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改變心意
曲琦不說走，宋晏也無事。如此下來，兩人倒是在承前殿練了兩個時辰的琴。
“殿下。”曲琦一雙眼晶晶亮亮，帶著興許求饒的意味。
“妾身想向殿下提一個請求。”
“你說。”
“在太後娘娘壽辰之日，殿下可否與妾身合作一曲？”曲琦眉眼帶笑，解釋的話緩緩道來。“不瞞您說，妾身在曲國時，尚且被父皇勒令關在閨閣中。如今要孤身登此大雅之堂，恐貽笑大方。再者在此隆重的節日，妾身想要與殿下合奏一首不一樣的曲子。”
見到女人眸中閃爍出來的自信的光芒，宋晏的心神不知覺為之所動。
“哦，那你有什麽主意？”
“眼下如今鍾白大師的《南歌行》，以及流雲大師的《春和琴》都已聚齊在府中，《南歌行》殿下是熟悉的。《春和琴》，妾身小時曾有幸學習了一些。”
“所以妾身想，若是我與殿下齊心協力。”
“我們可否在盛夏的日內，將這兩首曲子的長處結合起來，再重新創造出一首新曲。”
曲琦這想法大膽而驚人，宋晏當即蹙了蹙眉。
這些大師想要留下流傳百世的好曲子需要多少個年頭，需要多少日複一日的努力與付出，一次又一次的改稿。
而眼下距離皇祖母的壽宴，隻剩下半月之餘。
半月之餘，她與曲琦既要結合兩首曲子的長處，又要創造出一首新的樂曲，那簡直是不可能完成之事。
宋晏動作下，想要將自己的這些顧慮說出來。
曲琦自然明白他在想什麽，一張口便將其打斷，“殿下，妾身知道你在想什麽。此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那我二人試試又如何？既然鍾白大師的《南歌行》，以及流雲大師的《春和琴》都已失傳，那如今知曉這兩首曲子的人便是少數。眼下尚且有些時日，妾身也想在皇祖母的壽辰上，讓她老人家好好高興高興。您覺得呢？”
“此事事關重大，你容我仔細思考二日。”
“殿下，太後娘娘的壽誕在即，你要盡快做出決定呀。”
見宋晏擰著的雙眉，曲琦知道不能再逼迫了，轉而福了福身打算離開，“殿下好好考慮，妾身先行告退。”
——
回到了南院，曲琦不再等待，直接回頭招呼了小翠出來。
“小翠，去將那本《春和琴》拿出來。”
小丫頭點了點頭，急忙將琴譜拿出來遞給他，“公主為何還要拿此琴譜？您不是離開了殿下便不識得這奏琴之術了嗎？”
“是啊，但此事隻有你我二人可知。”
“那你為何還要.……”
見麵前的小丫頭似乎問題沒完沒了，曲琦擺了擺手，“好了，別廢話了，你去叫我院中的琴女來，”
“是。”
見小丫頭帶著情侶進來，曲琦將人按在那琴前，命其彈奏著一首首與《春和琴》無關，但曲調又有些相似的曲子。
就這樣一下午過去了。
小翠雖不懂，但看著主子勢在必得的表情也不好問什麽。
——
另一處，承前殿。
小六有些猶豫的站在承前殿門口，看著身在書房，依然在批閱文書的殿下，猶豫著有些事情該說不該說。
終於宋晏還是注意到了他，那在角落裏有些明顯的小六。宋晏對人招招手，示意他進來。
“殿下。”
“何事？”
“小人聽著，南院的琴響了一下午，您看.……”
一聽到這話，宋晏本就因事愁著的眉頭，便皺的更緊了。
——
曲琦在南院練了一下午琴，看來就是抱著了必定的決心了，一時間，他的心竟然有些鬆動。
其實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也真就如曲琦所說，兩首曲子都已經是失傳了的，對其進行繼承與創新合情合理。
但皇祖母一向比較敬重才藝崇高之人，況且他與曲琦兩人雖從小練琴，但到底達不到前輩的那種爐火純青的高度。
若是能成功將琴曲創新，那必然是極好的。但若是此事沒有做好，那便是對前輩的一種不尊。
“你先出去吧，此事容我再想想。”宋晏將人趕走，歎了口氣接著批閱文書。
——
第二日。
曲琦起了個大早，又將小翠喚進了房內。
“公主，您有何吩咐？”
曲琦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昨日的琴女呢，太陽都曬屁股了，該奏琴了。”
“啊，公主，昨日那琴女彈奏了半日，手指都出了青筋。”
“如此，此事是我考慮不周，那你代我向人慰問慰問。這個便多換幾個琴女輪流來吧。”
“是，公主。”
“對了，你另幾個人到花園中守著，若是見到太子殿下，便及時告知我。”
見小丫頭就要告辭，曲琦急忙叫人攔住。
“是。”
小翠領命而去，悠揚的琴音又在南院響了一上午。
到下午宋晏終於忍不住了。
——
“小六，去南院。”
“是。”
太子殿下帶著幾個侍衛大搖大擺的從花園經過。
那邊，南院就收到了消息。
曲琦急忙揮揮手，讓幾個琴女好生休息。
在宋晏到來之前，她老老實實在琴前坐下，擺動著手指努力彈奏著。
曲琦望著眼前名為《春和情》的譜子，手中隨緣跳動著琴弦。
雖然說不上全錯，但也相差不大。
聽著麵前可以說得上是有些聒噪的曲子，宋晏當即歎了口氣，“流雲大師的風格向來在婉約，在於沉心靜氣。你這般急躁，怕是半點也學不上他的分毫。”
男人說著已經大步走了過來，將手附在曲琦的蔥白玉指旁，轉眼間已經浮上了琴弦。
“像這樣，首先你要靜下心來，將這琴譜上紛擾的音符，給一個個捋順了。能夠順利的彈下來了，再提及心境上麵的提升。”
不斷彈奏的琴音，男人溫潤的說話聲，同時充斥在曲琦的耳邊，讓她不知覺有些晃神。
見曲琦走神，宋晏鬆了手，輕輕扣了扣桌麵，“本王說的，你可聽明白了？”
“聽……聽明白了，”曲琦後知後覺，扭頭看了看宋晏。
“嗯，明白便好。”
“殿下。”曲琦一下站起身，“您是改變心意了嗎？”
“本王.……本王隻是過來看看。”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