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涼州大戰二
“姐姐，你怎麽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端著碗過來建春不免有些擔心，見梅琳琅愁眉苦臉的樣子她緊接著又道：“是不是戰事……”
擺手示意不是，梅琳琅接過她手中的藥就一飲而盡：“沒什麽，有點兒累了，睡一覺就好了。”
數十年了，縱然她一直待在宮裏卻也知道方平生這些年一直未娶，一直在等她。
其實，不止是等，自見麵他就一直非常熱情，好似當年在王府裏一樣做她的跟班，尾巴。
實話她很難受也很糾結，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態來麵對他，以致於心裏有些煩，有些悶，有些不知所措。
出走半生，歸來卻早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梅琳琅，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變了。變的麵目全非，變的憂鬱，傷痕累累，她再也不是那個活潑開朗活的沒心沒肺的梅琳琅了。
梅琳琅死了，她現在隻是方都尉，一個以戰死沙場為榮的女兵。
知道她為戰事心焦，建春接過遞來的空碗道：“沒事兒就好，下午大哥派人送來了幾個梨，我洗好了，你吃一個再睡吧。”
冬日裏別是梨就是新鮮的菜葉子都很稀罕，尤其還是在這涼州軍營裏更是見都見不到。不過她自就愛吃梨，方平生特意送來也不奇怪，隻是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弄來的。
本就因為方平生心煩意亂，一聽到他送了梨來馬上就道：“我不吃，你送回去給他。告訴他我什麽都不缺，以後讓他不要再送東西過來了。”
翻身躺床上，拉過被子一蓋她連衣服都不脫就閉上了眼睛。
嘴角含笑建春卻不敢多嘴，更不敢違抗她的命令。因此，將碗洗了之後就拿布兜裝著梨去大將軍旁邊的營帳了。
身為軍師方平生特別盡責，再加上梅戰南待他不薄，他最近可謂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剛剛議完事兒回到帳中他還沒有睡，關山打了洗腳水過來，放下木桶：“先生，餓不餓，烤了兩個地瓜。”
方平生年輕時就愛吃，並且以此為樂，但由於他今心情不好沒有什麽食欲，擺手就拒絕了。
讓關山自己吃他開始洗腳，洗著洗著建春就進來了。
不知道什麽事兒，可一看到她手中的布兜就猜到了。心裏難受拿帕子擦腳，擦完以後他就直接穿上鞋道：“我不愛吃這東西，你留一個給關山其它的都拿回去自己吃吧。”
好多了，不管他如何獻殷情都沒有用，梅琳琅就像是沒有心一樣無動於衷，鐵石心腸。
建春沒有吃水果的習慣，提起布兜看了看：“幹物燥我明兒熬一鍋梨子水給大家喝吧。”
關山舉雙手讚成，方平生也沒有任何意見，隻不過建春完以後並沒有馬上離開。
欲言又止，方平生示意關山出去，她道：“先生別生氣，更不要灰心，大姐隻是剛離宮心情不好，不怎麽願意搭理人，等過段時間想開了就好了。”
一路走來沒有人比她更希望梅琳琅幸福，也沒有人比她更希望他們在一起。所以，建春想出把力，加把火，讓他千萬千萬不要放棄。
從前沒有了機會都一直默默地等著，眼下人都在跟前了還有什麽不能等呢。方平生完全不生氣，更不在意，淡淡一笑：“娶她為妻是我終身所願，我是絕不會放棄的。你回去吧，她夜裏睡不安穩你把安神香點上。”
親手調製的梨花香，清甜安神有助睡眠，隻是梅琳琅並不知道是他所製，隻以為是建春在外麵買的。
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建春行禮之後就告退了。
夜深了，軍營中漸漸的安靜了下來，除了夜裏巡邏的人基本上全都睡了。
肖啟辰的營帳中也滅了燭火，可他心中有事兒翻來覆去的怎麽都睡不著。很難受，頭有些痛，輾轉反側了大半個時辰他終於受不聊坐了起來。
阿四是他的隨從，也是他的貼身護衛，是他的死忠。二人住在一個營帳裏，聽到他起身便也馬上坐了起來：“大統領，怎麽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要不要叫軍醫？”
涼州比京城冷太多太多了，飲食也不習慣，氣幹的風吹在臉上跟刀子一樣，他們初來乍到有好幾個都病了。
白有些打噴嚏，這會兒有些鼻塞，肖啟辰揉了揉自己的頭：“白大將軍不是給了幾粒藥丸嗎，你去找出來，再去倒碗水來。”
為了攜帶方便打仗的時候也能吃到藥，安家前不久送來了一批藥丸，隻是數量不多，梅戰南也隻發給了將領而已。
阿四一聽就知道他受涼了，忙點上燭火去拿藥倒水。
吃了藥仍舊不舒服，肖啟辰揉了揉太陽穴：“白虎將軍走了多久了？”
製定了偷襲計劃梅白虎領著一萬騎兵五萬人馬出城了。
阿四一直注意著軍中的動靜，想了想：“一黑他們就走了，這會兒應該已經進山了。”
山中好隱藏，一直被動挨打也令他們十分惱火。所以，兵分三路準備前後夾擊包抄先滅了韃子的十萬前鋒。
肖啟辰點頭，阿四上前悄聲道：“大統領，皇上時日無多，你大將軍會不會……”
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阿四下意識的扭頭朝門口看了一眼。
肖啟辰不是沒有這種擔心，隻是眼下他為魚肉人為刀俎什麽都做不了，而一入軍營梅戰南就變相的把他給軟禁了。
沉默了一會兒，肖啟辰：“暫時還不會，除非是京中有大變。不過你放心，隻要我們不妄動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兒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來的時候就知道很危險，活著回去的希望也很渺茫，可他不能抗旨，要不然死的更快。
阿四不想死，他孩子還呢，低聲道：“涼州是梅家的地盤，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而且今日聽大將軍的意思是想讓我們上戰場。”
戰場上刀劍無眼，梅戰南應該是希望他們戰死，借韃子的手把他們除了。
肖啟辰不傻，豈會不知梅戰南何意，隻是他還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