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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作何

  這般想著,衛瑤卿湊到衛同遠耳邊輕聲問道:「父親,老實說,以你所見這些窗戶到底是被大雨刮壞的還是被人……」


  衛同遠臉色微變,隨即就被小女兒掐了一把,這才鎮定下來,湊近她耳邊,指了指一處:「缺口整齊,不大像是大雨刮壞的。」


  衛瑤卿看了過去,看著那平整的切面,不用質疑更像是、刀、劍等兵刃一招斬下的痕迹,看來,她沒有過去的那一晚確實在望月樓里發生了點什麼。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又與衛同遠寒暄了兩句,衛瑤卿便同人離開了。


  巧合這種東西,她從來都不信,因為她自己所謂的巧合便不是巧合,有人在懷疑她的巧合;她也在懷疑旁人的巧合。那一日沒有上朝的官員,也許是晚上出現在了這裡,即便有人相護,也多少受了點皮肉傷。


  不過,這群長輩要做什麼?她倒是有些緊張起來了,她相信「薑是老的辣」這具俗語是有道理的。


  ……


  一連找了多日無果,那群陰陽術士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不少官吏都忍不住了,有人便道「莫不是那群陰陽術士遭遇了意外,死了吧!」這個「意外而死」的看法自然是受到了何太平的白眼。


  李修緣那邊開始催促了,她和秦越人沒事人一樣晃了那麼多天,毫無所獲,但這也不是他們的錯,那群人就是不出現,能有什麼辦法?

  這個節骨眼上,秦越人不無意外的繼續留了下來,她被李修緣召回陰陽司了。


  到陰陽司的時候,倒是見得陰陽司擠擠攘攘的這些天回了不少天師,五位天師除了孫公之外都在了。衛瑤卿走入陰陽司中,跟眾人打了個招呼,有人回禮,也有人哼了一聲,轉過頭去。這位憑功上位的天師是頂了廖易的位子。當年廖易那厲害的「手法」,讓百姓好一陣笑話過了,這位廖易的繼任者直到現在,還沒有人看到她到底有幾分水準。


  楊公的腿早好的七七八八了,站在那裡,看起來精神倒也不錯。


  這麼熱鬧的陰陽司已經許久不見了,衛瑤卿看著站在其中的天師們,眼神閃了閃,不知道怎的,想起了祖父在時陰陽司的熱鬧不由嘆了口氣。


  「年紀輕輕的,嘆什麼氣?」楊公斜了她一眼,在她身邊停了下來:「把我們都叫來,李修緣自己人呢?」


  天師、小天師濟濟一堂,就是沒見大天師的影子。


  ……


  而此時大天師李修緣正跪在御書房中,面前是神情陰晴不定的明宗帝。


  一杯茶水砸到了他的額頭之上,當下便破了皮,血流了下來。李修緣不敢起身,一旁的裴宗之站在那裡,神情淡漠,恍若未見。


  「連這點小事都幫不了朕,朕要你這陰陽司有何用?」明宗帝怒斥,「還有什麼陰陽術士在城中重臣府邸作亂,都那麼多天了,還不見任何消息,朕要你有何用?」


  「陛下息怒。」李修緣跪著,道,「這些天,那群陰陽術士不出沒,我等也無可奈何。」陰陽術士是人,又不是鬼怪能搜尋和感知到?這讓他們怎麼抓?

  「滾!」明宗帝抄手又是一杯茶扔了過來,這次扔到了李修緣的身上,官袍上濺了一身,「若是你老師在,定不會叫朕如此?」


  李修緣原本想要辯駁的話語到嘴邊又吞了下去,聽得明宗帝又一聲「滾」后,這才俯身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沒用的東西!」明宗帝在李修緣離開后呵斥了一聲,「若是老天師在,又怎會叫朕陷入如此兩難之地?」


  裴宗之沒有說話。他沒有見過張昌明老天師與陛下相處的場景,但出身長安的頂級勛貴世族,又有太宗皇帝賜予免跪令牌,張家在陰陽司多年,這陰陽司的清貴多半已經融入張家人骨子裡了,除了某些異類。在面對帝王時,張昌明是不會跪的,自然也不會如李修緣那樣,跪在地上,受陰晴不定的帝王的辱罵。張家清貴了一輩子,可以說,直到死,都沒有屈辱過,而是痛痛快快的選擇了自盡。


  對這樣的人他是佩服的,但他自己卻不想做這樣的人。對著發怒的帝王,裴宗之臉上的神情卻有些遊離天外,這些天發生了不少事,明宗帝恨重臣的集體告假,在他看來,這是重臣不信任他大楚李氏江山的表現,不過最恨的恐怕還是那個「咒」吧,斷子絕孫的咒語,一個帝王怎麼可能不重視?

  「這位智牙師左賢王據說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相比之下,單于已然年老,就算單于不曾被俘,據說這位左賢王在匈奴也有無數的追隨者,這般厲害的人物弄到長安來,萬一出了什麼事可如何是好?」


  裴宗之道:「這位質子好就好在太厲害了,匈奴人也將他們的情義,生父被俘,智牙師若是不出面,恐怕會落人口舌,所以只得出面,作為質子,來我長安。」


  「可這位智牙師太厲害了。」


  「不錯。」裴宗之點頭,「如此厲害的智牙師離單于之位只有一步之遙,眼下卻不得不作為質子而出使長安,匈奴不知道這一次智牙師還會不會回來,單于又不止智牙師一個兒子,待智牙師一走,必然會有人動了心思,想要左賢王這個位置。如此簡單的道理,智牙師自然也知道,所以即便人在長安,他也定然會謀划。待得有朝一日匈奴蠢蠢欲動,陛下只需放回智牙師,屆時他必然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智牙師在匈奴又有無數追隨者,定然會殺回匈奴,匈奴內亂,自然無心大楚邊界,所以這一次交換,就算單于為質都比不上智牙師為質的好。」


  精通國祚的國師自然不會只會測算,說些玄之又玄,似是而非的話,必要時候,也該給出一些帝王需要的建議。裴宗之抬眼看向面前的明宗帝。


  這個陛下已經不是原來那個陛下了,多年的引忍發泄出來,成了如今這個陰晴不定的瘋狂帝王,就連一直作壁上觀的實際寺也早沒了往日的地位,一個瘋狂的帝王有時候是不顧後果的。所以即便是實際寺的人,也需要偶爾「為陛下分一分憂」,以保證自己於帝王來說,還是那般「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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