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從基層開始
公關部副部長助理被降了職，沒一會兒，這事兒就跟踩了哪吒的風火輪的一樣傳遍了飛宇上下，公司上下都在談論這件事，所有人對待歐陽大總裁的做法自然是嗤之以鼻的，但是卻沒人敢多說一句，兩天的時間，關於陸之雪靠身體上/位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傷悲，再見面，也必會再勾起熊熊烈火。
拉開戰爭的地點，仍舊是員工食堂。
「孫立欣，你太過分了！」
川菜食堂內，溫琪瑤看著滿身的飯菜污垢，氣得臉都紅了，一雙大眼睛都快瞪出火來了。
「過分？」孫立欣不屑一笑，「我說溫琪瑤，你以為上了頂樓就無法無天了？明明就是你眼睛長頭上，撞到了我！」
「狗屁！」溫琪瑤怒罵，「是你伸出雞腳故意絆倒我！」
「我絆倒你？」孫立欣一臉無辜，眼裡卻全是得意，「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絆倒你了？」說罷，孫立欣又問周圍的人，「你們大家說，看到我絆倒溫琪瑤了嗎？」
李慧兒是跟在孫立欣身邊做事的人，也是她費了很大的精力培養起來的人才，現在人被降到普通職員了也就算了，但是弄到她的人，就是打她的臉。
孫立欣沒想為李慧兒討公道，職場如戰場，她敗了就是敗了，但是，她得為自己奪回臉面。
而不管怎麼說，孫立欣也是公關部的副部長，自然是沒人敢沒事找事和她對著干，所以，圍觀的人很有默契的搖了頭。
「你們.……」
溫琪瑤氣得眼睛都紅了，「孫立欣！」
「溫琪瑤，你別以為有陸之雪給你撐腰，你就可以這麼放肆！她不過就是一狐/狸/魅子，等總裁哪天膩了，你以為還有好日子？」
「你才狐狸/魅子，你們全家都是狐狸魅/子！雪雪比你這個天天只會在總裁面前露凶的下三濫要好一千倍！」
「溫琪瑤！」孫立欣怒不可歇，抬手就要一巴掌揮下去，但巴掌沒有落下，被人在半路截住。
「雪雪！」溫琪瑤驚訝的看著突然出現的陸之雪，雙目放出了光。
孫立欣甩開陸之雪的手，目光像毒蛇一樣，「真是什麼樣的上級就有什麼樣的下屬，賤得徹底。」
陸之雪將溫琪瑤拉到身後，雙手環胸，往日里沉靜的眼眸竟透出幾分涼薄凌厲，神態間竟與歐陽睿有幾分相似，「我的人，跟著我至少不用露胸就可以平步青雲。」
「你！」孫立欣氣得臉都快綠了。
陸之雪微笑，笑容溫潤隱見鋒芒，「自己的部下跟著你露胸還被降了職，孫副部長，上樑不正下樑歪，你的好部下因你被降職，你不好好反省自己，也應該去花點時間好好關心人家。」
「陸之雪，你胡說八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靠著……」
「孫經理。」陸之雪微笑著打斷她的話，「等你哪天露/胸成功爬上了總裁的床，上了頂樓，再來跟我叫板，我隨時恭候你的到來。」
「你……」
孫立欣被堵得啞口無言，臉上一片青紅交替，當下腳一跺，轉身憤然離去。
陸之雪領著溫琪瑤回去頂樓，電梯里，小丫頭正要撲上去狠狠的給她擁抱，卻被陸之雪阻止。
「雪雪.……」溫琪瑤一臉委屈。
陸之雪嚴肅了臉，「琪瑤，你記住，在你羽翼未豐滿之前，不要與自己強硬的對手硬碰硬，把所有的屈辱化為動力，只有你強大了，才不會給對手有任何踩在你頭上的機會。」
「我……」
陸之雪緩了語氣，「低頭做事，才能抬頭做人，我不希望你以後吃虧。」
陸之雪很少對人說教，今日會說出這般話，也是希望溫琪瑤長點記性，也不要把她靠山，她都自身難保了，又怎能當她的避風港？
「我知道啦。」溫琪瑤一臉討好的笑。
「知道就好。」
到了頂樓，兩人出去，溫琪瑤去煮茶，陸之雪回工作崗位繼續處理事情，三分鐘的時間，寧熙宸就帶著兩份甜點出現，自然，歐陽睿也跟他一起。
「哎喲，小雪雪，我還以為你改了性，現在是只安安靜靜的小綿羊，沒想到呀，還是跟以前一樣時只氣了就會炸起來的母雞。」
陸之雪抬眸，面無表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還要工作。」
「工作什麼呀？有睿在，你不工作也沒人說你怠工。」
陸之雪微笑，「這是我的原則。」
寧熙宸癟了癟嘴，然後掏出了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划，「小雪雪，你看看我錄到什麼精彩的東西了。」
說著，將手機屏幕轉向了她，然後，陸之雪就看到了在川菜廳和孫立欣對峙的一幕。
