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勸阻
這塊原石表現很好，即便四百萬的價格，除了周子辰，其他人也不感下定論是輸是贏，只是四百萬太多了，賭性太大，大部分人都選擇了退出。
張浩會以四百萬的價格買下這快原石，也是有他父親的點頭，要不然剛被說的張浩，可不敢這麼花錢。
下一塊原石繼續拍賣，這一塊原石最低價已經提升到三百五十萬，最低加價兩萬。
三百五十萬的低價原石，僅僅看原石表現，五百萬買下都不算貴。
周子辰能看到裡面的翡翠，七百萬以下買了都不會虧，周子辰雖然能看準，但是一下要拿出這麼多錢，他目前還是拿不出來。
第一個喊價的還是張浩：「三百八十萬！」
張浩看向周子辰，張建山剛才已經跟他說了，合適的話，可以拍下來，價格太高就退出，卻並沒有說具體的價格，這個高低還是要張浩自己來判斷。
張浩已經做好了計較，只要高於五百八十萬，他就退出，五百八十萬以內拍下，絕對不會跟周子辰去搶。
雖然五百八十萬的價格稍微高了點，卻也高不了太多，在接受範圍之內。
周子辰感受到了張浩的目光，卻並沒有理會張浩，因為他很清楚，做任何事情，都要力所能及，若是太牽強，容易讓自己受傷。
「四百萬！」有人喊價了，這樣的原石並不缺少買家。
張浩見不是周子辰，有些失望，卻還是再次抬手：「四百零五萬。」
「您怎麼看這塊原石？」周子辰不理會那些拍賣的聲音，問身邊的王昌林。
王昌林笑呵呵的說道：「外皮表現不錯，裡面十有八九是有貨的，應該是冰種以上的水種，就看裡面翡翠的大小了，若是大一點，水種好些，少說能值千萬，小一點，水種表現一般，也能有四百萬往上。」
這個跨度就有點大了，不過正因為賭石的這種不確定性，才能讓這麼多人趨之若鶩。
王昌林的話不大不小，卻讓周圍的幾個人都聽到了。
不遠處的張建山父子也聽到了，王昌林說出來的話，應當是不假的，至少有四百萬的翡翠，那六百萬賭一賭也不是不可以，運氣只要一般就不會虧，運氣稍好還能賺。
這麼想的不僅僅是王昌林父子，周圍也不泛這麼想的。
這也直接導致這一塊原石的價格直線上升。
王昌林的徒弟們對於眾人這樣的表現很是驕傲，雖然沒說什麼，但臉上的神色卻表露無遺。
「您這只是評價了一句，大家就如此的積極，要是你出手，恐怕這價格就停不下來了。」周子辰打趣的說道。
王昌林微微苦笑：「這也是名聲給累的，賭石這一行，哪有百看百準的，能有七成的準確率已經是大師中的大師，我還遠遠達不大這個數字，只是比一般人稍微多了解了一些，運氣稍微好了些。」
賭石這一行，還真就沒有人敢說自己能百分之百的看準，真正的大師也要運氣好才行，也正是因為沒有人，也沒有機器能達到百分之百的準確率，這才是周子辰真正的金庫。
周子辰心裡暗暗慶幸自己的好運，雙眼的變異完全改變了他的人生：「王大師謙虛了，一般人，能看準的三成就已經不錯，您對賭石的了解，在本市還無人能出其左右啊。」
王昌林卻看向周子辰：「放眼全國，全世界，我肯定不敢說這樣的話，就本市的話，我確實能說上幾句，但那也是以前，小周你對賭石的造詣，恐怕已經在我之上，時日一場，在這一行定有一席之位。」
王昌林的話讓坐在他後排的弟子們都看向周子辰，有的羨慕，有好奇，也有嫉妒。
周子辰很清楚，自己的賭石造詣，勉強能算得上入門而已，比起一般的賭石玩家都不如，完全是靠著和這一雙眼而已。
兩個人客套著，也說了一些目前國內賭石市場的一些行情，倒是讓周子辰對賭石更加了解不少。
最終這一塊原石被人以六百五十萬的價格拿走，張家父子最後收手，沒有爭。
最後一塊壓軸的原石也是大家最期待的，這是一塊半賭料子，已經開了窗，雖然只有一半的位置有翡翠，卻是玻璃種的，水種已經確認，就是賭這裡面的翡翠到底有多大。
原石估計有七八十斤的樣子，若是下面一半都是翡翠，那價值得上億，如果只有表面這一層的話，那虧的也大。
一直沒有給原石做過介紹的拍賣師也開始賣力的講解：「相信各位都已經看過這塊半賭的料子，少見的玻璃種，正陽綠。」
「玻璃種不常見，正陽綠倒是常見，大多出現在冰種以下的翡翠之中，可是玻璃種的正陽綠就少見了，無論是製作成首飾、擺件出售，做鎮店之寶，還是放在家中收藏，都是難得的寶貝。」
…………
拍賣師賣力的「講解」了四五分鐘，才開始拍賣。
六百萬低價，競拍增價十萬起。
