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人當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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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丹瑜啞口無言, 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只得看向俞君泊。他飽讀詩書知禮儀, 此刻若是反駁回絕,豈不是在嫌棄蘇幼薇?
俞君泊不語, 指尖撫過杯身,臉色如昔。
蘇幼薇端坐著,臉上掛著淺笑, 只是偷偷瞟向俞君泊。彼時俞曉曉踢來幾腳,力道還不小, 痛得她心裡一顫,忍不住回了一腳。
恰在此刻, 俞曉曉又踢來一腳,打得她踢歪了方向,撞到了旁側的俞君泊。
俞君泊身形微動, 向她二人望去,隨即移開了目光, 輕語:「丹瑜, 愚兄淺見, 蘇小姐歪心思多,與你不般配。」
蘇幼薇反駁道:「有沒有歪心思, 和人般不般配有何干係?」
「自然有, 」俞君泊淡淡掃去一眼, 「你當是個人便如本王一般,縱容著你胡來?」
蘇幼薇被噎住,又聽他道:「丹瑜,我聽聞伯父欲替你求娶太傅府的五小姐……這倒是一樁佳緣,你別錯過。」
「哥哥!」俞曉曉氣道,委屈不已,看了看他,又望向嚴丹瑜,眼眶紅紅的,貝齒輕咬著唇瓣,似在壓抑著哭腔,一扭頭跑了。
俞君泊蹙眉道:「失陪。」他追了過去。
嚴丹瑜困惑不解,問道:「郡主怎麼了?」
「笨。」在他身側,那姑娘搖頭晃腦,「可憐小姑娘一番心意,遇上你這獃頭鵝。」
「姐!」嚴丹瑜抱怨道,目光觸及蘇幼薇,如玉般的臉上紅暈未散,有些扭捏與靦腆,「這是我姐姐,閨名飛仙。」
「我已猜到。」蘇幼薇笑道,心思百轉千繞,向俞君泊離去的方位看了看,狀似一臉擔憂,「嚴世子,你不去看看曉曉嗎?夫君怕是勸不住她。」
嚴丹瑜瞪大了眼睛,又和嚴飛仙對視,末了才紅著臉,驚駭地問:「蘇、蘇小姐,你喚王爺什麼?」
蘇幼薇忙捂住口,一副失言的模樣,片刻后懊惱地道:「實不相瞞,我與君泊已私定終身,夜半私語時,都如此喚他,剛剛一時情急,才在兩位面前失言。」
嚴丹瑜獃獃愣愣,向自己的姐姐望去,眉頭緊鎖著。明日王府中設宴,明著是他邀俞君泊小聚,其實是為了促成一段姻緣。
自家姐姐年紀不小,自幼又在外習武,怕是一般的男兒不敢求娶,他父母一番甄選后,便將主意打到俞君泊身上。
錦王年少有成,後院又無姬妾,且府里唯有一個妹妹,無什麼勾心鬥角的行當,一旦嫁過去,便是一府主母,可當家做主。
「父王母妃急著叫我回京,說什麼有一樁大好姻緣,」嚴飛仙眉梢一挑,略帶戲謔,「他也不調查清楚,錦王都已與人定了終身。」
自她昨日回京后,母親便在耳旁念叨,稱對方家世樣貌萬里挑一,引得她生了好奇心,才在今日喬裝過來,欲見上俞君泊一面。
初見之下,她打量了他幾眼,當時估摸著人確實不錯,這樁婚事也不是很難接受,誰知竟是這等結果。
蘇幼薇故作驚訝,問道:「難道小姐姐你……」
「父母之命而已。」嚴飛仙爽朗答道,將雙手一攤,笑容很燦爛,「妹妹但請放心,你與錦王既做了鴛鴦,姐姐自不會去拆散。我父母也是不知情,才會亂點鴛鴦譜。」
「謝謝小姐姐的成全。」蘇幼薇淺笑道,心裡喜滋滋的,三言兩語,便擺平了情敵,斷了原女主與俞君泊的姻緣線。
她感慨萬千,自己的一言一行,像極了反派女配,裝模作樣、謊話連篇,目的便是拆散男女主,抱得男主歸。
「妹妹客氣。」嚴飛仙搖頭笑道,「你與錦王有緣在前,定情在後,如何是我在成全?」
「姐姐說得是。」嚴丹瑜拜了一禮,憨憨地笑了笑,「是我們打擾了,如有不當之處,還請擔待一些。回去后,我會與父母言明,但明日那小聚,還望王爺與小姐同去。」
蘇幼薇直點頭,淺笑著囑咐道:「我剛被太子退婚,君泊與我言,需將此情瞞下,怕惹得太子不愉,因此,請兩位守口如瓶,權當不知情,也別在君泊面前表露什麼。」
她沒料到,這嚴家姐弟如此單純,一個直,一個呆,沒有一點鬼心眼,竟都不懷疑而多問她一句,害她還得主動解釋。
