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找死

  言盡於此,他若明白自當知道該怎麽做,他若不明,那就隻能言明利害和他直接了。


  起身跪下蘇裕青心中亦是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五味雜陳,看梅心隻是提醒並未破,給他和蘇家還留了顏麵,他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感激的道:“妹妹放心,一切都不會改變,我們也永遠都不會變!”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蘇家能有今都是因為她的緣故,托她的福。


  她是主,他們是奴,縱然早就脫了奴籍也得靠著她這棵大樹,也隻有她這棵大樹在,蘇家才能蒸蒸日上富貴榮華。


  梅心要的就是他這句話,聽後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甚是滿意的起身道:“有大哥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時辰不早了我還要趕著入宮,飯就不吃了。等下回吧,下回再吃。”


  抬腿邁步往外走,蘇裕青趕緊站起來跟上去:“你要入宮我就不留你了,但下回來一定得在家裏吃飯,要不然你嫂子又該我了。”


  曹操,曹操到,張氏領著兩個丫鬟迎麵走來了。


  遠遠的聽見梅心要走,她三步並做兩步的上前行禮道:“飯菜皆已準備妥當,請公主移步。”


  愛屋及烏,張氏雖不是袁暮秋親定的兒媳婦,也不是特別喜歡,但因為蘇裕青的緣故梅心一向禮待。


  沒想到她手腳這麽快,梅心有些抱歉的:“辛苦嫂子了,隻是我還趕著入宮就不在家裏吃了,等下回吧,下回來之前我先派人跟嫂子,嫂子再準備好吃的給我。”


  來時就沒有打算要在這兒吃飯,隻是剛剛當著袁暮秋的麵兒又不好拒絕,主要怕她病中多想,以致於不得不先答應。


  張氏雖不善言辭不是八麵玲瓏之人卻也進兔體,知道她進宮肯定是有事兒,她麵帶微笑:“好,那我送你出去吧。”


  “不用了,幹娘身邊兒離不得人,青哥送我出去就行了。”微微一笑梅心走了,蘇裕青朝張氏擺了擺手就趕緊追上去了。


  大門口,雲羅等人已經在等候,見梅心出來就放下馬凳:“皇上有旨,請少將軍入宮用午膳。”


  兩位公子和宗政明臻都入了宮,一家子想吃個團圓飯自然就少不了她,隻是不知道太子為什麽突然間同意選秀了。


  仿佛意料之中又似乎早就知道了,梅心寵辱不驚淡淡的“嗯”了一聲就回頭對蘇裕青:“幹娘的病要緊,這幾你就將手頭的事兒先放一放好好在家陪陪她。韓大夫的醫術是信的過的,明兒一早我再讓他過來一趟,幹娘一輩子操勞辛苦,有什麽事兒就盡量順著她吧。”


  心病還需心藥醫,希望今自己沒有白走這一趟,更沒有白費唇舌。


  知道母親為什麽生病,蘇裕青忙點頭道:“妹妹放心,有我和你嫂子在,一定會好好照顧娘的。”


  袁暮秋是他的親生母親,梅心自然相信,淺淺一笑:“好,那我就先走了,告辭!”


  語畢,抬腿上馬車,梅心彎腰進入了車廂鄭

  放下馬車簾子雲羅也告辭,等一行人絕塵而去後蘇裕青急匆匆的進了家門:“去,趕緊去把姐給我找回來,一刻都不準耽擱,找到了立刻帶回來。”


  王翰林家的三公子雖不是人中龍鳳但也不差,且正經的讀書人家,清貴之家,她怎麽就看不上了?

  兩年了,太子成婚近兩年了,她為什麽就是放不下,且當初都掰開了揉碎了跟她講,都跟她清楚了,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難不成真跟那話本子裏寫的一樣死活要嫁給他,然後把一家子的性命前程都搭上嗎?


  “派人去找老爺,就老夫人病情加重,讓他立刻回來一趟。”茲事體大,梅心的話他並不敢完全明白,而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得叫父親回來。


  隨從領命立刻就去,等回到後院以後蘇裕青就去主院兒了。


  主院內的臥房中袁暮秋還在掉淚,盡管梅心已經走了近半個時辰了,她還是一直在抹眼淚。


  心裏頭難過,如置身於油鍋中痛苦煎熬,可她又不知道該怎麽辦,怎麽,隻能默默垂淚。


  在蘇裕青的記憶中母親一向都是最最最堅強的人,當年韃子攻城亂箭從頭頂上劃過她都沒有叫一聲,抱著梅心帶著他們兄弟躲起來,連一滴眼淚都不曾掉過。


  從來沒有見過她哭成這樣,泣不成聲傷心欲絕,蘇裕青又是心疼又是自責的上前跪倒在床邊:“娘,您別急,別哭了,妹妹回來我就她,出嫁之前再不準她出門了。”


  婚事已定,嫁到王家後她就死心了。


  從自己肚子裏爬出來的女兒自己知道,治標不治本,袁暮秋極其傷心又特別肯定的:“沒用的,關的了一時關不了一世,她自己要找死誰也攔不住。青兒,你去,去把王家的婚事退了,我帶她回涼州,以後再不來京城了。”


  山高水遠,早知道如此她就不來了,早知道在涼州給她定門親就嫁到涼州了。


  子腳下繁華帝都比著涼州真是好太多太多了,再加上蘇家眼下的生意也大部分都轉到了京城,蘇裕青不想走,也舍不得走:“親事已定怎麽能退就退,況且,婚事就這麽退了妹妹以後怎麽辦呢,別人又會怎麽想怎麽呢?”


  到底是親妹妹,他不能這麽做,這麽做會讓她遭人議論。


  身為大將軍府的管家公主的幹娘,袁暮秋豈不知退婚的後果,可女兒這樣如何能嫁去王家。


  王家現在是不知道她的心思,若是知道了,誰能容她?


  不能害別人,到那時也晚了,袁暮秋十分堅定的:“若太子對她有一分的喜歡,我那怕是拚著這張老臉都去求他,可太子對她無意啊。她這樣上趕著又機關算盡,心兒豈會容她。別是心兒,就是我也容不下她。”


  “她總以為心兒重情,心兒待我好,不管出了什麽事兒我都能護住她,豈不知人都有遠近親疏,人都有不可觸碰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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