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重新迎娶

  此為防盜章, 訂閱率不足晉江系統會自動攔截,到時間也會自動刷新  這話其實不用問,正因俞君泊書畫一絕,才能在那嗜畫如命的皇帝面前受寵。


  「那還用說?」俞曉曉回道, 想到她是為自家哥哥受傷的, 語氣倒是好了一點,有些安慰的意思,「你放心,哥哥定能抓住兇徒的。」


  蘇幼薇臉都白了, 小心心怦怦直跳。不行, 她不能坐以待斃, 得去阻止!她急道:「曉曉,快去找君泊, 我有要事。」


  「你傷在背上, 腿又沒有傷。」俞曉曉嘀咕道, 「受了個傷,竟敢使喚起我來了。」她雖抱怨著, 但也沒有耽擱,掀竹簾出去。


  蘇幼薇側身躺著,正等得心急時, 眼前光線一亮, 便看見姿態華逸的俞君泊, 忙揚起一抹嬌弱的笑, 訴苦道:「君泊, 背上痛。」


  「已用了止痛的葯,仍是很痛嗎?」俞君泊問道,慢步過來,落座在她身側。


  蘇幼薇直點頭,垮著一張臉,伸出小指勾住他的衣袖,又飛去一個柔弱的小眼神,柔柔道:「你給抱抱,就不痛了。」


  她得纏住俞君泊,不讓他去作畫。人的記憶是會淡的,俞君泊只見農漢一次,印象不會太深刻,過不了多久,便會忘了其相貌。


  俞君泊蹙眉道:「蘇小姐……」


  「君泊,」蘇幼薇眨巴著眼,捏著他的衣袖輕輕拽了拽,模樣可憐兮兮的,聲音又嬌又柔,「回來時,你也抱過我,不差這一次。」


  她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極為靈動,瞳孔如墨玉般,睫毛又長,此刻撲閃著眼睛,再配上臉上的表情,像極了毛茸茸的小動物。


  讓人忍不住伸手去揉一把。


  俞君泊看了看,側身將她摟了過來,略顯慵懶地靠在長椅上,一隻手搭在她的腰上,穩固住她的身體,輕語:「好過些了?」


  蘇幼薇頷首,眼珠滴溜溜一轉,笑顏如花,取來一盤瓜子,臉上全是期待之色,軟軟地道:「君泊,我有一個小小的心愿。」


  她得使勁纏著他,不能讓他想別的事,尤其是回憶那農漢的相貌。


  俞君泊垂下目光,望著這一盤瓜子,思量著,不明所以,直到她解惑:「由心悅之人給我嗑瓜子。」


  「……」俞君泊半晌不語,深深地凝視著她,末了取去她手裡的瓜子盤,將它擱在一邊,又拿來一個小碟,開始剝瓜子。


  每當聚了十粒瓜子時,蘇幼薇拿起小碟往口裡一倒,嚼了幾下便咽下,心裡美滋滋的,乖巧地等著下一碟瓜子米。


  小半個時辰后,一整盤瓜子空了,只留地上一堆殼。


  蘇幼薇有些渴,便取了個橘子遞給他,小臉微微泛著紅,狀似羞赧道:「麻煩你了,由心上人剝的,必然是最甜的。」


  但這一次,俞君泊沒有接,拂去身上殘留的瓜子屑,面容如昔淡漠,平靜問道:「傷了你的那名農漢,你可有想過如何處置他?」


  「自然還他一棍,不能輕饒他!」蘇幼薇立即回道,撲閃著眼睛,目光閃爍不定,心裡惴惴,試探地問,「你還記得他的相貌嗎?」


  俞君泊仔細回憶一會,答道:「他長相太過普通,若站在我面前,我便認得出,但如今讓我描繪他的相貌,卻是有些為難。」


  頓時,蘇幼薇心裡狂喜,竭力壓抑住興奮之色,只露出急切憂慮的表情,愁容滿面地道:「那該如何抓他?」


  「不急,」俞君泊望著她,眉尾微微斜著,如同劍尖般,有一股銳利之感,「我早已經畫完人像,曉曉帶著杜五、杜七去抓他了。」


  蘇幼薇呆了,表情僵在臉上,手裡的橘子墜落在地,又滾出去半丈遠。


  俞君泊的目光閃了閃,掃了眼橘子,便落在她的臉上,唇角微微一動,疑似露出一抹笑容來,自顧自地道:「他們應該快回了。」


  他的話剛落,竹簾一動,便見俞曉曉跑入,開心地叫道:「哥哥,我們抓住他了……」


  望著面前一幕,俞曉曉腦子一懵。在竹簾晃動時,有一些細縫露出,一些貴人藉此捕捉到涼棚內的風景,當即驚得瞪大眼睛。


  錦王又抱著蘇大小姐?

  「哥哥,你幹嘛抱她?」俞曉曉抱怨道,「定是她纏你的,一個姑娘家,太不矜持了!」


  「人已抓住,我們去看看。」俞君泊輕語,將蘇幼薇抱在旁側椅上,整了整衣衫,如松柏般挺拔,玄衣白玉冠,風神氣度不凡。


  是禍躲不過!蘇幼薇仰著頭,秉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伸出一隻手,一臉生無可戀,有氣無力道:「扶我起來,我腿軟。」


  「裝模作樣!」俞曉曉嘀咕。在她的印象里,蘇幼薇一點也不柔弱,但這些天總一副嬌嬌弱弱、楚楚可憐的模樣。


  三人出了涼棚。蘇幼薇急急看去,見果真是那名農漢,心頓時涼了個透,閉眼長嘆。


  最後一絲希望幻滅,天要亡她!