嚴家姐弟當即應允,三人處得十分愉快。
「京城俊才不少,如安北侯府的世子……」蘇幼薇一個個介紹,到底壞了嚴飛仙一樁姻緣,心裡過意不去,才張羅著幫她牽線。
但嚴飛仙擺了擺手,不甚在意道:「我一人已過得美滿,何須一個男人來畫蛇添足?」
「姐姐。」嚴丹瑜輕輕道,略有制止之意,「你若終身不嫁,會讓人取笑的。」
「小姐姐很有追求!」蘇幼薇贊道,瞄向了左側的青石小道,垮了垮臉,「碰上君泊這般冷的人,我也想一人瀟洒過著。」
「怎麼,」嚴飛仙疑道,「王爺待你不好?」
「那倒不是。」蘇幼薇思忖著道,「因他性子過冷,喜怒不行於色,好似不在乎我。」
嚴飛仙沉吟,勸道:「不如你試著生病,他定會前來探望你,以柔情撫慰。」
蘇幼薇唇角微扯,無奈道:「用過,無效。」
嚴飛仙沉思,建議道:「不如你試著受傷,盈盈含淚,他必心疼憐惜,以溫語安慰。」
「用過,無效。」蘇幼薇長長一嘆。
「你們真私定終身了嗎?」嚴飛仙狐疑,但見蘇幼薇那可憐的模樣,一咬牙,「我把弟借給你,你給錦王留書一封,便道與丹瑜私奔,看他來不來追!」
蘇幼薇目瞪口呆,朝她舉了大拇指,感慨道:「小姐姐,你是做大事的人。」隨即,她有些遲疑,「但曉曉那邊……」
經不久前那一幕,她隱約明了,對於俞曉曉和嚴丹瑜的婚事,俞君泊疑似不滿意,並不贊同。
嚴丹瑜漲紅了臉,連耳根都紅得欲滴血,小聲惱怒道:「姐,你別亂出主意!」
「快幫我取紙筆。」蘇幼薇下定決心,叫來遠處的一個小丫鬟,一邊思著書信內容,一邊道,「小姐姐,我念,你替我寫。」
蘇幼薇不理她,眼珠骨碌碌一轉,向俞君泊走去,但距他不到兩步時,見他眼一抬,便下意識頓住腳步,「君泊,你怎麼了?」
俞君泊雖未言語,但那淡漠的表情上,疑似有阻止她接近他的意思。
蘇幼薇想到一事,恍然大悟道:「你怕我身上還有桃花粉末?我回去沐浴,洗一洗。」
她心裡一陣腹誹。事實上,俞君泊身強體壯,別的花都能碰,唯獨觸不得桃花,否則必出疹子,嚴重時甚至會呼吸困難。
依她看,他是命犯桃花,才不能碰桃花。
「不用了,一夜過去,粉末都散了。」俞君泊輕語,微微後仰,此刻稍顯慵懶,衝去了面容上的冷意,「蘇小姐,不論你是相府大小姐,還是王府丫鬟,都不該直換我名字。」
「哥哥說得極是。」俞曉曉得意道,小臉上笑逐顏開,「按照禮數,你該喚哥哥『王爺『,卻叫著他的名字,不分大小,亂了規矩。」
蘇幼薇一怔,面有狐疑之色。雖說,俞君泊不怎麼搭理她,但也不阻止她的親昵,怎一夜過去,他就態度大變?
「莫非你怪我害你出疹?」她問道,目光流盼生輝,打量著他的面色,「昨夜是個意外,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暖好被窩。」
俞曉曉輕啐一口,臉色微紅道:「蘇幼薇,你知不知羞啊?念在往日的情面上,我哥哥才收留你,並無其它念頭,你少費心思。」
「是這樣嗎?」蘇幼薇奇道。可在昨夜,他還好端端的,任她摸手、任她脫衣,難道……
她瞪大眼睛,目光徒然詭異。難不成,他是在怪她只脫他的衣、不辦他的人嗎?
但房裡一堆人在,她沒好意思問出,自己好歹是個閨閣姑娘,不便太放浪不羈。
「哥哥,時候不早了,我們啟程吧。」俞曉曉眼彎如月牙,「今日天色好,出去散散心。」
俞君泊是告了病假的,今日不用上朝,正可一道前去。但他並無興緻,語氣微柔:「你去吧,一群公子貴女游景,無趣至極。」
「不行。」俞曉曉不依道,搖了搖他的胳膊,「你快二十了,換了別府的公子,早已成親有子。你忙於公事,鮮少與姑娘接觸,今日便去看一看,給我挑個嫂嫂回來。」
蘇幼薇斜睨過去,一句話盤旋在口裡,愣是沒膽量說出:不用挑嫂嫂,有她這現成的。
只怪俞君泊的態度不明,但凡他對她有一絲好感,她也不至於畏手畏腳。如今,若非靠她的厚臉皮撐著,兩人哪還會有交集。
「婚事不急。」俞君泊淡淡道。
俞曉曉勸道:「屋裡有個貼心人,能噓寒問暖,也省得讓人鑽了空子。」說罷,她特意掃了眼蘇幼薇,「如今父母不在,你的婚姻大事,也只有我記念著。」
「說不過你,去便去吧。」俞君泊溫聲回道。
蘇幼薇不樂意了,心思百轉千回,決意到時搞破壞,暗暗攪黃俞君泊的「相親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