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驚豔
宋晏唇角微微勾起，“三哥在看什麽？”
“五弟，你這府中的樹長的挺好的。”
“背陰向陽，自然能長得不錯。”
兩人說話間，曲琦也身著一襲長裙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少女膚若凝脂，明明是一雙明亮的杏眼，卻好像能勾走人的魂魄。
她步履之間盡顯優雅，望著兩人的嘴角抿著一抹笑。
宋季的眼睛都瞪直了，從曲琦出現後他就再沒離開過眼。
“五弟，這就是那曲姑娘？”
見曲琦隻差一個拐角就到二人麵前了，宋季急忙抽空問著宋晏。
“正是曲姑娘，曲琦。”
“琦，乃美玉也。真是個好名字，此女子也人如其名，當真是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
曲琦終於到了書房，第二次到這裏倒是比第一次嫻熟了許多。
她站在門外行了個大禮，“妾身參見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
裏麵沒聲音，她就老老實實俯著身子，也不動。
——
“真是通情達理知理數啊。”
“進來吧。”宋晏將人喚了進來。
曲琦這才真真切切站在了二人麵前。
近距離看，宋季更加發覺曲琦的貌美，此女子的臉實在是小，似乎隻比鵝蛋大一點，五官更是精致，幾乎挑不出一點錯來。
沒有半分那種世俗美女子的風塵氣，舉手投足間盡是優雅與嬌憨，讓人移不開眼。
“若說此女子是延京第二美人，那恐怕也沒有人敢稱第一了。”宋季一番誇讚，“五弟，你真是好福氣啊。”
“三哥就別打趣我了。”宋晏轉而對曲琦道。
“聽聞曲姑娘是多才多藝之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知今日可否領略一二？”
曲琦正打量這三皇子的長相呢，尖嘴猴腮，比起宋晏真是差遠了。
突然被點名，當時一愣。
——
曲琦有點無語的掃了宋晏一眼，古代人說話就是費勁，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能為太子殿下和三皇子助興，那是妾身的榮幸。”
曲琦展眉一笑，“妾身自來了府後，琴便許久沒有擦了，技藝更是生疏。如今隻有這玉笛，堪堪能拿得出手，若是吹的不好，還請不要笑話我。”
說完，她就用絲巾遮了遮麵。
一副嬌羞模樣。
宋季當即就晃了眼，“美人無論奏什麽樂器，那都是賞心悅目的。況且本王也十分喜愛吹笛，改日可與你切磋一二。”
“那三皇子真是折煞壽奴家了。”曲琦麵上推脫，嘴角卻帶著一絲愉悅。
開玩笑，看過那麽多宮鬥劇，場麵話她可是拿捏的死死的。
“那妾身這便開始了。”曲琦話音剛落，就迅速進入了狀態。很快，優美的笛聲如潺潺流水一樣輕輕湧出。
節奏先是有些輕緩，接著便慢慢抑揚頓挫起來，使人身臨其境。前麵部分有些寒冬孤寂的傷感。
曲子越到後麵，笛音愈來愈高，讓人的情緒也從原本的跌落穀底，轉換成高昂，心中的苦悶也跟著一掃而空。
——
一曲終了，宋季幾乎忍不住站起了身。
此乃吹笛之大家也。
他毫不吝嗇的誇獎道，“曲姑娘，本王從前一直覺得自己的笛音才是天下第一。如今看來，倒是本王鼠目短淺了。”
“三皇子何必自謙，妾身在曲國就曾聽過您的《驚鷓鴣》，著實為之驚歎，您的作品不僅在宋國流行，在曲國更是風靡一時。”
“哈哈哈哈，姑娘可否再來一曲？”
“自然。”曲琦神色看上去十分自然，心中卻是有些緊張。
如今她隻記得三曲，若是三皇子再讓來，再來，那就沒有曲子拿出了。
百經思考下，曲琦從兩支笛曲中挑了一隻難度與知名度都低一些的一支。
悠長的曲調，飛過萬水千山，飛遍每個陽光撒不到的角落，撫摸著每一顆竹子，吻遍每一片竹葉。
第二支曲子也落了，曲琦微微一笑。
三皇子的神色已正常很多，隻眼中的驚豔藏都藏不住。
——
“五弟，我著實有些嫉妒你了。”
幾次得到三皇子的誇獎，曲琦也有些開心，轉而盯著宋晏，像是在等待誇獎。
“不錯，曲公主當真人如其名。”
“嘻嘻。”
少女狡黠一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煞是嬌憨可愛。
宋季一轉眼，突然有了個主意，“五弟，你琴藝出眾，不如……”
他話未說完，曲琦就緊張起來了，不會是要借給自己，讓她跟宋晏一決高下吧？
曲琦不自覺的將染了蔻丹的指甲攥緊手心中，再將手緊緊的包上。
這，是一種緊張又不敢表現出來的表現。
宋晏不自覺將某人的小動作盡收眼中。
“不如你與曲姑娘合奏一曲，你意下如何？”宋季眼珠一轉。
“呼。”曲琦大鬆一口氣。
宋晏無聲一笑，似乎有些明白了她緊張在何處。
“自然可以，曲姑娘呢？”
“我……我也自然可以！”
——
“那麽合奏的樂曲名，曲姑娘怎麽想？”
“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太子殿下問我，那便由我來出吧。”
曲琦幾乎脫口而出。
“太子殿下認為《望嶽樓》如何？詞牌既好，又體現了壯誌之心，是十分知名的一首曲子。您意下如何？”曲琦怕被他聽出破綻，這句話說的極慢。
似乎自己一點都不在乎。
心中卻怕他說半個“不”字。
見到女人的小動作，宋晏心中有些好笑。
“《望嶽樓》自然是極好的，劉承全，拿琴。”
“是。”
“不錯，那三哥就等你們的精彩演出了。”
琴很快被拿上來，曲琦與宋晏坐定，兩人相視一眼，便是開始了。
琴聲與笛聲相對，悠揚婉轉，紛紛入耳，實在是一種美的享受。
三皇子深受影響，張口唱起詞牌來。
“風習嫋嫋，盈水展千華，飛簷亭角清鈴響。廣袖流雲，琴曲指尖凝，清水芙蕖脫塵囂。”
“鳳凰台上鳳凰遊，負約而去，一夜苦等，從此江南江北，萬裏哀哭。嗟歎紅顏淚、英雄歿，人世苦多。
山河永寂、怎堪歡顏。夜雨染成天水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