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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兄弟(上月加更)

  「姓裴的小子,你欺人太甚!」來人憤怒的比劃著手中的長劍,「我要殺了你!」


  「殺了我?」裴羨之冷笑了一聲,隨手拿起手邊的筆洗便扔了出去,「你倒是殺呀!」


  筆洗準確的砸中手中的穴道,來人執劍的手一松,長劍「哐鐺」一聲落了地,手中的疼痛席捲了全身。


  那人錯愕的捂住發抖的手看向裴羨之:「你會武?裴家不是詩書傳家么?你……」


  「暗衛什麼的總有不在身邊的時候,還是自己會武來的更方便。」裴羨之輕哂,「自己倒霉怪我?要不是你們的人像傻子一樣呆在業城不走,我叔公能這麼輕易抓住你們?眾目睽睽之下,我叔公就算想放你們一條生路都不行啊!」


  「不是你截了我們的消息我們會如此?裴羨之,你欺人太甚!」


  裴羨之聞言翻了個白眼:「你們是狗急跳牆了吧,誰吃飽了沒事做管你們的勾當?」


  「休要來煩我,滾!」


  「休想!」


  ……


  書房裡響起了一陣吵鬧的響動聲,書架倒地伴隨著人吃痛的驚呼聲,拳腳聲,也不知多久,總算沒了響動聲。


  屏退小廝,裴季之一手抱著一隻魚缸,一手提著一隻鳥籠走到書房外敲了敲門:「二哥,我回來了!」


  半晌之後,響起了裴羨之的聲音:「進來吧!」


  裴季之推門而入,看到書房裡的一片狼藉頓時嚇了一跳,而後本能的抬腳勾上了房門。


  「二哥,你怎麼了?」


  半躺在地上低著頭的裴羨之抬頭,臉上掛了彩,嘴角,眼睛上都挨了拳頭,一隻眼睛烏眼青一樣,看起來既滑稽又可笑。


  裴季之連忙放下手裡的魚缸鳥籠走了過去:「二哥,怎麼會這樣?」


  裴羨之抬了抬下巴,指向不遠處昏過去的那個人:「他反應過來,自然是來尋我討要說法來著,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本來就是條瘋狗?」裴羨之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反應過來了啊!」裴季之嘆了口氣,有些失望,「我還以為他想不到呢,按理說不應該啊,此事我們的計策應當天衣無縫啊!」


  裴羨之連忙直起了身子,似是要說什麼,因起的太快,扯到了傷了的胳膊再次「嘶嘶」的抽了抽氣。


  「二哥。」裴季之連忙伸手扶了扶裴羨之。


  裴羨之坐直了身子,瞪著他:「是不是你?」


  裴季之一愣:「什麼是不是我?」


  「替換了他們的消息的是不是你?」


  裴季之沉下臉來:「二哥,你覺得我吃飽了撐著沒事做么?」


  裴羨之目光落到了他帶進來的魚缸和鳥籠上,冷笑:可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做么?

  「此事本來做的乾乾淨淨的,何必多此一舉?」裴羨之怒道,「叔公查處業城民亂之事有那些人就夠交差了,誰要你多手替換他們的消息的?將他們查了個乾淨我們有什麼好處?」


  「眼下好了,他們懷疑到我們頭上來了。」


  裴季之目光沉沉,與平日里人畜無害的模樣截然不同:「二哥,我再說一遍,此事與我無關。」


  「不是你還能是誰?此事只有你我與叔公知道!」裴羨之盛怒,「出謀劃策的是你,出頭做事的是我,眼下倒霉的也是我!」


  「我說了不是我……」


  一陣敲門聲自門外響起,打斷了兩人的爭執聲,裴季之起身,臉色有些難看的出聲道:「什麼事啊!」


  「大公子來拿月供了。」


  裴宗之來了?

  裴羨之餘裴季之對視了一眼,隨即互相給了對方一聲冷哼。


  「我臉上有傷,不方便見他。」裴羨之扶著桌子站了起來,「你去吧,給了月供就立刻讓他離開吧!他這個人六親不認,上一回險些對我動手!」


  裴季之轉身:「知道了,」頓了頓,又道,「二哥,你說會不會是大哥做的?」


  「你以為他是你啊!」裴羨之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還有,我們的事情他又不知道,上一回因為我看他信的事,他險些殺了我。」


  「上次他很生氣啊,」裴季之想了想道,「說起來,這些蠢貨最近得罪的人怕是也只有大哥了吧,通過那封信找到了那個丫頭,也算是利用了他,會不會是……」


  「你想的太多了,他對我們的事並不知情。」裴羨之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順帶踢了踢被他打昏在地上的那個人,「把他也弄出去,看的心煩。」


  裴季之拿著錢袋笑嘻嘻的走了過去,看向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糖袋的裴宗之乖覺的叫了一聲「大哥」。


  「這是裴家子孫每個月能領到的月供,大哥這麼多年都未拿,叔公讓我給你取來。」裴季之摸了摸手裡厚厚的一沓銀票,「大哥有時間的話,回江南看看大伯伯母他們,他們很是挂念大哥。」


  裴宗之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了月供袋,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大哥!」


  前頭的裴宗之停住了腳步,轉身看他。


  裴季之咬了咬下唇:「大哥,是不是你做的?」


  「什麼?」


  裴季之動了動唇,臨到頭竟不知道如何開口發問。萬一大哥不知道,不就將此事暴露了么?但是不問,又不甘心。可看他臉色無波的樣子,實在是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跡象來,有點難啊!


  到最後,還是沒有問出口。


  目送著裴宗之離開,裴季之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髮,轉身回到書房內,昏過去的那個人已經被二哥扔出去了,眼下正獨自一人對著鏡子塗藥膏。


  「二哥,」裴季之走過去,也不管滿地的狼藉,端了張椅子便在一旁坐了下來,「最近好生無趣。」


  「裴季之,你又想幹嘛?」裴羨之塗藥膏的手頓了一頓,「叔公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眼下正是鞏固朝堂之勢之時,不要搗亂。」


  「二哥,不是很有意思么?」裴季之眨了眨眼,雙目盈盈,一副無辜天真的表情,「一國左相,不過如此啊,略施小計就下台了。」


  「有意思你個頭,」裴羨之道,「先是偷了裴宗之的信險些被他掐死,而後又上躥下跳同傻子一般去針對一個沒什麼大用的丫頭,這真是我平生做的最無趣的一件事了。」


  「可這件事讓叔公得到了左相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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