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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四章 如何

  無人回應。


  「還有別的辦法么?」安樂再次開口問道。


  還是無人回應。


  安樂抿了抿唇,臉上浮現出一絲奇異的笑容:「想不起來沒關係,那就慢慢想!張奇!」


  門外守著的禁軍走了進來。


  安樂出聲道:「送天師們回陰陽司慢慢想,待到想出來了再來稟報朕!」


  這話一出,心大如胡克明還沒想到什麼,倒是梁妙真和孫公臉色頓變:這是要將他們軟禁在陰陽司了不成?


  眼前這位天子論手段當然不算狠戾,甚至還能稱得上和善,可這和善就如鈍刀割肉,一點一點的磨著你,待到你辦好事為止。


  ……


  ……


  夜風露宿,提著燈籠在夜裡獨行的男人敲開了一家車馬行的大門。


  「你是誰啊?」問話的車馬行老闆口中還帶著明顯的別地口音,顯然剛來長安不久,他看向敲開門的男人,愣了一愣,便皺起了眉頭,「已經打烊了,你要買車馬明日再來吧!」


  男人掌心之中的玉珏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車馬行老闆先是一愣,隨即驚喜:「原來是您!快進來吧!」


  「長話短說,我的時間不多。」那人提著燈籠站在門口根本未進一步,「這一次徐長山的反應太快了,所以,我們必須要有所動作。」


  「我們要怎麼做?」操著濃重口音的車馬行老闆道,「這次怕是不能再往李氏皇族身上套了。」


  「未必。」問話之人微微抬頭,蒙著面巾的臉上露出一雙深沉的雙眸,「既然那些文人把麻煩引到了陰陽司身上,我們便藉此再引個說法出來。」


  「什麼說法?」老闆神色凝重了起來。


  男人說道:「既然引到陰陽司身上,就拿陰陽司來做文章好了。說長安久不雨是因為張家索冤招來的天災,待到稍加引到到眾人皆知的地步,再借張家的事推到李氏因忌憚張家陰陽秘術,殺忠臣的身上。」


  女帝遷怒不遷怒陰陽司,陰陽司的人是死是活同他沒有什麼關係,同樣的,張家能不能平反,有沒有活口也不是他現在關心的,陰陽司也好張家也好對他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重要的永遠是李氏皇族。


  張家滅族之事先帝既然扛了一次,就永遠都摘不清了。而且比起陳善、賊人所殺,先帝因忌憚殺人的緣由更能激起不少人心中隱秘的心思,兩廂比較之下,要讓這個緣由傳開並不是做不到。


  車馬行老闆微微皺眉,他當然相信眼前這個人的手段:他的手段毋庸置疑,判斷也大多是正確的,時常能叫人措手不及,但說和做是兩回事,他寥寥幾句,他們要做起來可不容易啊!尤其利用的可是百姓輿論,輿論這種東西變幻莫測,稍加不慎便可能引火燒身,做起來實屬不易。


  看到他蹙眉的神情,男人就已經猜出了幾分他的心思:「可是做不到?」


  「也不是,只是有些難罷了。」車馬行老闆老老實實的說道。


  「難也要做到,也不要多久,這樣的輿論只需保持幾日,待到傳到軍營之中便好了。」男人說道。


  車馬行老闆不解:「您是想說給黃定淵聽么?他未必肯信。」


  「他當然不會信。」男人神情不變,「但他堅守得住,他營下那些人未必堅守的住。雖然我們的人被肅清的差不多了,但這種言論要傳到那些人耳中再容易不過了。這些人生了旁的心思,於黃定淵統兵來說便又難了一步。雖是手裡見真章,但我們也該做些什麼,你可明白?」


  車馬行老闆連連應是。


  「李氏皇族確實能肅清我們的暗樁,但待得侯爺兵臨城下,肅清不肅清其實意義也不大了。」


  「我們現在做的就是不計一切代價助侯爺拿下長安。」男人轉過身道,「我出來太久了,這裡暫且交給你了!」


  車馬行老闆俯身施禮,待到一禮起身,眼前已經看不到那個男人的影子。


  車馬行老闆嘆了口氣:這位先生還真夠神秘的,神秘到連他都不知道這個人的具體身份,只知道是朝中地位不低的一位權貴。


  ……


  仿江南園林而建的長廊之內,裴府的管事一反常態的跟在客人後面,額頭冒汗的追趕著,前頭的狄方行健步如飛,還沒走到正堂,已經揚聲喊了起來:「相爺,助我!」


  裴行庭身上披了件外袍,一臉倦色的坐在正堂中看著從外頭疾步跨過門檻而進的狄方行:「什麼事?」


  方才喊叫時還未反應過來,此時狄方行倒是記起來了,道:「相爺,下官一時情急,倒是冒犯了。」


  裴行庭看了看外頭此時還未全亮的天色,現在還不到卯時吧!不過,他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怪罪狄方行,只是朝他點了點頭:「你坐下說話吧!」


  「陛下要找張家那個遺孤,我走遍了與張家交好過的權貴,都記不清了,喬相爺倒是見過一次,奈何年紀大了,想了半日也沒告訴下官那張解的相貌。」狄方行這兩日急的嘴角都冒出火氣來了,想到那一日喬環仔細回想了半日,只想出「是個男孩子」,簡直叫他當場差點摔門走人。


  提到喬環,裴行庭倒是略略怔了片刻,道:「聽說喬相爺近日有些記不清楚事情,太醫署正在調理,只是收效甚微。」


  年紀大了,記性不如年輕時候是正常的。但有些人的記性卻退的明顯,孫公早說這是一種病,卻不知道如何去治,只知曉這樣的老者通常會越來越記不清楚事情,私下他早已問過太醫,太醫言外之意喬相爺得的就是這種病。這病狀況會越來越明顯,據說到最後連至親之人都會忘得一乾二淨。對於喬環,裴裴行庭或許會生出几絲感慨和憐憫,但也僅此而已。於他來說,更重要的是不知道喬環還能在那個位子上呆多久。右相之位形同虛設已經好久了,若非喬環固執不肯讓位,只怕早有不少人瞄上那個位置了。陛下也是事務繁多,便沒有動喬環。一國之相的位置非比尋常,眼下並沒有什麼太過出挑的人。不,原來的話,蔣忠澤算是幾部尚書里不錯的一個,若是喬環真的退了,他上位的可能性極大。只可惜牽連進了事情該中了毒,當然如今的陛下對他始終淡淡的,不如先帝也是一個緣故。


  裴行庭越想越遠,一時便有些走神了,直到狄方行一張放大的臉湊到了自己的面前。


  「裴相爺,您怎麼看?」狄方行滿面期待的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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