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自誤己命

  此為防盜章, 訂閱率不足晉江系統會自動攔截,到時間也會自動刷新  「找他幹嘛?我自己能走。」蘇幼薇忙道。她估摸著,也許是俞君泊動了怒, 讓杜五進門轟走她, 「不打擾你做事,我就走。」


  但在這時, 俞君泊拉住了她,蹙眉道:「你整日想著歪點子,連正事都忘了?」


  他吩咐道:「將葯偷藏入柳芷煙的柜子里。」


  「屬下明白。」杜五抱拳,立即退下, 並細心地掩上門。


  書房內, 又只剩兩個人。俞君泊後仰了些,靠在軟椅上, 顯得有點慵懶,不復往日冷硬之風,輕語:「讓你主審, 如何?」


  「沒問題。」蘇幼薇目光流轉, 展開了笑顏, 試探問道,「能預支我一個月的月錢嗎?」


  俞君泊臉色淡然,問道:「今日早晨,我便預支了你三個月的月錢, 你用去了哪?」


  「買了一支珠釵、一對耳飾。」蘇幼薇老實答道。之前, 她被左相趕出府, 凈身出戶,身上沒有一文錢,后雖又被接回左相府,但未及做小姐打扮,便跑回了錦王府。


  今日貴人小聚,她好歹是一府小姐,身上不能太寒磣,恐惹人笑話,便去和俞曉曉換了些精貴首飾,充一充門面。


  然而在不久后,她將珠釵給了枇杷果農,為演一場「女英雄救美男」的戲;又將一對耳飾用去僱人挖大坑,做一場「患難與共」的戲。


  俞君泊瞭然,斷然拒絕:「不行。這三個月的月錢,你全用在歪道上,還不死心?」


  蘇幼薇笑容可掬,解釋道:「我一個二八少女,正值青春貌美的年紀,總得有點脂粉錢,打扮打扮。」否則,她怎麼撩撥他?

  俞君泊掃去一眼,在辨認她臉上的表情,隨後允道:「明日去賬房領。」


  不到一炷香時間,杜五前來稟報:「王爺,涉事的人都已押至側堂內。」


  從府外的販葯者,到買葯的采事,到內府的接頭者,最後到柳芷煙手裡。幾乎參與了此事的人,全都被押到側堂。


  蘇幼薇提醒道:「還有一個小丫鬟,也是柳芷煙的接頭者,便是由她給我下的葯。」


  俞君泊頷首,聲音放暖了些:「但若查到那一步,需得將葯放在那丫鬟屋裡,主責在她身上,便無證據指證柳芷煙。」


  「我懂。」蘇幼薇想了想道,「柳芷煙明面上有背景,得給她個人贓並獲,才能處置她。」那個小丫鬟卻不同,隨意給她安個罪名,便能打發了她。


  「你不去嗎?」她疑道,因見俞君泊毫無起身之意。


  「審一個婢女而已,也值得我去?」俞君泊淡淡回道,「杜五,你隨蘇小姐去側堂,幫她鎮場。」


  蘇幼薇進入側堂,俞曉曉已坐上首。她聞訊而來,因閑著無趣,跑來瞧熱鬧。


  「郡主。」蘇幼薇頷首示意,落坐在左座。她面對著一干跪著的仆婢,先哼了一聲,拿出點威儀來,才道:「從販葯的起,坦白訴出罪行,或可從寬處置。」


  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男子忙道:「回姑娘的話,小的是個鄉下郎中,配了這味葯,是給病患人解憂的,無其它不軌心思!」


  「蘇小姐,他所言屬實。」杜五稟道。


  蘇幼薇點點頭,略微沉思一下,問道:「在今日午間,有誰向你購了葯?」


  那男人指向左側,恭敬地答道:「是這位小爺。小人剛剛才知,他是錦王府采事的。」


  采事臉色微白,跪在地上告饒道:「小的是受柳姑娘所託,去買了這位葯,其餘的小人一概不知,求郡主、求姑娘開恩!」


  「胡扯,我是被冤枉的,」柳芷煙叫道,怒視著那名采事,「你好大的膽,是受何人指使,竟敢如此污衊我,直欲置我於死地?」


  俞曉曉哼了聲,慢吞吞地飲著茶。


  見此,柳芷煙收斂了些氣焰,問道:「你如何證明,是我托你去買的?」


  「這……」采事人猶豫片刻,只能如實道,「是丫鬟小蘭與我說的,小的買了葯以後,也是交給了小蘭,她最清楚。」


  小蘭抖如篩糠,哆哆嗦嗦道:「奴婢、奴婢是奉柳姑娘的命令,去找劉采事買的葯。」


  「你是二等丫鬟,我不過是個粗使丫頭,如何能命令得了你?」柳芷煙冷哼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陷害我?」