  她一瞬間想到很多,經這一鬧,俞君泊怕是心意決,不會再留她在王府。


  回左相府,還是浪跡天涯?蘇幼薇思量,但想著想著,覺得自己還有救,忙道:「是我們有錯在先,那枇杷樹是你的,我們不問自取便是偷,遭教訓也是該的。」


  「蘇小姐,」杜七稟道,「枇杷樹不是他的,那樹本是無主之物,路人常取了吃,自他畫地一圈之後,便成了他的,不準旁人用。」


  要你多話?!蘇幼薇惱著道:「有因在前,我也有錯,就從輕發落他罷。」只要不逼急農漢,他應該不會抖出她。


  「蘇大小姐深明大義。」旁側,有貴公子贊道,「這農人被抓來,想必已嚇破了膽,也是一個教訓,就輕饒了他罷。」


  「傷了蘇小姐,你可知錯?」俞君泊淡淡問道,本就顯威儀,又是俯視下來,氣勢成倍增加,讓人膽戰心驚。


  大漢原一直沉默著,一見他問罪,頓時嚇得六神無主,磕頭求饒道:「草民錯了,草民不該貪圖那翠玉珠釵,冒犯了王爺……」


  蘇幼薇哀嘆,事已至此,回天乏力。自今日後,怕是她的笑料又要添上一筆。


  鬧一齣戲,徒勞無功不說,反受了一棍。


  「我坦白……」蘇幼薇擺了擺手,決意主動說出,面對自己的過錯。


  ——她錯在飢不擇人,找了個「慫托」,一被逮住,便嚇得什麼都招了。


  但在此時,俞君泊打斷道:「你既已認錯,且蘇小姐亦原諒了你,本王便不再追究。」


  蘇幼薇一怔,那大漢一驚后喜道:「草民叩謝王爺大恩!」


  俞君泊又道:「本王觀樹上枇杷將熟,蘇小姐既喜歡,去摘個幾斤來,讓她嘗嘗。」


  一場鬧劇結束,蘇幼薇猶處雲里霧裡,兀自疑惑著。她猜不準俞君泊知不知情。


  那一籮筐枇杷送來,俞君泊二話不說,取了一個枇杷剝著。他的手指修長如玉般,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很齊,整體看上去很漂亮,幾乎挑不出瑕疵。


  蘇幼薇欣賞著,眼睛彎成月牙兒。仔細想想,俞君泊對她不錯,堂堂王爺之尊,給她嗑瓜子、剝枇杷,還給她解圍……


  俞君泊喂來枇杷,她一口咬去小塊,不到一瞬,臉色頓時大變,一張臉都皺在一起,直吸著冷氣,「酸、酸!」她牙齒都酸痛了!


  「酸?」俞君泊輕語,眉梢微微一揚,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本王記得,蘇小姐剛才言道,由心上人剝的,必然是最甜的,怎會嘗到酸味?」


  他似漫不經心地道:「原來是本王自作多情,蘇小姐的心上人另有其人。」


  蘇幼薇一呆,目光觸及那一籮筐枇杷,心裡一抽搐。可別告訴她,這些全都是酸的!

  「惠寧郡主,此與你無關。」俞君泊淡淡一句,不曾去看她,只注視著蘇幼薇,「簽與否?若是不簽,那便回左相府去。」


  蘇幼薇估摸著,若是自己簽了字,那便真正成了他的丫鬟,富貴榮華系他身上,這也有一點好處,便是能保住小命。


  屆時,左相府生死榮辱,皆與她無關,她過好自己的小日子便行。


  「我簽。」蘇幼薇美滋滋道。她折騰至今,便是為保住自己的小命,豈能放過機會?


  嚴飛仙氣悶,直接奪過她手裡的筆,又伸出一根如蔥般的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道:「傻瓜,你簽了賣身契,便是他的奴婢,往後怎麼做他的王妃?」


  聞言,蘇幼薇遲疑,瞅了瞅手裡的賣身契,又瞄了瞄俞君泊那張臉,心生不舍。雖說她勾搭他是為保住小命,但也是為他的顏。


  人間極品,錯過太可惜。但她仔細一想,便是不簽,莫非就能得到他?迄今為止,他都沒給她一個好臉色,如今更要她簽賣身契,怕是對她也無其它心思。


  「若是不簽,你會讓我回左相府?」蘇幼薇問道,想到這幾日,自己為了勾搭他,做下過種種蠢事,便覺得尤為丟臉,「若真是如此,那我只能簽。」


  這看在嚴飛仙眼裡,便是俞君泊性冷無情,而蘇幼薇委曲求全。她目光頓時一寒,心裡怒火蹭蹭燃起,斥道:「俞君泊,枉費本郡主欣賞你,不想你竟是薄情郎、負心漢!」


  「郡主,望慎言!」杜七聲音一沉。


  「從何說起?」俞君泊問道,目光一轉,掃向了蘇幼薇,一見她的表情,便有了幾分明悟,「蘇小姐最會騙人,三句便有兩句是假話,惠寧郡主為何會與她混在一起?」


  嚴飛仙反唇相譏:「怕是王爺與蘇妹妹混得更久吧?少小便有婚約,今同住一府,且又私下定終身,如今卻逼她簽賣身契,如此薄情寡義之徒,本郡主為之不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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