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第二十章
原來女人的胸這麼白。
當秦陸焯腦袋裡閃過這個念頭時,他被自己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閉眼、轉身。坐在床上的蔚藍也是有些懵,等他轉過頭,她才放開秦小酒,將睡衣趕緊穿好,扣子從最後一顆一直嚴嚴實實地繫到第一顆。
喵喵喵,秦小酒貓爪子在床上來回走動。
蔚藍瞪它,誰知人家歪著腦袋,沖著它又喵喵喵的叫了一聲。
聽到秦小酒的叫聲,秦陸焯臉色陰沉如水,要不是怕轉身再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他真他媽想吃紅燒燉貓肉了……
「我先出去,你換好衣服來吃早餐吧。」
男人聲音乍一聽挺穩重,可是細細聽,居然還帶著點兒顫。
一個大老爺們,因為看了小姑娘的半個肩膀和胸口,居然會聲音發抖。蔚藍看著他筆直地往門口走,還差點兒撞到門柱,撲哧又笑了一聲。
「小混蛋。」蔚藍無奈地輕罵了一句。
誰知她罵完,秦小酒圓溜溜地大眼睛,盯著她,居然又軟綿綿地叫了兩聲。
她被秦小酒這軟軟的聲音叫的笑了,她伸手在它小腦袋上彈了下,「還是個小爺們嗎?叫的這麼軟,多跟你爹學學。」
作為小公貓的秦小酒,像是被挑釁了一般,弓著背沖著蔚藍齜牙了一下。
轉身就跳下床,走了。
蔚藍回自己的房間,換好衣服,又去洗手間里洗漱。
她低頭看了一眼,洗漱台上擺放著的東西,其實昨晚就看過了,這男人的用品還真是簡單。
等她洗漱好出來之後,來到客廳,就見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
沒一會,秦陸焯從廚房裡出來,手裡端著秦小酒的貓盆。
兩人剛經歷那麼尷尬的一幕,此時面對面,還真有點相顧無言。最後還是秦陸焯作為男人,沖著她點頭,「吃早餐吧。」
蔚藍:「早上好。」
秦陸焯被她這一聲打招呼弄得有點兒愣,想了下,還是說:「剛才的事,抱歉。」
這不,尷尬的事情一提起又是尷尬。
於是,蔚藍撥弄了自己的長發,微笑道:「放心,我不會因為這個,就讓你對我負責任的。」
秦陸焯:「……」他不是這意思。
好在他也沒繼續解釋,簡直是越描述越黑。等他把秦小酒的盆兒放在地上,就轉身去了洗手間,之前就洗臉刷牙,想起今天要見客戶,還是把鬍子刮一下。
結果等他進了洗手間,刮完鬍子,一打開浴室乾濕分離的那扇玻璃門,就看見一條黑色蕾絲內褲,掛在架子上。
早上他洗漱的時候,匆忙就出門了,根本沒推開這扇門。
這會兒瞧見,登時愣在當場。
一瞬間,早上瞧見的那幕旖旎風光,登時又衝進腦海里,頂著剛起床微亂長發的姑娘,端坐在床上,雪白小貓一個勁地往她懷裡拱著,然後她衣裳半解,露出雪白渾圓的肩頭,還有那一片白皙弧度分明的胸口。
禽獸,秦陸焯轉頭,低聲罵了自己一句。
可是就有一股燥熱從身體里陡然升起,他是個男人,而且是個身體機能正常並且長時間沒得到紓解的男人,他太了解男人的劣根性了。
於是他趕緊撥開水龍頭,打開到涼水那邊,剛掬起一捧水。
啪嗒,手心裡的清水上一滴鮮紅落進,隨後散開。
秦陸焯抬起頭,就看見鏡子里的人,正在流鼻血。
他心底暗罵了一句,趕緊拿涼水清洗。
一邊洗,他心底一邊想,北京這天氣,太他媽幹了。
對,就是太干。
這個念頭滑過時,他咬著牙,心底惡狠狠地想著。
蔚藍早餐很少吃這麼豐盛,秦陸焯似乎生怕不夠吃,不僅買了豆漿油條,還有豆腐腦和小籠包,南北大雜燴,倒是哪邊的都沒落下。
等她掀開白瓷碟蓋著的小碗,發現裡面居然是綠豆粥。
這個是清新爽口的。
嗯,連葷素搭配都想好了。
只是她等了半天,就不見秦陸焯回來。主人沒回來,她也不好先動筷子,乾脆起身過去找她。
誰知剛走到洗手間門口,就看見秦陸焯推門出來,臉色陰沉地猶如隨時能引發一場風暴。
「秦隊長,你不吃早餐嗎?」
秦陸焯瞥了她一眼,臉色依舊不算好,不過口吻倒是客氣:「你先吃。」
蔚藍:「一起嘛。」
說著,她伸手去拉他的衣袖,誰知秦陸焯居然很抗拒地往後退了一步,似乎很難接受蔚藍觸碰他。
他低聲道:「我去換身衣服,你先吃。」
蔚藍看著他匆匆走進自己的房間,有些不解。直到她走到洗手間,看見被拉開的玻璃門,以及懸挂在牆壁掛衣架上的黑色蕾絲內褲,此刻還輕輕搖擺。
蔚藍一張臉,登時漲紅了。
她昨晚換衣服之後,居然把這個給忘記了。
等蔚藍把洗手間里的東西處理掉,也不去試著叫秦陸焯出來吃早餐了,自己默默地喝完豆漿,一直到他從房間里出來。
秦陸焯吃飯快,沒一會把一蒸籠小籠包吃完,就領著蔚藍出門。
兩人下樓的時候,正好碰到一個牽著小女孩上學的奶奶,小女孩遠遠地看見他,就問:「秦叔叔,我今天能到你家裡看小酒嗎?」
小女孩奶奶捏了下孫女的手,趕緊沖他道歉:「小孩子不懂事,老是給你添麻煩。」
秦陸焯天生一張冷臉,不過對待老人小孩的時候,倒是挺溫和。
「要是我今天下班早,你可以過來。」
