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結束了一天的盤點之後，安平伸了伸懶腰，看見手機上的未接來電，就回撥過去。
「平平啊，下班了沒？」是死黨郭姍姍，背景音樂嘈雜。
「剛下班。」安平站了起來，旁邊張代書還在奮力做賬。其他員工都已經回去了。
「來泡吧啊。」郭姍姍笑，「昨天晚上泡著泡著你突然跑了，我還奇怪來著。」
安平登時回想起昨天晚上混亂的一夜，那個男人的熱度似乎重新回到了皮膚上。
「不去了吧，我今天有點累，想早點回去休息。」她某個位置還疼著呢，晚上洗澡又得忍受一波。白天忙亂一整天，都沒來得及去醫院檢查，明天一早一定得去瞧瞧。
「來嘛來嘛，就玩一會兒。」郭姍姍還在力勸，「我本來跟男伴一起來的，他有事先走了。現在這邊有幾個臭男人一直圍著我轉，我都不敢動，怕一會兒被他們拖走。你過來找我，我就可以順理成章和你一起走了。」
「……行吧。」安平遲疑了一下，「你等著我，很快就到，注意安全。」
「好的，謝謝親愛的！」
安平趕到酒吧，在人堆裡面尋找郭姍姍，看見她坐在一隻高腳椅上，趴在吧台上喝酒。
安平擠過人群，走到郭姍姍旁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平平！」郭姍姍很開心，「姐們兒你來得真快，夠意思！」
「現在走嗎？」安平打量了一下四周，果然有幾個男人正朝著這個方向看，而且蠢蠢欲動。
「走。」郭姍姍也有點怕，「等下出了門，立刻打車走。」
下次無論如何她也要跟著大部隊來玩了，這種地方，刺激歸刺激，一不小心就著了道。萬一被拖走開房，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兩個女生拿著包準備往外走，剛走了兩步，就有男人跟了過來。
「原來是兩位美女啊，正好。」這人一邊說著，一邊色.眯眯地往她們身上瞄，「良宵苦短，一起去玩玩唄？」
安平掃了他一眼，拉著郭姍姍就往門口走。
「哎喲，原來是小辣椒啊，我喜歡。」那男人亦步亦趨跟著，「哥哥我有的是本事讓你滿意，走吧。」
安平覺得噁心，另外一邊又走過來兩個男人，擋住了她和郭姍姍的去路。
「我們剛才請這位美女喝了好幾杯，怎麼也該有點好處吧？這酒吧里的酒可不便宜呢。」
安平掐了郭姍姍一把，她疼得低低叫了一聲。
這個死黨哪兒都好，就是看見酒走不動，又愛玩，所以整天泡在酒吧里。
幾個人在這裡糾纏不休，旁邊路過的人看都不看一眼。每天深夜都會上演這種事情，貿然插手那是壞別人好事。大家都是在這裡混的人，誰也不想趟這趟渾水。
幾個男人說著說著，其中一個就上來拉郭姍姍的手臂。她嚇得哆嗦一下甩開，躲在安平身後。
「我們現在要回家。」安平把她擋在後面，「麻煩各位讓一下好嘛？我們把剛才的酒錢付了行不行？」
男人們笑得很猥.瑣：「那不行，沒誠意啊。」
「那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安平硬著頭皮問。
「我們也不想為難兩位美女，但是既然到這種地方來，也不能搞得太沒意思對不對？」男人笑得有些怪，「這樣吧，剛才我們請美女喝的那些酒都是誠心誠意的，如果美女全都再喝一遍，今天晚上的事情就算了。」
郭姍姍剛才喝了不少，已經有了醉意，連連擺手：「我不行我不行了，再喝就要去醫院了。」
安平嘆了口氣：「我替她喝！」
她跟郭姍姍的酒量差不多，既然郭姍姍沒倒下，那麼她問題也不大。
「好好好，美女爽快。」
男人們很快端來幾杯酒放在安平面前：「請。」
安平拿起酒杯就喝，她看也不看，全都一口喝掉，一擺手：「這下可以了吧？」說完拉著郭姍姍就往外走。
男人們這次沒有阻攔，只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冷笑。
安平趁著酒勁還沒有上頭，以最快的速度拉著郭姍姍走到門外，涼風一吹，她的頭就開始暈了，晃晃悠悠就要倒下。
郭姍姍緊張地扶著她：「平平，堅持一下，我們到路邊打車！」
「別勉強了，還是跟我們走吧。」身後的幾個男人站在酒吧門口，「你們這樣回去多危險啊，是不是，萬一計程車司機趁火打劫那可怎麼辦？」
說話間，已經有人上前去拉郭姍姍，另一個人把安平接了過去。
安平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立刻就倒在那人懷裡不動了。
