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驚豔
周燕燕此話倒是不假，其餘的一些世家小姐雖都未說話，但望著曲琦的目光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屑與鄙夷。
“我們且看著便是。”
琴被呈了上來，曲琦與宋晏對視了一眼，兩人依次坐在了琴前。
臨起調前，曲琦環顧了眼台下的眾賓客。一眾女賓客皆是興趣懨懨，而男賓客則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曲琦微微挑了挑眉，這些人.……
還在太後娘娘還算給麵子，望著她的神色還是飽含了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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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晏扭頭望了望曲琦，示意可以開始了。
乍然一下，如流水一般“潺潺流淌”的樂曲聲響了起來。
琴聲舒緩如流泉，聲音雖不大但卻能夠使得全殿的人聽到。
細細的琴聲如同深夜中的低聲呢喃，微微潤入心扉，讓人心安。
這熟悉的前調，正是鍾白大師的《春和琴》，座下賓們尚未覺得如此，但坐在上位的太後與皇帝卻變了麵色。
這與鍾白大師的《春和琴》前調確是十分類似，但若是仔細琢磨，卻又不是。
相對於鍾白大師的柔，眼前宋晏與曲琦的這首琴曲中明顯帶了些剛的意思。
剛柔並濟，倒像是.……結合了他們宋國的《南歌行》。
太後這廂還想著，那番彈奏著的樂調已經變了。
上一秒還是柔和的琴音，驟然之間便急轉起來，由“天街小雨潤如酥”轉眼之間，便成了“傾盆大雨”之景。
曲琦雙手飛快舞動，宋晏積極的應和著她。
輕、攏、慢、撚，可以說做到了極致。
到了激昂之時，太後娘娘當即就從那閃出金輝光芒的椅子上站了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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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
“無妨。”太後擺了擺手，雙眼卻始終盯著那奏琴的男女身上。
沒想到她這個頭發斑白的老太婆，在有生之年，還能有如此機會聽到如此“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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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那太後娘娘怎地就站起來了？”周燕燕小聲嘀咕著，太後娘娘可是最尊貴的女人，居然就因為這麽個曲子失了儀態。
“嗯。”被喊到的女子心思都鑽到了曲琦與宋晏的身上，無暇去理會身邊這人。
“切，真有那麽好看？殿下的琴藝燕燕自然佩服，但這女人.……”周燕燕還沒說完，就被“唰”一下拍打桌子的聲音給打斷了。
“爹……爹爹……”
周燕燕一臉無辜，不明白她的爹爹此刻為何此刻怒氣已經湧上了青筋。
“住口！好好看。”
老禦史大人並不多說，僅此一句便不再看她。
“哦……”
見女兒終於坐好，老禦史大人心中才平靜下來。
——
他們宋國.……有多久沒有出現過如此驚為天人的琴曲了？
上次的《南歌行》，他有幸聽聞一二，便給他帶來了深深的影響。
如今這《流雲盼》，真真稱得上是精妙絕倫了！
看著台上不斷撥動的手指，他這才曉得古人詩句中“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到底是何種情景！——
一首琴曲終了，全場陷入一片寂靜。
曲琦站起身，用餘光往下看著。
座下賓一個個皆是目驚口呆。
那一雙雙眼睛包含著目瞪口呆，充滿了不可置信。
一片鴉聲之後，站在上位的太後終於首先點了點頭，目光柔和滿是讚許之意。
這時，座下賓終於有人鼓起掌來，接著便傳出一陣陣細小的討論聲來。
“這.……這當真是前幾天那個在逍遙酒樓賒賬的那個潑婦一般的側妃嗎？”
“眼下看來..無論是氣質上還是這技藝上，都不像啊。”
“當時老夫就不信，這曲國公主，怎麽也得是個知書達理的，怎麽會在逍遙酒樓鬧事呢？怎麽看也是當時誤傳了。”
“是啊是啊，曲國公主才華橫溢，琴技絕倫，做我們太子殿下的側妃，那是當之無愧啊。”
“可真是絕唱啊！”
讚許之聲絡繹不絕。
皇太後走下去再次拉住了曲琦的手，“琦琦，好孩子啊。你與阿晏是如何作出此等絕妙的琴曲來的啊？”
“太後娘娘過獎了，殿下不過是與妾身一同借鑒了《南歌行》與《流雲盼》兩首前輩的琴曲，這才勉強得到現如今的《流雲盼》。您不覺得我二人班門弄斧便好，盼望著太後娘娘能喜歡。”
“喜歡喜歡！本宮是真沒想到啊，這輩子還有幸能聽到此等曼妙的樂曲！”
“太後娘娘可別這般說，您若是什麽時候再想聽，喚妾身來為您彈奏便是。”曲琦笑的乖巧。
“好好，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這首曲子叫什麽名字？”
“回皇祖母的話，此琴曲名為《流雲盼》。”宋晏聲音清明朗朗。
“誒喲，這是個好名字！若是晏兒有了孩兒，便喚做這個名字吧！”皇太後笑的眉眼彎彎，一邊不斷拍著曲琦的手表示安慰。
“皇祖母……”
“哈哈哈，你莫要說話了！你這小子隻會掃興！”皇太後擺了擺手，轉頭對曲琦道，“好了，你們倆啊也累了，好生歇著。”
“是。”
——
從台上走下來時，便已經是與走上台前完全不一樣的心境了。
上台前眾人看向曲琦的表情還是各懷鬼胎，如今下了台，一個個的眼睛都恨不得是長到了曲琦臉上似的。
幾乎是剛在席位上坐下來，身邊圍著的腦袋就一個個多了起來。
“曲側妃，殿下與你彈的可真好啊！真是天籟之音，讓我今兒實在是大飽了眼福呢！”
“是啊是啊，曲側妃原來竟如此出眾！想來前幾天的謠言如今也是不攻自破了！”
“前些天有幸見曲側妃一麵！氣質與長相都是這麽出眾！當時我聽了那傳言根本就沒信！你們看，果然是假的吧。”
原來宮中的女人們與世間的一些百姓也沒什麽差別，見風使舵。
想到自己除了去酒樓那日，其餘便一直呆在太子府中，而所謂的見過她一麵？
曲琦抿了一小口茶，但笑不語。
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幾位姑娘怎麽說也是來自世家大族，當即就磨不開臉了。
“幾位姐姐，你們今日的好，妾身都記住了。隻是眼下是太後娘娘的壽宴，我們還是一同努力將壽宴辦好才是。”曲琦眼中含笑，好一個大家閨秀的樣子。
“是是是，看看我們，都糊塗了。”
與周圍的安靜比起來，她們這裏確實喧鬧一些。
幾人寒暄了兩句，便都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