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接防開封府(2)
“將軍，這開封真不愧是古城，這城牆比咱們永城州足足高了一半都不止啊。”公孫翊率領兵馬來到開封西門下時，在等候城內回應之時，第一次來開封的李牟仰望著高聳的城門樓，有些豔羨的笑道。
“開封乃是前宋的都城，如今又是中州第一大城，這般規模的城牆實屬正常，你要是去金陵和京城的話，你會發現那裏的城牆更加雄偉壯觀。”公孫翊對此倒是習以為常，開封的城牆越堅固，對於他來說自然是越有利的。
“傳令三軍，列隊等候入城，進城之後，嚴肅軍紀，若有違反禁令者，軍法處置。”當看出城門口的吊橋開始下放之時，公孫翊自是明白這是城內的官員迎接自己來了，隨即再次重申了一遍軍令。
“遵令。”騎兵隊長謝成一扯馬韁，吩咐帳下騎兵策馬而去。
“二弟，來的人怎麽是位王爺？”眼尖的李岩見城門下站著的人竟然一身莽袍，不由有些奇怪，要知道王爺雖然貴不可言，但可不能幹政，這個時候一位王爺要是私自見領兵將領，那搞不好兩個人都會被彈劾。
“哪位應該是周王，如今福王被烹殺，這位周王顯然是受到驚險，這是來尋求庇護的，無妨。”公孫翊前日接到福王被烹殺的消息後隨即率軍直奔開封而來，因為按推算李自成在攻下洛陽之後，必然會揮軍直撲開封而來。
這既是曆史走向，也是任何一個兵家必然會走的一步棋，要想全麵占領河南，就必須拿下洛陽開封兩座重鎮，隻有如此才能算是真正占領。其次開封作為河南巡撫衙門重地，物資充足，攻下開封對於李自成的義軍來說，無論是在政治上還是後勤補給上都會得到補充。
“本官河南巡按高名衡，來人可是總兵官公孫大人？”頭戴烏紗帽，一身青袍的高名衡，領著一幹官吏，站在吊橋前作揖道。
巡按這種官職，嚴格說起來則屬於京官序列，因為他隸屬都察院名下，但實際上一旦開始巡查地方時，則是直接對皇帝負責，能夠直達天聽，品階雖低權勢卻不小。實際上很多巡按品階隻有七品，最高的也不過五品。
但因為他們直麵皇帝，所以在地方上即便是正二品的巡撫都要謙讓他三分，由此可見這巡按職權之重，這也是為什麽河南巡撫李仙風不在開封期間，高名衡一介六品巡按署理政務的原因。
“本官正是永城州知州公孫翊。”公孫翊雖然一身甲胄在身，但卻依舊靈巧的翻身下馬，作揖回答的卻不是總兵官頭銜，而是文官實職。
“公孫大人來的正是時候，請入城一敘。”雙方見禮之後，高名衡這才欠身邀請道。
“高大人稍待，敢問我帳下兵馬如何安排？”公孫翊見他邀請自己入城敘話，卻沒說大軍之事，自是直麵詢問道。
“城中百姓眾多，西門正是市集時間，大軍入城恐驚擾百姓，莫如稍晚再議入城如何？”高名衡略作沉吟道。
“高大人多慮，某帳下兵馬皆是軍紀嚴明之士，若有一人擾民，某必親手斬之。”公孫翊可不會被他忽悠，這大軍留在城外，自己獨自進去，說實在自個腰杆子都硬不起來。
“高大人都這個時候了，還是趕緊安排大軍進城為好。”原本站在城門口的周王，這會卻忍不住的走了過來。
“下官公孫翊見過周王殿下，請恕甲胄在身不能全禮。”公孫翊躬身行軍中禮道。
“公孫將軍客氣了，快進城一敘。”周王自是沒有那麽多顧慮，正所謂火燒眉毛了，那顧得了這麽多。
“高巡按接旨。”公孫翊見這高名衡仍然還想拒絕，自是不再客氣，直接拿出聖旨喊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高名衡見公孫翊拿出聖旨，大吃一驚的同時，慌忙跪地叩拜道。
周王等左右官吏，也紛紛跪了下去。公孫翊手中的聖旨並非新聖旨，但聖旨有一條那就是任命他為河南總兵官，節製河南都司治下所有兵馬的權限，有這麽一句話，就足夠公孫翊進入河南治下任何州府，都有權調動兵馬。
“臣領旨！”高名衡等人三呼之後，方才起身。
“高巡按，從即刻起，開封城防之事，本官全權接手，給你一個時辰，讓開封城內所有總旗以上官吏到西門聽後調遣，遲到者軍法處置。”公孫翊大手一揮，直接剝奪了高名衡的城防之權。
“下官遵令。”高名衡雖然心有不甘，但仍然隻得恭聲應道。
“開封知府可在？”公孫翊見高名衡屈服，這才把目光投向人群，要知道高名衡身後呼啦啦的站著十幾位官吏，其中穿緋紅色官袍就有好幾位。
“下官開封知府吳士講見過上差。”這會人群一個中年人走了起來，躬身行禮道。
“傳本官手諭，即刻命陳留祥符二縣知縣告示本縣百姓，攜帶物資立刻搬進開封城，若有懈怠者，抄沒家產充公。”公孫翊這一道命令一下，官吏中立刻就有人喊了起來。
“荒唐，此等軍令，實乃擾民之舉，本官定要彈劾汝胡作非為。”人群中一個身穿青袍男子站了起來，勃然喝道。
“這是軍令，就算你要彈劾我，那也等老子打完這一仗再給咱廢話。”公孫翊臉色一變，肅然道：“陳留、祥符二縣百姓不下二十萬，與開封近在咫尺，叛軍一到，二縣百姓首先遭殃，此刻不做準備，當有兩害。”
“其一二十萬百姓陷入敵手，將會成為敵軍手中的武器，其二兩縣易攻難守，咱們此刻把城中百姓遷入開封，雖然會讓百姓遭受一些苦楚，但卻可保大部分百姓安定，又能起到堅壁清野的效果，可謂兩全其美。汝一小吏安敢質疑與本將軍手令，來人，拖下去砍了。”
左右將士聞言，迅速衝了上來，直接就把那青袍官員給拖了下去，嚇得那人立刻喊道：“饒命，大人饒命！”
“公孫大人，蘇大人乃是巡按禦使，還請高抬貴手。”高名衡這會也忙出言求情道。
“請大人網開一麵，饒恕蘇大人。”眼見高名衡開口，又有幾人喊道。
“公孫大人，蘇禦使確實考慮不周，但也罪不至死，還請看在本王麵子上，饒他一命。”周王這會也開口道。
“王爺的麵子本將軍還是要給的，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拖下去打二十軍棍以正軍法。”公孫翊嘴角輕揚，卻仍然沒有就此罷手。
“王爺，諸位大人先請入城，本將率軍隨後。”公孫翊狠辣的手段，自是大大的震懾了眼前的一般人，把他個人的威望給樹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