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貓一樣的狡黠
陸之雪眼裡閃過淡淡的笑意，「歐陽睿，承認吧，你還是愛上我了。」
帶著明顯得意的聲音，清清脆脆，像風拂過鈴鐺的聲響，格外好聽。
歐陽睿支起身子，目光落進那雙黑亮如水晶的眸子，亮亮的，好像漫天的星辰都落入其中，璀璨迷人。
不知覺之間，歐陽睿目光變得格外輕柔，像晨曦的陽光，柔和得讓陸之雪沉醉。
「陸之雪。」
輕輕柔柔的語氣，說不出的柔情蜜意。
陸之雪眨巴了下眼睛，被看得有些不自然，便故意開玩笑道，「這是要跟我告白的節奏嗎？」
「我站在電梯外，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聞言，陸之雪猛地側回頭，眼裡浮上激動的神色，「你記憶恢復了？恢復了是不是？」
她的手因為激動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渾然不覺用力過度，已經把對方的手抓出了紅痕。
歐陽睿凝視著她，那白洗乾淨的臉上有著激動欣喜而又極力藏著一抹害怕，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心疼。
「你之前也出過電梯意外？」
沒有正面回答，陸之雪便知曉他沒有恢復記憶，眼裡閃過一抹失落，但很快就恢復常色：
「嗯，那次是在商場，不知道是誰把電梯維修的牌子拿走，我走進去，出了事。」
陸之雪做得輕描淡寫，眼裡卻有淡淡的憂傷，因為那一次，歐陽睿是知道些什麼的，但這件事卻是被不了了之了。
那個時候的歐陽睿，或許是有苦衷吧，但不管怎麼樣，陸之雪都無法否認，那口氣堵在心裡，難受！
「程琳在場？」
「在場。」
歐陽睿蹙眉，「是她搞的鬼？」
陸之雪搖頭，「我也不知道。」
「我沒有處理？」他的眉頭蹙得更緊，眼裡有著自責的神色。
「對啊，沒有處理。」陸之雪一臉的無所謂，語氣里卻有掩飾不了的怨氣。
滿滿的都是怨念！怨念！
歐陽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能從她的神色里，猜得出當時受了委屈。
是程琳拿走了維修的告示牌？可為什麼他沒有責罰程琳？
歐陽睿不明白這一點，或許要想通得等他恢復記憶，不過，這一次，他絕不會讓她再受半分委屈。
「這一次，應該不是她搞的鬼。」陸之雪癟了癟嘴。
「你想是她搞的鬼？」
「你想幫我報仇？」陸之雪不答反問，眼睛亮晶晶的，有著貓一樣的狡黠。
薄唇微勾，歐陽睿伸手懲罰性的捏了捏她秀氣的鼻子，「冤枉好人真的合適嗎？」
陸之雪哼了一哼，「她冤枉我N加1次，我就回擊一次，已經是大度中的大度了。」
「是。」
「那你打算怎麼幫我出頭呢，歐陽大總裁？」陸之雪彎了眉眼，若是在以前，她一定不會要求他給自己出頭，但事到如今，程琳在她心裡已經不能用「人」這個字來形容了，既然不是人，那就無需她用公平與問心無愧來相待！
歐陽睿揚眉，目光灼灼，「那就看你表現了。」
「那……」陸之雪露出燦爛的笑，明眸皓齒，在歐陽睿微微愣住的時候，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抱住。
「歐陽睿，我們這是重新在一起了對不對？」她微微仰頭，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水晶般的眸子里有著晶瑩的淚意。
「陸之雪。」他低聲喊她，深邃的眸子里閃過複雜的神色。
半天等不到他的回答，陸之雪覺得心口的位置，突然很疼，但是，眼睛卻突然變得乾澀，流不出一滴淚。
「我知道了。」她鬆開手，想退離他的懷抱，不料反被抱得更緊。
「我答應過爺爺，會娶程琳，訂婚宴就在下個星期。」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像沉重的鐵鎚一下一下的錘在她脆弱的心口處，一時間，疼的她幾乎要窒息。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想我當你的情人？」
她的聲音漸冷，語氣里儘是自嘲。
歐陽睿不由得蹙眉，他不喜歡她這個樣子。
「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
這話，在之前，他也曾經這麼問過她。
那之前，她說信，結果，他虔誠的將一顆心捧向她，她卻將冷銳冰冷的刀狠狠的戳進他的心臟。
現在，他又問她，信不信，陸之雪只覺得眼睛很酸，干涉的眼眶是流出淚來。
「好啊，我信你。」
她沙啞著聲音，嘴唇上揚，晶瑩的淚從眼角處無聲落下。
-
程家。
凌晨，整座別墅仍舊燈火通明。
