孫翊雖然扣下五十萬兩銀子，但剩下的一百萬兩銀子，他卻一分不敢動，直接讓李某率領一千人馬押解去京城。
平定九山賊，偵破國丈田弘遇被殺案，兩件事也算是一件大功。按理來說憑此功勞，公孫翊就算不封爵，起碼也能再升擢升一級，但實際上這個時候，崇禎皇帝的疑心病卻又開始犯了。
起因是鳳陽巡撫馬士英的奏章，在奏章中馬士英列舉了公孫翊有擁兵自重的舉止行為，還附屬了徐州同知與通判上報公孫翊私自募兵，以及私自濫用私刑，排除異己，擅自殺害軍中中層軍官，而安插自己心腹把持軍中要職的證據。
馬士英崇禎是信任的，不然也不會委以重任，讓他擔任鳳陽巡撫，負責守衛祖陵。正因為信任，所以麵對馬士英彈劾公孫翊擁兵自重的奏疏，他就不得不重視。
若是沒有馬士英的這封彈劾奏疏，崇禎無疑是高興的，因為公孫翊不但平定了禍亂漕運多時的九山賊，還把田國丈丟失的一百萬兩銀子給送回了京城。
說實在一個國丈死了，崇禎最多也就是關照一下，但要說多傷心肯定是不可能的，他真正關心的還是銀子，要知道一百萬兩銀子，對於如今的他來說就是***。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崇禎遲遲沒有下詔書封賞公孫翊，甚至被招安的王巨等人的封賞，朝廷也沒有給予封賞。
“玉繩可否已經抵京了？”這已經是崇禎這一個月來第三次詢問周延儒是否進京的消息了，如今朝中首輔空缺，範複粹已經在月初因年老體弱致仕，所以崇禎皇帝自是對周延儒到來頗為急迫。
“回皇上，塘報上說周大人明日午後才能進京。”秉筆太監王承恩恭敬的應道。
“不是二月初就讓他入京嗎？為何三個月了，還遲遲未到？難道他是對朕有怨言？”崇禎不滿抱怨了一句，接著又道：“傳朕旨意，讓他進京之後立刻來見朕。”
“遵旨。”王承恩忙再次應道。
周延儒之所以這一路走的這麽慢，自然是故意為之的，因為他深知皇帝如今需要他入閣，而眼下方方麵麵他都還沒有理順，所以他需要時間來琢磨與理順關係，隻有如此他這個首輔才能坐穩。崇禎二年那次他入閣擔任首輔，就是因為太匆忙，最後僅僅擔任了四個月的內閣首輔就被人灰溜溜趕下了台。
但是周延儒還是沒有想到，他前腳剛進京，就被內廷直接傳進了乾清殿。好在幾個月的準備，他對這次入閣做了充分準備，在進入乾清殿之後他便冷靜了下來，便揣摩皇帝的用意。
“微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周延儒在見到皇帝的第一個瞬間就麻利的跪了下去，興起了大禮。
“免禮平身，賜座。”崇禎皇帝看著多年未見的周延儒依舊麵色紅潤，體格健壯，也不由暗暗點了點頭，現今正是多事之秋，內閣首輔必須是一位能幹而身體健康之人來擔任。
“玉繩啊，這一路進京辛苦你了，不知沿途可否太平？”崇禎臉色帶著一絲疲倦，自從楊嗣昌病逝之後，中原的戰局時刻都牽動著他的心，目前李自成與張獻忠的大軍已經攻占了大半個湖北，武昌都被淪陷了，他是真的精疲力盡了。
“回皇上，江南還算太平，不過徐州到山東如今亂象不小，這其中跟地方官吏的昏庸與不作為有很大關係……”周延儒接著把自己所見所聞詳細的說了一遍，又提出了一些改進的方案，頓時贏得崇禎讚賞。
“剛才聽愛卿說到徐州府，不知玉繩可見過徐州知府公孫翊？這少年可是我朝開國以來的最年輕的狀元，履新職務以來也是恪盡職守，是個少有的幹才。”崇禎若有所指的詢問著周延儒，以此來評判這次對公孫翊的平定九山賊叛亂，以及找回田國丈遺落銀子的功績。
“未及弱冠，統兵數萬，這樣的功績曆史上也就隻有霍驃騎才有過。”周延儒揣摩著皇帝的心意說道，在見到皇帝臉色頗喜時，他本來想彈劾的話語立刻就咽了下去，轉而進言道：“皇上，然霍驃騎二十四歲就死戰在了征途之中，從而使大漢失去一個棟梁之才，為此孝武皇帝悲痛欲絕，這樣的教訓值得陛下明鑒啊。”
“哦，愛卿此話何意？”崇禎心下微動，露出一絲微笑問道，他這是默認自比漢武皇帝劉徹了。
“微臣雖然沒有親麵公孫大人，但在徐州城下見過他的風采，當真是鮮衣怒馬少年時啊。”周延儒一副激賞的表情，頓了頓的他，接著又道：“不過，微臣以為鋼則易斷，就好比昔日的霍驃騎，實在不是長壽之象。若是陛下想讓這把鋼刀能夠用得更久，還需讓其磨練一下棱角才行啊。”
“愛卿此言深合朕意，說起來朕也有一年多未見他了，那就讓他入京吧，讓他去光祿寺擔任寺卿，磨磨性子也好。”崇禎尋思之下，心情大好的給公孫翊安排了從三品的閑差，這樣一來即可無聲無息的剝奪公孫翊的兵權，二來也算是擢升了一級，也算對他這次功勞的獎賞，三來也可以試探一下公孫翊心思，看他是否真有擁兵自重的心思，這可真是一箭三雕的好事。
看著皇帝如此高興，周延儒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得意。徐州城下的一幕，他可是記恨著呢，沒想到這麽快就把仇報了，光祿寺卿比起徐州知府，護漕總兵官，那就是一個天上地下，光祿寺卿那都是朝中養老的部門，公孫翊這個毛頭小子進了哪裏，那就等於老虎沒了爪牙，他一個內閣首輔還不是想讓他怎麽樣就怎麽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