呃.……
「不過，你說，這孫立欣也太沒腦子了，明知道你是睿罩著的人，她也敢在你頭上撒野。」寧熙宸語氣帶著諷刺，「活該被將到基層重新開始。」
「什麼？」陸之雪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孫立欣做到今天這個位置不知花費了多少努力和心血，現在從基層重新做起，可比把她炒魷魚還讓人難以接受。
「孫立欣去基層了？」溫琪瑤剛泡完茶過來，就聽到這麼個勁爆的消息。
「溫丫頭，樂壞了吧。」寧熙宸挑眉笑著。
「總裁英明。」
溫琪瑤朝歐陽睿豎起兩個大拇指。
「你怎麼只誇他呀，我也有功勞的，要不是我犧牲自己，給她撞翻在地，總裁怎麼能剛正不阿的將她送到基層去。」
「你給那女人撞翻在地？太弱了吧？」溫琪瑤一臉的嫌棄。
寧熙宸不開心了，「蠢女人，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犧牲自我。」
溫琪瑤自然是聽懂的，只是，她就喜歡跟寧熙宸抬杠，「嗯，我懂，但是撞翻就是撞翻了，承認也不會丟面子的。」
「你你你……你這女人怎麼跟白痴一樣！」
「誰白痴了！」
兩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懟了起來，吵的內容很低素質但也很搞笑。
陸之雪笑著無奈搖頭，目光不經意間和歐陽睿對上，對著她笑，笑容溫潤清凈，彷彿不像一個翻手雲覆手雨的商業帝王，只是一個剛涉世不深的青年才俊。
「雪兒，過來我辦公室。」他輕聲說完，便邁開步子先行離去，完全不給陸之雪一點拒絕的機會。
「雪雪，趕緊進去呀。」溫琪瑤催著她，現在，她跟歐陽睿已經站在同一個戰線上了。
「對呀，好好感謝人家。」寧熙宸意味深長的眨巴著眼睛。
陸之雪：「.……」
他們知不知道，這是把她往火坑裡推呀。
陸之雪敲門走進辦公室，歐陽睿知道她要進來，在茶位上閑適的坐著，看到她進來，俊美的容顏上勾起一抹柔和的笑。
陸之雪受不了他這樣的笑，每次都覺得渾身不自在，但無奈人家不但握著她的生命大權還是衣食父母官，只能硬著頭皮過去，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總裁。」
「坐吧。」
「不用了總裁，你有事直接吩咐我吧，我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
「不用急。」歐陽睿好脾氣的說道。
陸之雪點頭，卻沒有聽話坐下去，低眉垂眸站在那裡，像是個卑微的娃娃，但神態間卻是不卑不吭。
歐陽睿神情有些冷，「雪兒，過來。」
陸之雪心裡嘆氣，想反抗，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老實坐下，離他最遠的位置。
「這麼怕我？」歐陽睿的聲音裡帶著一抹笑，沒有半分嘲諷。
陸之雪訝異的抬眸看他，他眉目間沒了厲色，只有柔情在流轉，她懷疑歐陽睿真的摔壞了腦袋。
「怕。」她說，誠實得讓人咬牙切齒。
「是不是我做的這一切，在你眼裡都是有目的？」
他仍舊保持著笑，眼神高深莫測，陸之雪猜不到他什麼意思，只能點頭，「對。」
「雪兒，日久見人心。」他說得很篤定。
陸之雪差點沒忍住爆出「你還有人心？」，但考慮這話可能會對自身造成傷害，她還是把話改成了微笑。
微笑偶爾是萬能的，可以代表各種想回答或者不能回答的話，既可以不得罪對方又不會讓自己立於尷尬之地。
「你和溫琪瑤挺合得來的。」他笑道，轉了話題。
「還行。」
「知道為什麼我讓她上了頂樓？」
陸之雪搖頭。
歐陽睿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格外的輕柔，彷彿是春天綻放的花兒，「我好久沒見你那樣笑過了。」
她訝然。
「沒心沒肺的，帶著任性和朝氣。」他的語氣裡帶著懷念的味道。
陸之雪垂下眼眸，她的任性朝氣與沒心沒肺的稜角，不都是他一點一點磨滅掉的嗎？
「是嗎？」她淡笑，眼裡卻分明多了幾分疏離，「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麼做，像以前一樣，不用顧慮我的心情。」
這樣，她所豎起的冰牆才不會動搖。
「嗯，很好看。」
他說，伸手拉過她的手，涼涼的，柔柔的，另一隻手則用食指輕輕的描繪她的掌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