「你看你看，這小姑娘多聽話啊，哈哈哈！」剛才他們混了一杯烈性調和酒在裡面，就不信喝不倒她。
郭姍姍看著情勢不對，她猛地從男人的懷裡掙脫出來，一邊跑一邊喊：「你們等著，我去報警！平平，你等著我，馬上回來！」
幾個男人看著她背影冷笑，一邊抱著安平就走。
「報警？哥混了這麼久，還怕這個？大半夜泡酒吧的年輕姑娘哪個不是來找樂子的，這會兒倒立起貞.節牌坊了。走！」男人嘴裡罵罵咧咧，「這個美女歸我了，我先帶她找地方玩玩，你們慢慢喝。」
其他人笑罵了兩句就回酒吧去了，男人半抱著醉得不成樣子的安平往前走。
迎面走過來一個高個子男人擦肩而過，走了兩步，停了下來。
抱著安平的男人沒在意，一邊走一邊哼著小曲兒，忽然肩頭一沉，被人按住了。
「怎麼了兄弟？」他問。
巷子里光線不好，他看不清楚面前男人的臉，只覺得比他高了一頭感覺很不爽。
「你抱錯人了。」極清冷的聲音，隱隱似乎帶著怒氣。
「啊？」男人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簡短的提問，只覺得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江樂城把打暈的男人丟在巷子路邊，伸手把安平抱了起來。走了兩步覺得不解恨，回來又踹了那男人一腳。
這個女人一身酒氣，又醉得不成樣子。昨天才剛被吃干抹凈，今天還學不乖？
江樂城心中不悅，一邊抱著她走，一邊思考要去哪。正軌酒店肯定不能去了，黑旅店更不能，甚至去網吧開個房間都不行，因為要用到身份證。
這時，安平痛苦地呻.吟一聲，吐了。
「……」江樂城被她吐了一身，破衣服徹底廢了。他瞪著靠在懷裡的安平，真想直接掐死她算了。
他嘆了口氣，認命地打開她的挎包，從裡面翻出紙巾開始清理。
翻著翻著，他瞥見裡面還有個很小的快遞盒子，上面寫著安平的住址。
江樂城清理完畢，把紙巾統統丟進旁邊的垃圾桶里，然後抱起安平，從挎包里找出鑰匙。
「都把我吐成這個樣子了，招待一晚也不算過分吧。」
安平住的公寓是個高層，有電梯。江樂城一路抱著她回到公寓，進去之後，先把她放在沙發上，然後去浴室看了看，裡面還裝了浴缸。
他一邊往浴缸裡面放熱水，一邊先把自己的上衣脫了，直接丟進垃圾桶。
等他回到客廳，看見安平已經從沙發上滾到了地上。
「……睡相這麼差。」他無奈，走過去把她抱起來，放回沙發上，卻被她攔腰抱住了。
「唔……」她還舒服地蹭了蹭，「阿寶，你好軟……」
阿寶？是哪個野男人？
江樂城不爽，儘管知道這女人的第一次是被他拿走的，但是看今天她還敢去泡吧，他心裡頭就覺得不舒服。要不是他無家可歸無處可去，準備去酒吧喝一晚上酒，找個沙發窩一晚，說不定她就已經被人吃了！
「醒醒。」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我有話問你。」
安平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那杯酒太烈了，她整個大腦是停止運轉的，臉色也不太好。
江樂城覺得不對勁，一把抱起她走到浴室，把她按在水池邊上：「你得把酒吐出來。」
此刻的安平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兩隻手扒著水池邊緣呆著不動。
江樂城把水龍頭打開，洗了一下手：「忍著點。」
他輕輕打開安平的嘴，把手指伸到她的喉頭處。
安平哇的一聲吐了出來，江樂城躲閃不及，被她死死地咬住手指頭。
「……鬆口。」他吃痛，卻沒有去捏她的下巴。
安平此刻能聽懂了，獃獃地放鬆了力度，把他的手指吐了出來。
江樂城一臉黑線地看見上面有兩排牙印，幾乎咬破皮了。他把手指頭放在涼水下面沖洗，減輕疼痛。
安平已經軟軟地滑到了地上。
這麼一折騰，她的衣服也幾乎都濕透了。
江樂城瞥了一眼浴缸，熱水已經放滿了。他本來想自己泡個熱水澡，現在只好先便宜她了。
第二次脫這女人的衣服，他明顯溫柔了許多，沒有再用力撕破。
夏天穿得少，一件連衣裙下面只有內.衣，江樂城眼睛都不眨一下，全都脫掉了。
不就是個女人嘛，昨天該看的都看過了，他忍得住。
但是，當他輕輕地抱起她往浴缸裡面放的時候，手掌滑膩的觸感令他的身體重新變得緊繃，而且，有什麼紅紅的液體，滴到了水裡。
靠！
他一把扯過抽紙捂住鼻子。
居然流鼻血了，一定是因為火鍋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