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對症下藥
此為防盜章, 訂閱率不足晉江系統會自動攔截, 到時間也會自動刷新 蘇幼薇心中很懸,只因在原小說里,俞君泊無半點糾結, 直接下令清剿太子餘黨, 滅了蘇府滿門,那便證明對原主已無愛無恨。
只不過, 那是七個月之後的事。
「杜七。」俞君泊淡淡道。
「是。」杜七應道, 目光冷冽, 「蘇小姐,請出去!」
「君泊……」蘇幼薇剛道出二字,便聽見一聲輕鳴, 那是劍出鞘的聲音。她偏頭一看, 果真見杜七拔出了劍,正冷冷地望著她。
走, 或是再賭一局?蘇幼薇遲疑,在一番天人交戰後,便將修長的脖頸一扭,如壯士斷腕般道:「要殺要剮, 隨你們的便!」
如今已是騎虎難下,她便是回心轉意, 以太子那性格, 亦不會容她。如今的她, 只剩下俞君泊一條路。他若不救她, 她性命堪憂。
「三年前,在左相生辰日那一夜,蘇小姐可還記得自己的話?」俞君泊掃來一眼,略帶嘲諷,「杜五,給蘇小姐長長記性。」
「陳年老舊賬,算它作甚?」蘇幼薇訕訕道。那日,原主那一番話,可謂傷透了俞君泊。
然而,杜五已聲情並茂地念道:「你放心好了,太子會照顧好我的。他尊貴英俊之至,手握重權,前程不可限量,哪是你這小小王爺比得上的?錦王府外表光鮮,內里卻已敗落,再不復昔日老錦王在世時光景。你整日弄些詩書棋畫,毫無遠大志向,及不上太子一分。在你身上,我耗費了幾年光陰,什麼也不曾得到,今日便好聚好散,你也別纏著我了,省得惹人厭,誤我大好姻緣……」
蘇幼薇無語凝噎。明明話都是原主說的,但最後的鍋,全是她在背。
她心裡的苦,說不出口!
杜七冷冷道:「蘇小姐是自己出去,還是要小人動手?若蘇小姐執意不肯走,那小人唯有失禮了。」
「不勞你動手。」蘇幼薇愁眉苦臉,「我自己走。」若遭太子退婚,按律法她會死,估計在殷朝也只有俞君泊能救她。
但顯然,俞君泊這條路,行不通。
在她離開后,幾名貴公子面面相覷,其中一人道:「天底下,怎會有這種女子?」
「昔日,自她攀龍附鳳,為此拋棄王爺時,便可看出其品性。」蘇岩不屑道。但話一出口,他便知不妥,立即又道:「王爺,在下失言,不是有意的。」
「無妨,事實而已。」俞君泊不在意道。三年前,蘇幼薇拋棄他,轉而投向太子,他為此受盡天下嘲笑,早已不在意流言蜚語。
他垂下目光,落在指尖那滴淚珠上,面容上一派淡然,微微沉思著。
蘇岩笑道:「罷了,今日我們出門品茶,別掃了興緻。王爺,聽聞你得了一副絕畫,不知可否讓我們欣賞一二?」
「遲了,我已奉予聖上了。」俞君泊回道。
蘇岩失望。當今聖上嗜畫成魔,又畫得一手好畫,極欣賞書畫一絕的俞君泊,常言道:自己是一位被皇位耽誤了的畫聖。
滿朝文武皆心累。
「竹蘭!」蘇幼薇自出了門后,便直奔自己的雅間,但小丫鬟竹蘭早溜了。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竹蘭給了她錯誤信息,不告訴她隔間不止俞君泊一人,且又找來太子,害她闖下大禍,被太子抓個現行。
蘇幼薇拿著斗笠,往頭上一罩,便即出了晉賢居,雇上一輛馬車,轉回左相府,來個守株待兔。
她明白,這事竹蘭不是主謀,按小說寫的,相府二小姐表裡不一,原主的那些壞名聲,大都是蘇嫦茹命人散布出去的。
「二小姐,救救奴婢!」竹蘭磕著頭,「奴婢已按照您說的做了……」
在晉賢居另一間雅房裡,有四名小丫鬟,圍繞著坐在桌邊的清麗少女。她抿了口茶,臉上略施粉黛,氣質偏清冷,如廣寒仙子般。
她淡淡道:「放心,你只需躲幾個時辰,很快,我大姐便逞不了凶。」
不到一個時辰,便有一則流言出現,在京城裡流傳:昔日,蘇幼薇為攀榮華,拋棄錦王爺,今見王爺得勢,又回心轉意,言稱不做太子妃……
「砰」的幾聲脆響,太子一揮手,將桌上杯具掃下地,陰沉著一張臉,冷冷道:「來人,送退婚書去左相府,孤要退婚!此等女子,朝三暮四,不配做孤的太子妃!」
蘇幼薇那個小賤人,得見俞君泊掌權,便不要臉地粘了上去,別忘了他還是儲君呢!