小女孩得到同意,開心地原地蹦達了一下。她奶奶站在一旁,悄悄打量了蔚藍一番,這才思忖著開口:「這是你女朋友啊?長得可俊氣啊。」
誰知奶奶說完,小孫女居然也跟著點頭,「姐姐,你比電視里的明星還好看。」
小姑娘歪著頭想了下,說道:「比baby還好看呢。」
自打跑男火了之後,這位女星就成了小學生的女神,比自己的女神還要好看,顯然這是挺高的讚美。
蔚藍笑著打招呼:「謝謝,你是要去上學嗎?」
這麼一提醒,奶奶喲了一聲,笑著說道:「回頭聊啊,得趕緊送這孩子去學校了,要不然遲到,又得哭。」
於是,奶奶牽著孫女的手,在晨曦之中,一路疾行。
她們離開之後,秦陸焯默默朝蔚藍瞧了一眼,意味深長,這才邁開步子往前。
蔚藍追上去:「你是覺得我沒baby好看?」
秦陸焯看她,滿臉只有兩個字,無聊。
「那就是你覺得我好看咯。」
她聲音微拖,帶著一股肯定。
初冬的清晨,陽光照在身上並不溫暖,周圍樹枝花草上掛著白色霜露,一張嘴,白色熱氣縈繞在周圍。穿著藏藍色立領大衣的男人,迎著晨光走在前面,身邊跟著一個高挑清瘦的漂亮姑娘。
她剛說完,男人轉頭瞧著她,像是故意一般,重重地說:「沒有。」
「沒覺得你好看。」
之前蔚藍也曾這麼逗過他,可那次他只是斜睨了她一眼,連話都懶得說。
而這次,他鄭重其事地看著她,目光堅定地反駁。
只是他剛說完,蔚藍站在原地,微怔。
隨後,她追了兩步跟上,這次卻什麼都沒說,只是嘴角帶著一抹得逞的笑。
因為蔚藍沒開車,所以秦陸焯將她順道送到工作室之後,才開車回自己公司。早上有個客戶,所以她關了手機設備,專心接待諮詢者。
等送人出門的時候,她就看見大堂沙發上坐著的兩個人。
「肖隊長?」蔚藍沒想到肖寒居然會坐在她諮詢師的沙發上。
她微笑看著他,淡淡說道:「別告訴我,你是來做諮詢的。」
肖寒:「蔚老師,能進一步說話嗎?」
這一聲蔚老師,叫的蔚藍微微挑眉。她讓前台準備了兩杯咖啡,領著肖寒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一進門,肖寒就說:「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啊,這個案子目前還是沒什麼頭緒,不過陳宇已經被我們找回來做調查。只是他家裡背景深厚,剛帶回來沒一個小時,電話就打到局裡來,說是人沒問題的話,趕緊給放了,要不然影響不好。」
蔚藍安靜地聽著他。
肖寒乾脆直無不言,「所以我們想請您,再給陳宇做一次筆錄,撬開他的嘴。」
蔚藍立即說:「陳宇認識我,他看見我的話,只會更警惕,不會輕易露出破綻的。」
肖寒愣住,想起蔚藍是陳錦路的心理醫生,她哥哥認識蔚藍,倒也不奇怪。
他正苦笑,不知如何是好時,蔚藍說:「不過我可以幫你們。」
肖寒開心地瞧著她,就見蔚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緩緩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直到她回頭,陽光布滿她周身,她笑顏如花地問:「可是肖隊長,你應該知道心理醫生的諮詢費不低吧,而我則是收費一千一個鐘點。」
一千……
肖寒在腦子裡算了下,登時睜大眼睛望向她,搶錢都沒這麼誇張吧?
「所以我給警方辦事,不可能毫無回報吧。」
回……報?
這兩個字在肖寒腦子裡滾了一圈,好在作為刑警的敏銳,讓他一瞬間意識到,蔚藍所謂的回報,肯定不是錢。
要真是錢,他就把自己賣了,也給不了她這麼多。
所以他問道:「蔚老師,您想要什麼回報?」
蔚藍轉身,眼尾輕輕上挑,「我覺得我和你們那位秦隊長配合的很好,所以我如果參與這個案子,我想他也繼續參與。」
肖寒:「……」你還不如提錢的事呢。
只是他看著蔚藍淡笑的模樣,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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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陸焯過來的時候,已是下午三點,而陳宇被帶回警局有四個小時之久。
蔚藍一直安靜地在另一個房間看著他,不提問不發話。
肖寒一邊繼續找證據,一邊差點兒給秦陸焯跪下,總算是等到這位前隊長的貴足再次踏上他們景山分區這個小廟。
秦陸焯來的時候,已經大概猜到肖寒為什麼這麼著急要自己過來。
在他看見坐在裡面的蔚藍時,一點兒都不意外。
他臉色陰沉,整個人本就高大,這麼矗立在坐著的蔚藍面前。
她甚至能仰著頭,才能看清楚他的臉。
「你……」秦陸焯皺眉,隱忍著怒氣。
誰知坐著的人,直直地盯著他漆黑的眸子,輕聲說:「秦助理,我們一起為人民服務吧。」
砰,秦陸焯心底積攢著的薄怒,一瞬間煙消雲散。
他好像真的有點兒招架不住這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