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連環計

  一語驚四座看笑話的不怕事大,一聲起二聲揚,所有人都開始附和,紛紛讓那在涼王府大門口哭喊著的女人找梅心,求她做主。


  秦樓楚館風月場裏的女人那有善茬,那女人一聽便扭著肥碩健壯的身軀跑了過來。恍若見了青大老爺,大救星,撲通一聲跪下,尚未開口就先吊起了嗓子幹嚎道:“長公主,長公主救命啊,求長公主為奴家做主啊。梅二老爺梅靜軒他睡了我坊裏的姑娘不給錢,他喝酒吃飯聽琴統統賒賬,足足五千兩銀子啊。”


  一隻手打開伸出五根手指頭來,環顧四周給每個人都看看,緊接著她又哭搶地的哭訴道:“諸位,諸位,你們都聽聽,你們都聽聽啊,這可是五千兩,五千兩白花花的銀子啊。我們琴樂坊是本生意那經得起他欠賬,我們琴樂坊裏的姑娘那個個都是黃花大閨女啊。那可都是我的命啊,都是我的命啊。”


  嗚嗚聲起卻沒有半滴眼淚掉出來,那婦人怕被人看到便拿帕子掩麵而泣。


  竊竊私語,圍觀之人紛紛接頭交耳議論了起來。指著梅心的馬車三道四,紛紛指責梅家以及梅二老爺。


  劍眉深鎖飛塵很生氣,也很惱火,命所有親衛護住馬車的同時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女壤:“你是何人,王府門前豈容你等撒潑,來人……”


  “慢著!”馬車中傳出梅心平淡無波的聲音,讓人聽不出息怒。


  雲羅見她起身要出去,忙抓住她的胳膊:“少將軍不可。”


  不怒反笑梅心拿開她的手,將一件棗紅色的披風披在身上:“她有備而來不見到我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更何況敵人都殺到眼前了,難不成你現在讓我跑嗎?”


  “這可不是我的風格,再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今兒躲了,明兒呢,後呢,她始終都還會再來的。”


  長歎一口氣梅心係上披風帶子,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一計不成又生二計,看來不是楚懷王的人要刺殺我,而是衝著我肚子裏的孩子來的。二叔這是被人給算計了,著了別饒道兒,被我給連累了。”


  上一世他就風流成性被禦史彈劾,被皇上斥責,最後還差點死在了女饒肚皮上。這一生仍舊如此,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就算被貶也不長記性。


  雲羅不明,滿腹疑惑的看向梅心的腹:“孩子?這……這跟孩子有什麽關係,是二老爺不知羞在外沾花惹草與少將軍有何幹係,又不是少將軍讓他去的?”


  聽到外麵的女人又嚎啕大哭了起來,梅心有些疲憊的:“的確不是我讓他去的,但……罷了,一時半會兒的解釋不清楚,等了結了此事再慢慢兒跟你吧。香蒲,你一會兒悄悄的下馬車從後門兒回府,告訴雲英不準二老爺出來,讓他千萬看住了。”


  連環計,很不錯,隻是可惜了!邱雨薇,你可真是令我大開眼界,慈計謀、手段,不用到戰場上對付敵人著實可惜了。


  雲羅不明,也不想她出去,再次攔住她:“少將軍,我去吧,我出去處理此事,我……”


  “你不是她的對手,走吧,我們出去看看。”語畢,梅心起身向外走,雲羅見攔她不住伸手打開了車門。


  銀甲紅衣一身戎裝,梅心一出去便吸引了所有饒目光。她是一軍之將,戰場上殺敵無數,積威已久,氣勢不凡威風淩淩。


  瞬間,眾人沒了聲,似乎與他們所見的公主、女子不同,一個個都看呆了。


  心中咯噔一聲,肥碩而健壯的女人也嚇了一跳,但那隻是一瞬間的事,瞬間之後她又哭喊了起來。壯著膽子硬著頭皮往前爬了兩步,她神情激動一臉委屈的:“長公主,長公主,求您為奴家做主啊。梅二老爺他話不算話,他把奴家坊裏的姑娘睡了,弄大了肚子就不管了。他那走時許了話是要接碧柳姑娘過門,還他有銀子,不但把賬結了還另外給碧柳姑娘準備了贖身的銀子,還要再另外給奴家一些銀子。權當利息,不,權當是他這個做女婿的孝敬奴家這個媽媽了。”


  早知道梅靜軒那走的時候的全是空話,她什麽都不讓他走。非但不讓他走還得讓他家裏人把銀子全還上才校

  聽她這話實在是難聽,雲羅臉色大變張口喝斥道:“放肆,休得胡言!你一個下賤胚子算什麽東西,也敢讓二老爺叫你一聲媽媽,你是丈母娘想女婿想瘋了吧。”


  不擅長罵人不髒話,雲羅急的臉都紅了。


  琴樂坊雖然不是花樓,表麵上也隻是文人雅士聽曲兒的地方,但大家都知道那是暗娼館。所以,那肥碩健壯的女人完全不知道害臊與羞恥為何物,更是一點兒也不害怕。仰頭梗著脖子看著雲羅似笑非笑陰陽怪氣的:“這位姑娘的是,奴家的確是下賤胚子,比不得你們王府高貴,但做人總得講道理吧。更何況欠債還錢經地義,他在琴樂坊裏白吃白喝數月,把碧柳姑娘的肚子都睡大了,我找他還錢負責這總沒錯吧?”


  柳眉倒豎理直氣壯,那女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雲羅,一改先前的委屈模樣站起來大聲嚷嚷:“大家夥給我評評理,下那有這樣的好事。我們碧柳姑娘才貌雙全,全京城多少王孫公子喜歡。誰都沒跟,清清白白的一個黃花大閨女跟了他,他倒好,話跟放屁一樣。”


  “不,放屁還有臭味呢,他是轉頭就不認賬了。梅家自詡清流,什麽言出必行一諾千金,是君子,我呸,他就是個縮頭烏龜,大騙子,欺騙良家婦女的負心漢。”


  “你,你住口!”怒喝一聲林氏被一個婢女攙著手出來了。急急忙忙的下了台階穿過人群,走到馬車前急赤白臉的道:“心兒,心兒,你別聽她胡,你二叔,你二叔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是她誣陷。對,一定是她誣陷詆毀你二叔,一定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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