以為攀上了俞君泊,他便拿她沒辦法?既然她不要命,那他成全她!他倒要看看,俞君泊能否保得住她!
彼時,蘇幼薇急速回左相府,踏入花香撲鼻的庭院里,在屋門口左右各站著一個丫鬟。她問道:「見到竹蘭了嗎?」
「回大小姐,竹蘭姐姐沒有回來。」其中一名丫鬟答道。
「你們一旦見到竹蘭,立刻抓住她,別讓她溜了!」蘇幼薇眯著眼,哼了聲,「我去找爹爹。」
太子和她是政治聯姻,明著是她嫁太子,實則太子娶的是左相這位置,應該不會對她做得太絕。何況,還有她左相老爹頂著。
但蘇幼薇撲空了,左相不在府里,只有兩名管事在。她沉吟道:「我在院里的花樹下等爹爹,煩請兩位伯伯去打聽他在何處,便道有十萬火急之事,請他速速回府。」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她坐在樹下石椅上,小太陽曬著,小風吹著,心裡揪著。
忽在這時,兩個婆子匆匆過來,朝她隨意福了福身,便一左一右,聲音里不見一絲情緒:「大小姐,老奴得罪了。」
「站住,你們要做什麼?」蘇幼薇喝道,心裡略有不安。原主好歹是個小姐,地位擺在那裡,區區下人怎敢動她動粗?
果不其然,一個婆子回道:「老爺下了令,押大小姐去刑罰堂。」
「我自己能走。」蘇幼薇眉皺如山巒,當先一步走去,「正巧,我也要見爹爹。」
這座院落光線不充足,就如荒廢許久了般,有些陰森的味道。
刑罰堂,顧名思義,是打人的地方。
蘇幼薇心裡一咯噔,烏黑的眼珠滴溜溜一轉,當即快步上前,一把摟住左相的腰,委委屈屈地道:「爹爹,你要救我!」
也不待人回應,她吧啦吧啦說了一推,大意是自己被設計,竹蘭受人指使陷害她……
蘇幼薇可憐兮兮地道:「爹爹若是不信,把竹蘭抓來,容女兒與她當面對質!」
左相皺眉,心裡一口氣不上不下,半晌才恨恨道:「你闖出此等大禍,叫為父如何辦?」
在他旁邊,還坐著一個端莊美婦,約摸三十七八歲,其下首則是府里三位少爺,以及二小姐蘇嫦茹、三小姐蘇婉蓉。
「我以為屋裡只有錦王一人,在自己雅間時曾表意錦王,那時話已出口,叫一些貴公子聽去。」蘇幼薇小聲道,「女兒想著,貴公子都聰明,顧及太子的顏面,不會將此事抖出去,是以繼續表意錦王,哪知竹蘭幾人如此歹毒,竟將太子找來……」
她一臉委屈,直接蹲坐在地,握著頸間項鏈,抽噎道:「娘,可惜您早早過世了,留下孤苦的我,備受人欺負!」
這項鏈,是原主的娘留下的。原主的娘早年跟著左相吃了不少苦,但沒來得及享福便撒手人寰。
左相憋在心裡的那口氣,慢慢消散了。對於與他共患難的原配夫人,他是極有感情的,自認有愧於她,而如今的夫人,是他的續弦,著錦衣華服,和他育有三兒兩女。
他長長一嘆:「如今全京城都在傳揚這件事,太子顏面盡毀,他不會放過你的。」
蘇幼薇一驚,忙道:「爹爹不明白嗎?事情才發生一個時辰,怎會傳得如此迅疾,背後必有人在陷害我,一心置我於死地!」
「幼薇啊,結果已如此,過程不重要。」左相搖了搖頭,「太子決意退婚!」
按律法,皇族退婚,另一方會死,只慶幸此禍不及家人,否則整個左相府都會搭進去。
蘇幼薇心裡著急,哽咽道:「娘,女兒怕是要來找你了……」
左相心裡一酸,輕拍了拍她的頭。
徐氏過來,拉起她嘆道:「幼薇啊,快起來,女兒家的,如此做派成何體統?」緊接著,她自責道:「若是姐姐在世,見你今日光景,必然會怪我沒教好……」
聞言,左相散去的怒意燃起,原本漸柔的臉色又冷硬下來,斥道:「三個女兒都是一樣教的,一視同仁,為何嫦茹、婉蓉是大家閨秀,你就上不了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