  她望向俞曉曉,雙眼盈盈含淚,抽噎著,委屈道:「求郡主明察,還我一個清白!」


  俞曉曉凝眉,剛要開口,便聽杜五道:「郡主,王爺有令,此事全由蘇小姐去審。」


  側堂內落針可聞。蘇幼薇捏了捏下巴,問道:「在你的屋裡,搜出了藥包,你作何解釋?」


  柳芷煙面色不變,但手指不由得握緊,心裡恨得緊,卻不得不求道:「蘇小姐明察,必是有人在陷害我,故意放藥包在我屋裡!」


  「是嗎?」蘇幼薇沉思。雖有人證物證在,但卻有漏洞,若以此定柳芷煙的罪,怕是不能堵住皇后的嘴。


  柳芷煙心中得意。此事她幾乎未曾插手,一直身在幕後,前後都有人打點。


  「粗使丫鬟都做些什麼?」蘇幼薇問道。


  杜五答道:「做粗活累活,都是些燒火、洗衣、打掃類的活。」他目光一閃,已然明白過來,「柳芷煙今日分在廚房。」


  蘇幼薇揚了揚眉,問道:「王府采事給你的銀子,你記得是哪一個嗎?」


  「自然記得。」販葯人忙涎著臉道,「小人今日就只收到一兩銀子。」


  銀子被呈上來,蘇幼薇放在鼻尖一聞,便即笑開,遞給了俞曉曉,揚聲道:「銀子上有淡淡的煙熏味,其主人應該在廚房待過。」


  二等丫鬟小蘭是不必入廚房的,答案已經明了——買葯的銀子是柳芷煙的!


  柳芷煙一呆,臉色煞白。


  「包好了,別讓氣味散去。」蘇幼薇笑吟吟,辦完了正事,夜又已深,該是就寢時,「剩下的事,交給你們,我先回屋了。」


  今日折騰了一日,她有點累,一入被窩便沉沉睡去,直到第二日臨近正午才被人叫醒。


  「什麼,左相,我爹來了?!」蘇幼薇驚詫。


  小丫鬟低頭稟道:「左相大人親自登門,要接姑娘回相府。王爺請姑娘過去。」


  蘇幼薇皺眉,左相要接她回去,而俞君泊態度不明,怕是不會留她……她心思一轉,便想到了一個妙招。


  「將此信上呈王爺。」蘇幼薇淺笑道。


  杜七捧著信,遲疑道:「蘇小姐又想如何?」


  這個「又」字用的……蘇幼薇斜睨過去,嘆著答道:「往後啊,我們再不相干了。」


  在花園另一側,俞君泊拉住了自家妹妹,見她哭得雙眼通紅,微嘆了一聲,無奈道:「安平王府屹立百年,家大族人又多,有爵位者甚多,且幾房勢力錯綜複雜。」


  他補充道:「你若嫁過去,便得整日面對著那些算計。我雖為王,但也無法時時照顧到你。丹瑜品性良善,可耳根太軟,性子又不強硬,怎麼保護你?你總會受委屈的。」


  俞曉曉不說話,只是不斷抹著眼淚。


  「你好生想想,丹瑜的家世,你應付得過來嗎?長輩中,一王三侯,更有一位皇貴妃,而同輩里,有一位皇子,兩位公主,還有數位世子郡主。」俞君泊輕聲道,摸了摸她的腦袋,「世上男兒不少,又非丹瑜一人。」


  俞曉曉紅著眼,又急又氣,抽噎道:「哥哥如此理智,緣何在蘇幼薇身上頻頻昏頭?」


  俞君泊靜默少頃,回道:「她與丹瑜不同,親娘早逝,由後母當家。她名聲太差且不得寵,又與太子鬧翻,京城幾已容不下她。」


  「我若不收留她,她回了相府後,怕是難有活路,最好的結果,便是草草地嫁了。」他頓了片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俞曉曉無語,瞪著一雙含淚紅眼,抽噎了兩下,氣鼓鼓道:「哥哥說這話,也不臉紅嗎?」


  「你往後別與她摻和,今日便當是個教訓。」俞君泊輕聲勸慰,拍了拍她的肩,「她自己便是個失敗例子,你病急亂投醫,投到她的門下,如何能有成效。」


  「若非哥哥不助我,我何苦去尋她?」俞曉曉偏過身子,憤憤地扯著面前的花骨朵,不到一會,腳下便落滿白色的花瓣,「嚴世子人極好,我認準了他!」


  正說著時,杜七匆匆而來,雙手遞上一頁書信,拜道:「王爺,蘇小姐讓屬下呈上此信后,便與嚴世子二人離府。」


  俞曉曉惱怒地望去,冷哼了一聲,酸溜溜地道:「哥哥,她莫不是見嚴世子人好,而你又太冷漠,因而棄你而擇了他?」


  俞君泊凝眉,攤開信紙一看,只見上面寫到:緣盡緣散,就此拜別,勿念。


  理智告訴他,這必然又是一個騙局,但俞曉曉的話猶在耳旁,若真如她所預料……


  須臾,俞君泊淡淡道:「有安平王府侍衛在,倒不會出什麼事。蘇小姐許是嫌悶,出去走走罷了,無須大驚小怪。」


  「不回來了才好。」俞曉曉嘀咕,抹盡臉上的淚水,仍是生著悶氣,提著裙子大步回屋。


  大街上人來人往,商鋪琳琅滿目,紅燈籠懸挂在屋檐下,一路延伸至遠處。


  蘇幼薇二人離了官道主街,來到這條民俗大街上,此處店鋪商品多,客棧酒樓林立。


  兩人全是丫鬟著裝,又生得嬌俏絕麗,不少人的目光瞟來,注視著她們的一言一行。


  嚴丹瑜留下銀兩后,便回了安平王府,因他一身錦服,且領著儀仗隊,太過引人注目。


  「蘇妹妹,這金釵不錯。你生得艷麗,當配華貴首飾。」嚴飛仙笑道,手指靈巧一動,那金釵便轉了幾圈,「我給你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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