大廳里，程明媚和程琳相對而坐，程琳紅著一雙眼，明顯剛哭過不久。
「小琳，都說了這些事交給媽媽來處理，你怎麼就這麼衝動？」程明媚氣急敗壞，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程琳垂下眼眸，一臉的委屈，「我也不想，可是，我一看到陸之雪，我就氣，氣的想殺了她！」
「你可以氣，但是她是陸之雪，就不是你一氣就能隨便殺的人！你必須沉得住氣，能忍一時才能將對方一招擊斃！」
「我知道！可是歐陽睿居然瞞著所有人把陸之雪弄出了醫院，他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訂婚宴一個星期拖過一個星期，若不是這次歐陽天勤態度強硬，他一定還會繼續拖！」
「那又怎麼樣？他怎麼拖，最後還是得娶你！歐陽天勤現在站在你這邊，是因為他認為是陸之雪害了你，若你現在報復回去，事情做絕了，歐陽天勤不會幫你！到時候，別說是進歐陽家的門了，我們程家也要因你而受累！」
「媽媽.……」程琳痛苦的垂眸，「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了，他的眼裡只有陸之雪！」
「是又怎麼樣？」程明媚眼裡閃過一抹不忍，說出口的話仍舊是聲色俱厲的，「現在陸之雪不是你的阻力，你對歐陽睿的感情才是你最大的阻力！」
「我……」
「不要糊塗，感情這東西，可以慢慢培養，但前提就是，你必須除掉陸之雪！這個賤人害死你爸爸，所以，現在你無論如何都要忍住氣！」
程琳聽到這些話，突然覺得心更加沉重，沒忍住爆發了出來，「陸之雪當年到底是被誰綁架了！如果沒有被綁架，我們程家就不會利用歐陽家對付陸家，如果沒有這件事，我就不用過得心驚膽顫……」
「閉嘴！」程明媚怒斥，「小琳，這些話不能說！」
「為什麼不能說！我守著這個秘密好累了！如果你和爺爺沒有設計歐陽家，今天可能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我也可以坦坦蕩蕩的愛歐陽.……」
「啪——」
一聲掌摑聲響。
大廳里瞬間靜謐了下來。
程琳捂著臉，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同樣一臉愕然的程明媚。
「小琳.……媽媽不是故意要打你的，只是你要明白，陸之雪才是該死的人，若不是她，你爸爸就不會死，我們程家也不用承受這些傷痛！」
三言兩語，便將所有的過錯的推到陸之雪身上，也同樣讓程琳對陸之雪的恨意更加深邃刻骨！
「媽媽.……歐陽睿好像知道我們做的那些事了。」
「什麼？！」程明媚震驚，「他知道了些什麼？！」
「我也不太清楚，他沒失憶前，就一直在調查那件事，所以我一直不敢輕舉妄動，就是怕萬一把他逼急了……」
「他的記憶不可以恢復。」程明媚眼裡閃過一抹陰狠之色。
「可是，這並非是我們可以控制的，而且，我總覺得他的記憶有復甦的跡象。」
「可以控制。」
程琳不解，「記憶可以控制？」
「只要能將他帶出國外，就有辦法。」
「媽媽，你想做什麼？」程琳有些不安，她不想再繼續錯下去，坑越大，將來不知道花費多少心力才能將這些坑填上。
程明媚嘴邊浮起一抹冷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小琳，你不用擔心，一切都有媽媽在，媽媽一定會給你報仇的，你只要沉住氣，現在先假裝和陸之雪好。」
「可是媽媽.……」
「告訴媽媽，這次的電梯事件，你是叫誰去搞得？」
程琳抿了抿嘴唇，「我……」
「這件事必須妥善處理，否則，被歐陽睿查出來，你這輩子都別想嫁入歐陽家了。」
這句話戳中了程琳的痛處，布滿血絲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猶豫，但也僅僅是一瞬間的事情。咬了咬唇，程琳說，「我讓段成峰安排的人。」
「那個律師小子？」程明媚眼裡閃過一抹輕蔑。
程琳見她露出不悅的神色，忙解釋道，「媽媽，不要責怪成峰，是我……」
「他幫了你的忙，媽媽怎麼會怪他呢？」程明媚說完，又頓了一下，語重心長的說道，「只是，那種人，你不要接近，對你的名聲也不好。」
語落，程琳眼裡閃過一抹不贊同，但知道自己維護他，母親必定會更加譴責段成峰，為此，她只能順應她的話，點了點頭：
「嗯，我知道。」
「你也不要覺得他幫了你，就覺得欠了他什麼，這件事媽媽會處理，你不要再插手。」
「.……好。」
見寶貝女兒答應，程明媚這才露出滿意的笑，「這才是媽媽的乖女兒，放心，一切都有媽媽在。」
程琳彎了彎嘴角，笑得有些勉強。
「謝謝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