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兩敗俱傷
夜幕下的戰場，刀光劍影，殺聲震天。紅娘子雖然受了槍傷，但在簡單包紮之後，她便投入了戰鬥，由於光線不明，她靈活的身影，再次發揮出強大的戰鬥力。
可謂是近戰無敵，雙刀之下，當真是無一合之敵。一旁督戰的錦衣衛百戶蔡少榮一時不查，被紅娘子欺身靠近，驚慌之下，蔡少榮根本沒來得及躲避就被紅娘子一刀刺中肋下，隨著短刀拔出，血液噴湧而出。
雙手捂著傷口的蔡少榮驚吼一聲，仰身便倒了下去。
“嗖！”就在紅娘子刺中蔡少榮的瞬間，公孫翊手中的弓弦也在瞬間拉響，長箭飛射而出，直接射向紅娘子的頭顱。
“哼！”聽到破風聲的紅娘子瞳孔瞬間放大，就地一滾的她雖然躲過了致命的一箭，但卻仍然被公孫翊的長箭射中大腿，箭簇入肉三寸，疼的她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叫。
“兄弟們為蔡百戶報仇，跟賊子拚了。”公孫翊大喝一聲，長箭連續射出，一箭快過一箭，箭出必有水賊中箭倒地。
“殺，殺啊！”早就忍耐多時的謝成揮舞厚背刀殺進了站圈之中，謝成別看年紀不大，但天生大力，這兩年在公孫翊的磨練下，他的刀法雖然簡單，但卻大開大合，十分利於戰場砍殺。手持重達三十斤的厚背刀，謝成每砍中敵人，對方不死必殘。
“拚了，拚了！”戰場上的錦衣衛力士眼看蔡百戶倒地，士氣為之一挫，差點就失去抵抗之心，但這會公孫翊連射數箭，一舉射殺數人不說，謝成更如殺神一般衝了過來，讓僅剩的十餘名錦衣衛力士士氣大振，紛紛咬牙反擊了起來。
“師妹，官軍還有高手在，咱們趕緊走。”霍崗這會衝到紅娘子身旁，扶起紅娘子喊道。
“師哥你說對，但我雙腿都受了傷，根本走不動，你趕緊帶兄弟們走，我來斷後。”紅娘子躲在一個死角位置，避開了公孫翊的射擊範圍的她，冷喝一聲，揮刀砍斷了腿上的長箭，咬牙推了霍崗一把。
“我們一起走……”霍崗話剛說一半，卻被公孫翊的長箭打斷，因為公孫翊早就盯上了他，這會見他注意力分散，當即一箭飛射而來。
“走……”聽到破風聲的紅娘子嬌喝一聲，奮力推了一把霍崗，堪堪躲過了這一箭，跌倒在地的霍崗，雙目一睜，卻是不走反進，揮舞著長刀就衝向了剩餘的錦衣衛力士之中。
雖然他已經發現公孫翊的身影，但他卻根本無法靠近，因為此刻的公孫翊在另外一條船上，距離足有數十步，憤怒之下的他隻能拿這些錦衣衛力士來泄憤。
霍崗作為紅娘子的師兄，刀法嫻熟，武功不下於紅娘子，此刻他再次殺將起來，完全就是搏命的打法，絲毫不顧生死，轉眼之間剩餘的錦衣力士就被他殺了個精光。
而這個時候他身上也被砍了數刀，隻見傷口上鮮血不斷湧出，但殺紅了眼的他卻像個沒事人似得，揮舞著長刀逼向了同樣殺的興起的謝成。
而謝成這會也幾乎把水賊盡數殺光，兩人幾乎同時看到了對方，眼看兩人就要殺將起來，身後卻傳來了一聲大喝：“住手！”
隻見不知何時公孫翊已經來到戰場上，此時正站在紅娘子身側，一把明晃晃的刀此刻正架在紅娘子脖子上。
“混蛋，你快放了我師妹。”霍崗怒吼著就要衝上來……
“想要她活命，立刻帶你們的人馬撤出三十裏，否則我立刻殺了她。”公孫翊目光冷冽，刀鋒之上隱隱出現血跡，顯然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半分。
“岸上的人不是我的手下，我沒法指揮他們。”霍崗盯著公孫翊，搖頭喊道。
“那是你的事情，我數三個數，如果你再不按我說的辦，那我就隻有砍了她腦袋。”公孫翊不為所動，依舊冷酷的命令道。
“師哥你趕緊走，不用管我。”紅娘子雖然刀架在脖子上，但卻沒有絲毫畏懼，死對於她來說，早已經沒有威脅，這些年她殺富濟貧，殺的狗官無數，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好，我這就去安排，但你必須放了我師妹。”霍崗咬牙道。
“可以，隻要天亮之後我沒有看到你們的人影，我會在下一個渡口放你師妹。”公孫翊微微一笑，輕鬆的應允道。
“你要是言而無信，我霍崗就算死也會找到你，把你大卸八塊。”霍崗冷喝一聲，盯著公孫翊看了一眼，這才一頭跳進入了運河。
“成兒，看看還有沒有活口？”公孫翊見霍崗走了，而此刻船上雖然沒有站著的人，但他還是想看看有沒有活口。
“都死了，錦衣衛的人沒了，水匪也死透了。”謝成轉了一圈，一臉平靜的說道，這小子有些憨，絲毫沒有殺人之後的害怕情緒。
“你去找船工，通知他們立即開船，就說敵人已經殺退了，為防止賊子反撲，咱們必須連夜出發。”公孫翊吩咐一聲，趁手一掌拍在紅娘子後腦，直接把她給打暈了。
“舅舅，這個小娘子不殺？”謝成走了兩步，見公孫翊抱著被打暈的紅娘子，遲疑的問道。
“留著有用，你按我的吩咐去做。”公孫翊並沒有多做解釋，躲在船艙內的陳鼎聽到公孫翊回來的聲音時立刻走了出來。
“情況怎麽樣了？”
“戰鬥結束了，不過錦衣衛的人都死了，賊子也跑了。”公孫翊回了一句，道：“元之兄麻煩你把我的包裹拿過來，這位姑娘受傷了，我需要幫她包紮。”
“哦，好的，好的。”陳鼎一愣，急忙把包裹遞給了公孫翊：“需要我幫忙嗎？”
“你去幫我打一盆熱水來，最好是開水。”公孫翊點頭道。
“好的，我立刻去。”陳鼎連忙轉身而去。
“還好，槍傷不重，不過這箭傷怕是要吃些苦頭了。”公孫翊查看了一下紅娘子身上的兩處傷口，苦笑的撓了撓頭。
槍傷的傷口上並沒有彈藥殘留，隻需要清理消毒包紮就好，但箭傷就必須隔開皮膚才能取出箭頭，這個罪受起來可不好受。
說起來這一場戰鬥，還真是兩敗俱傷，一百多水匪死了，錦衣衛一百人也全部戰死，可謂是慘烈。不過公孫翊到沒有太多負疚感，錦衣衛這些人也不是善良之輩，跟水匪同歸於盡，也算是為國盡忠。
“你要給這個姑娘取箭頭？”當陳鼎看到公孫翊竟然取出匕首，要隔開紅娘子的中箭部位時，驚訝的問了起來。
“這箭頭不取出來她肯定活不了，取出來還有一線生機，這事我有把握，元之你去幫我看看我外甥回來了沒。”公孫翊對於這個外傷手術還真不陌生，前世他在野外考古時曾經幫同行處理好幾次外傷手術，所以他顯得頗為自信。
“那你忙，我去找謝成。”陳鼎見自己幫不上忙，隻得放下水盆再次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