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哀莫大於心死
起來就恨的咬牙切齒,往她身上生撲不還左一個妹妹右一個妹妹的叫著,最主要的還恬不知恥的要迎娶她,他怎麽不死啊,太不要臉了。
麵對女兒的驚世之言梅戰南愣住了,大吃一驚,掙紮著坐起身道:“心兒,你……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你是不是……是不是遇見什麽事了,你從前可不是這樣的,你……你不過是有了身孕而已怎麽變化這麽大,你該不會是還有什麽事瞞著我吧?”
知道因為上官新柔她受了不的刺激,可這是謀反要殺頭的大罪啊,她一個姑娘怎麽張口就來,還的這麽義正言辭。
看親爹壓根兒就坐不住梅心連忙扶住他,讓他重新躺下,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原本我是怕嚇著您,但事到如今我要是不實話實您怕是心裏不踏實,肯定得擔心我。索性我都告訴您吧,您心裏也有個底,免得咱們一家子赴了黃泉您都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想了想,不把上輩子滿門抄斬的事兒出來他鐵定不會造反,鐵定會繼續愚忠愚孝下去。梅心歪頭想了想,半真半假的深吸一口氣:“您博覽古今想必一定聽過上預警吧?”
或許是梅心的表情太過嚴肅了,梅戰南竟莫名的感到害怕。點零頭,他:“知道,也聽你祖父過,隻是無人證實真假,隻是傳罷了。”
話音未落梅心就特別肯定的:“不是傳,是真的。我被敵人追著滿山跑的時候受了傷,昏迷了,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裏發生的事情和現實中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而您之所以被這麽快找到也是我在夢裏知曉了您在何處。還有上官新柔偷人之事,也是我從夢裏看到的。爹,夢中皇帝下旨梅家滿門抄斬,數百口人包括祖母全部在菜市口斬首示眾。皇帝死後京城大亂,九王奪嫡戰火連……”
“不可能,朝中已有太子怎麽可能九王奪嫡?再者,皇上又不糊塗,死前必會留下傳位詔書。”駭人聽聞無法相信,梅戰南迫使自己冷靜了一會兒又接著道:“我梅家是開國功臣,有丹書鐵劵,絕不可能滿門抄斬。”
縱然犯錯也隻是收回軍權,家道中落,絕不可能趕盡殺絕。
梅心就知道他不會相信,上輩子估摸著也是這樣篤定才沒有反抗,任人拿捏,苦澀一笑道:“您是知道的我自到大從不撒謊,從不會無中生櫻爹,您就是太相信皇上了才沒有反抗,要不然梅家怎麽會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三十萬虎狼之軍,兵強馬壯,完全不是朝中任何一支軍隊能比的,而一旦打起來那怕是正麵直擊梅家也未必會輸。
“夢裏大哥是被程思楚害死的,為了找我,被九九八十一根尖竹穿身而過。我不知道上官新柔偷人之事,更沒有想到她會聯合楚懷王圍殺我,沒有提防,最後死在了她的手上。夢中我也懷了身孕,但卻是平王的,您心疼我,入宮求皇上讓我以平妻之位入平王府做了平王妃。臨死之前程思楚我生的孩子其實不是平王的,是太子的,是平王設計我。所以,一線是我廢了他的命根子,我要讓他無緣於皇位,痛不欲生。”一口氣完心裏痛快了,壓在心裏的石頭也突然間消失了。重生以後她日夜不安,有時甚至都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是真的,就真的像是做了個夢一樣。
心中大駭滿臉驚愕梅戰南覺得女兒一定是瘋了,要不然就是他耳朵出問題了。上預警做了個夢,他們一家子都沒有落個好下場,這怎麽可能?
不,不,不,這一定不是真的,這一定隻是個夢而已。
看他仍舊不信,梅心再幽幽言道道:“夢中我原以為姑姑是病死的,那想到是您死後的第二她懸梁自盡的。您想,我從來沒有見過姑姑,我怎會知道她是什麽脾氣性格,但自打在宮裏見了她以後我就知道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絕不會獨活。生是梅家人,死是梅家鬼,誓要與梅家共存亡。”
“爹,我是在您身邊長大的,我有多大的本事您也清楚。我不信鬼神,更不要未卜先知了。如果夢裏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女兒怎麽知道你被獵戶所救,如果都是假的那上官新柔私會楚懷王之事女兒又是從何得知?還有程思楚的身份,女兒為什麽如此肯定她是野種,不是女兒的親妹妹,這一切的一切又如何解釋?”
為了一家老的性命她不得不下這一劑猛藥了,隻希望他別嚇出個好歹來。
滿目驚恐直愣愣的看著梅心,梅戰南眼前一陣眩暈。突如其來又駭人聽聞,匪夷所思,他真的沒辦法相信。不過麵對女兒的聲聲質問他又回答不上來,又不出個所以然來。
女兒有多渴望母愛他是知道的,對上官新柔有多麽上心他也都看在眼裏。按誰將此事捅出來她也不會,非但不會她肯定還會保護她母親。所以,她的話不假。
有關上官新柔偷人之事這府中沒有幾個人知道,要不然以他母親的性子早就發作了。既無人告知那她所言就肯定是真的,隻是這真的是上示警嗎?
樹大招風,功高蓋主,他父親在世時就跟他過此事,也料到會有卸磨殺驢的一。隻是梅家隻忠君並不參與任何黨政,隻守護涼州百姓不參與當地的政務,他也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並沒有多麽擔心。但如今女兒的頭頭是道仿佛是真的一樣,他心裏忐忑不安打起了鼓,不由得他不相信。
知道茲事體大需要時間消化梳理,梅心幫他拉了拉被子:“今兒晚了,爹爹早點兒休息吧。以後時間還長爹爹可以慢慢兒想,有什麽想不通的地方也可以問女兒。官逼民反,女兒已經打定了主意,下定了決心,我瞧著姑姑叫方先生回來也是這個意思。所以,為了一家老的命您好好想想吧。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還得好好部署,沒有十足的把握女兒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造反不是事,她更不會意氣用事,而且隻許勝不許敗,她必要為自己討回公道來。
起身行禮告退,梅戰南突然間回過神來,一張臉慘白如紙,他顫顫巍巍的問道:“你什麽,你姑姑她也是這個意思?”
梅心不確定但八九不離十,鄭重其事的點零頭:“哀莫大於心死,姑姑怕也是寒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