不少人都是沖著這一塊原石來的，這可是松江省這些年出現過最好的翡翠，要不然一個市裡辦的賭石大會，也不可能吸引到外省的商人。
不少人的目標就是這一塊原石，拍賣師剛說完，眾人紛紛出價。
「六百二十萬」
「六百三十萬」
「六百六十萬」
「七百萬」
…………
「八百萬」
價格很快就漲到八百萬，看樣子，出價的人還很多，價格絕對還會大幅度提升，張浩也在喊價的行列之中。
「一千萬！」
坐在周子辰身邊的王昌林出價了，而且跳躍的幅度很大，直接從八百萬提升到一千萬。
一千萬這個價格，直接刷掉了不少身價較小的買家。
但王昌林的出手，卻也讓不少大買家更加炙熱，連王昌林王大師都看好的原石，裡面的翡翠肯定不少。
「一千零五十萬」
「一千一百萬！」
「一千一百六十萬！」
這下喊價的勢頭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激增，之前還是十萬二十萬的增加，現在增加一次就增加五十萬以上。
王昌林正要舉手喊價，周子辰趕緊一把拉住王昌林的手，壓低聲音：「王大師，這塊料子表現不錯，一千萬買還行，再多可就不划算了。」
「哦……」王昌林環顧四周，也壓低聲音：「小周，你是看出什麼了？」
周子辰想了一下，說道：「我看過那塊原石，一半翡翠，一半是白霧，但是看那白霧的走勢，從紋路來看，是從上往下的，成一個弧形，把翡翠給包裹住了，恰好開窗的那一點是出翡翠的地方，這下面的翡翠肯定沒有多少，除非在這料子的另外一邊同樣能開出玻璃種的翡翠，要不然穩虧不賺。」
周子辰其實也沒有看出這麼多的東西，但是他知道，只要那一層白霧走過的地方，肯定是沒有翡翠的，至於白霧的紋路倒是有，想要從那些紋路看出白霧的走勢，周子辰肯定做不到，有沒有人做到不好說。
從問路推測白霧走勢周子辰做不到，但是周子辰可以直接用眼睛看，內部結構他早就已經看了個清清楚楚，這一整塊料子里，就角上那一塊翡翠。
王昌林已經猶豫，他雖然看好周子辰，但他對這一塊原石心儀已久，原本打算只要在三千萬以內就拿下。
其實買這快料子的人，都沒有指望下面一半都是翡翠，有這想法的人就走不到今天。
王昌林早就和徒弟們說過，這快料子，保守估計至少有三分之一是翡翠。
若是三分之一是翡翠的話，三千萬買了確實不虧，若真的像周子辰說的那樣，那這裡面的翡翠肯定不會多，也就一千萬左右的價值。
「你真以為看準一塊料子，你就懂了？我師傅早就看過了！」坐在後面的一個徒弟，早就看周子辰不爽了，終於開口懟周子辰。
周子辰回頭看了他一眼，心裡雖然有些不爽，但是看在王昌林的份上，還是沒有開口懟他。
王昌林卻回頭瞪了那個徒弟一眼：「平時不好好學，這時候你想逞能不成？」
那學生立刻閉嘴不敢說話。
王昌林深吸了一口氣：「那我考慮考慮。」
就王昌林和周子辰說話這會的功夫，這塊原石的價格已經瘋漲到兩千兩百多萬。
不過上漲的趨勢也放慢了，每次加價都是十萬、二十萬。
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所有人都在等著王昌林出價，只要王昌林出價，肯定還是會瘋漲一次。
就連拍賣師都不停的看像王昌林，但王昌林卻一直坐在前排的作為上閉目沉思，沒看到有出價的趨勢。
周子辰看了一下還在出價的三個人，其中一人便是張浩。
張浩見周子辰看過來，得意洋洋，似乎忘了之前和周子辰的賭氣，即便他是土豪的兒子，像這樣瘋狂喊價的機會還是不多，隨便一抬手少則十萬，多則百萬。
若是在平時，張浩或許也就是覺得暢快，但周子辰在場，那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張浩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隨意，好像喊一個「兩千三百萬」就如同吃飯一般，那根本不是兩千三百萬現金，就是一堆紙。
張浩想讓周子辰明白，這就是窮人與富人的差距，即便你賺到了一兩百萬，跟我比起來，你什麼都不是，你花兩百萬的時候，我一句兩千萬隨便花。
周子辰一眼就看穿了張浩的想法，反而覺得張浩有些可笑，可憐，要拿著老爹的錢，來彰顯自己。
殊不知，周子辰若想賺錢，差的只是時間和一個足夠大的賭石市場或者古玩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