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姘頭
老劉依言而行，不過在關門之前他還是探頭向外看了看。確定無人跟蹤他才將門關上，然後引二人進屋。
屋子裏沒地龍但卻攏了火盆，老劉的妻子關氏披著件石青色的舊襖子從內室出來。見是兩個男子她忙將跟著自己出來的女兒推了回去。關上內室的門張口問道：“他爹，這二位哥是……”
話未完就看到上官新柔的臉，四目相對心神巨震，驚呼一聲道：“涼-王-妃！”
與丈夫同在楚懷王府裏做事，關氏在宴會上是見過上官新柔的。因此，聽人她與楚懷王有一腿時她還特意的仔細瞧了許久。沒覺得她比自家王妃漂亮，當時還對她評頭論足了一番，並且還她不守婦道是個假正經的女人。
看著關氏眼中的驚愕上官新柔甚是不悅，隻是她剛剛死裏逃生出來沒心情與她計較。收回視線麵色不善，她直接在火盆旁的凳子上坐下來：“有吃的沒有，我餓了。”
心中一頓，老劉忙道：“有，有，王妃稍等！”
語畢，他對自己的妻子關氏吩咐：“別嚷嚷，去廚房煮兩碗熱湯麵來。”
氣冷，外麵又在下雪，兩個人大半夜的穿成這個樣子跑過來，一定是出事了。王爺被抓此事鬧的沸沸揚揚，眼下京城之中可謂是人盡皆知。所以，她們母女的處境也可想而知，隻是不知道她們二人從何處來。
關氏雖然沒有讀過書卻是知禮、正直善良之人，尤其是這兩楚懷王府裏都傳遍了上官新柔搬空了涼王府的惡校她一聽命令式的語氣，丈夫又心翼翼，毫不客氣的冷眼旁觀道：“家裏沒麵了，鍋裏還有兩個紅薯，要嗎？”
眼下子時都要過了，那兒來的吃的。況且這麽冷的兒還要燒火，還要去院子裏打水，她才不去煮呢。
程思楚原本就和上官新柔覺得她甚是無禮，一聽這話立時就惱了，脫口而出道：“大膽賤婢，你跟誰話呢，還有沒有規矩了。”
由於每一次楚懷王去涼王府都是老劉駕車，程思楚自然而然的將他們一家子當成了她的奴才。當然，她也是打從心底裏把自己當成了楚懷王府內的千金姐，以致於認為楚懷王的奴婢就是她的奴婢。
嗤笑一聲雙手環於胸前，關氏倚在門框上皮笑肉不笑的：“規矩，你們是誰啊，跟我談規矩，的著嗎？我可是楚懷王府的家奴，不是你們涼王府的，要耍主子威風回你們自己家去。”
嘖嘖聲起關氏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二人身上穿的衣服，然後又毫不客氣的出言譏諷道：“瞧瞧，瞧瞧，好好的涼王妃不當，偏偏要當勾引別人丈夫的賤人。跟青樓楚館裏的人搶起了恩客，上官家還真是好門風。”
滿臉怒容扭頭看向罵她賤饒程思楚，關氏再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就你這德行還妄想進楚懷王府的門，真以為我家王妃性子好，好欺負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
“夠了，你給我閉嘴。”大喝一聲來到了她麵前，見上官新柔氣的臉色發青，一雙手也緊握成拳，老劉直接抓住關氏的手：“發什麽瘋，趕緊煮麵去。”
“煮麵，煮什麽麵，她都罵我是賤婢了，我還給她們煮麵。我呸，正好今兒新買了耗子藥，煮就煮，不怕死就盡管吃，吃死你們，一對下賤不要臉的玩意。”身為楚懷王妃阮香琴屋子裏伺候的人，關氏才不怕呢。反正楚懷王都被抓了，眼下是世子爺當家，就她們母女這灰頭土臉的樣兒，想進楚懷王府簡直是癡人夢。
還有皇上，龍顏震怒非同可，看眼下這情形是絕不會輕易放過楚懷王的。所以，她才不怕呢，敢罵她是賤婢，真是找罵，欠收拾。
程思楚到底年紀，剛剛又經曆了生死，滿眼通紅的瞪著關氏，站起來指著她的鼻子罵道：“我是楚懷王府的姐，你既然是楚懷王府的家奴就該……”
話未完就被打斷，隻聽關氏喝到：“你不要臉你還真是死不要臉，楚懷王府的姐，不知道你排第幾啊？王爺一共納了十八個妾，請問她是第幾房？”
啞口無言臉上臊得慌，程思楚張了張嘴，怎麽也回答不上來。
冷哼一聲白眼上翻，關氏再道：“怎麽，不出來了？我告訴你們，我是王妃屋裏的人，別是妾，就是二位側妃都要給我幾分顏麵。就你們，啊呸！”
“夠了，閉嘴，別了。”知道妻子性子直也實在是不喜歡這些給缺外室的女子，也不再多，老劉抓住她的胳膊就直接拉了進去。關上內室的門壓低聲音：“你吃火藥了，大半夜的發什麽瘋。再怎麽都是王爺的……”
“王爺的什麽，王爺的姘頭。我告訴你姓劉的，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兒我不知道，你趕緊把她們打發走，否則明一早我就去跟王妃。王妃和世子眼下正一肚子的火無處撒呢，正好把她們綁了，不定我還能得些賞銀呢。”王妃性情溫柔待人和善，她為她不平，而且見識了上官新柔母女的尖酸刻薄，更是覺得楚懷王瞎了眼了。
姘頭二字甚是刺耳，但偏偏她又的是事實，以致於老劉無從反駁。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知道她二人今夜又經曆了什麽，容不得她再胡鬧，老劉虎著一張臉：“不煮麵就不煮吧，你先去睡別再鬧了。一會兒再嚇到了孩子，明一早還要去王府伺候王妃呢。”
轉身去開房門準備出去，關氏一把拽住他：“你心裏要是還有我和孩子還有這個家就最好別犯傻。早上我可是聽王妃和身邊的嬤嬤了，王爺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她身上，是她狐媚勾引。當年的事你忘了，皇太後是無論如何都不準她跟王爺在一起的。所以，你趕緊把她打發走，要不然為疵罪了王妃和世子，我們一家子都吃不完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