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購買比例未達到


  周謹沉看起來也不怎麼想提這些事, 他連安許莫手腕上明顯的紅痕都沒有注意到,揉著自己的額角打開了隨身的行李包。用免洗液簡單清理過之後,他的精神看起來才好了一點,周|身迫人的氣勢也收斂了不少。


  隨行的保|鏢坐的是商|務艙,在周謹沉的授意下,他們順便也把安許莫的行李一起提了下去。一旁正準備取行李的唐棠明顯有些愣神, 一群人高馬大面無表情的男人突然把他們標著名牌的行李拎走,要不是看到他們身邊的周謹沉, 唐棠還以為是要上演什麼機場驚魂。


  機場的出口等著許多接機的粉絲, 安許莫還沒走到樓下就在電梯上看到了玻璃下面的壯觀場面。《周末有晴天》錄製的消息並沒有通過官方公布,但死忠的粉絲們依然透過各種渠道知道了這件事。這兩天正是嘉賓和常駐們抵達的日子,幾家粉絲都在機場外擺了浩浩蕩蕩的接機陣勢, 節目的熱度可見一斑。


  不過周謹沉向來不怎麼喜歡在私人時間露面, 從剛出道時期, 他就明確表達過這種意願, 五年來始終如一。他的粉絲們也非常配合,一直在聯|名抵制倒賣自家藝人航班信息的做法,而且從來不主動去機場擺陣,始終站在維護偶像的統一戰線。


  明星的接機一方面是粉絲表達感情的方式,從另一方面來說, 也是一種非常重要的數據。各類資源在挑選對象時,會從數據上進行考量。而在某種程度上來說, 藝人的人氣可以在接機人數上得到非常直觀的體現, 這也是聘人扮演粉絲接機的短期兼|職存在的原因。


  而顯然, 周謹沉已經完全用不著以這種方式來顯示自己的人氣。安許莫和唐棠跟著他,連同隨行的保|鏢一起,一行人直接走了機場的貴賓通道離開。


  抵達酒店時已經是下午,因為節目組要拍一些其他嘉賓在機場降落時的花絮鏡頭,酒店裡的藝人暫時只有他們兩個。這種鏡頭不會放在正片,只會放在後期的花絮剪輯中,並不算什麼重要的任務,所以周謹沉也沒有讓安許莫露面。


  前台接待指引他們回了房間,安許莫住在周謹沉隔壁,唐棠則和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住在一起。簡單歸置完行李之後,對第一次上節目還有些沒底的安許莫考慮了一會,還是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房門從內部打開,一身水汽的周謹沉低頭看過來,清爽的水珠順著英俊的臉龐滑下,裹好的浴袍依舊沒能埋沒他的好身材。安許莫愣了一下:「對不起……打擾了。」


  周謹沉沒說什麼,只側身放人進來。安許莫走進來的時候,他的視線還在對方纖細手腕上的紅痕處停頓了一瞬。


  安許莫並沒有看到這一幕,他小心地跟進來,擦著頭髮的周謹沉從他身邊走過去,抬手點開了手機的通話。


  因為身上還有水,周謹沉直接打開了通話的擴音,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三少,我們在機場錄到了一段對話。」


  「誰?」


  「是和您上同一個節目的嘉賓。」


  安許莫本來想迴避,但房門已經關好了,他現在怎麼做都會顯得有些刻意,而且在他還沒有猶豫完之前,保|鏢又加了一句:「他們在交談中提到了您,和安許莫先生。」


  安許莫沒來得及反應,周謹沉已經直接對電話道:「放出來。」


  一段嘈雜的聲音響起,過了片刻才顯得清晰起來。一個陌生的男聲道:「沉哥應該已經到了吧,哎韓銘,我們要不要去等等他?」


  顯然,是因為他們提到了周謹沉的事,才會被周謹沉的保|鏢注意到,因為轉錄的失真,安許莫一時沒有辨認出聲音的主人。不過憑著他對第一季的補充了解,大概猜測一下也能猜出對方的身份。


  這人應該是易天明,和韓銘一樣,也是在《周末有晴天》的第一季中走紅的年輕藝人,在第二季中,他和韓銘一起獲得了常駐的身份。


  韓銘的聲音也很快響起,不過他似乎並不怎麼贊同易天明的提議:「沉哥可能不太喜歡接機之類的事吧,我看他之前都沒有機場的照片流出來,再說,我們去也不一定能見到他。」


  易天明也是個唱跳出身的藝人,不過他真正出名卻是因為幾檔接連的綜藝,比起韓銘,他的標籤更偏向於搞笑藝人一類,還在幾個網劇里客串過造型比較出格的角色。他顯然比韓銘要更加放得開:「我們去試試唄,能遇見就提前打個招呼,明天還要一起合作拍攝呢。」


  從錄音里也聽不出兩人的動作,不過讓安許莫沒有想到的是,錄音里居然突然出現了他的名字。


  「先不說沉哥,你不覺得新加的那個嘉賓更值得關注一點嗎?」韓銘對易天明道,「說不定我們今天也能在機場看見他。」


  「看見了也不一定認識吧,」易天明有些不以為然,「我之前從嚴大哥那問過一句,他說新人是個還沒出道的藝人,鏡頭還得靠給呢,我們肯定沒見過。」


  他說的嚴大哥是嚴項珅,一個老牌主持人 ,也是《周末有晴天》陣容中真正的大咖之一。


  「哦,沒出道的藝人……」韓銘的聲音有些若有所思。


  易天明則道:「反正就是投資商硬塞進來的人唄,節目組裡都沒人知道他的詳細資料。不過我看,這人估計也和第一季那個空降一樣,就是來賺個鏡頭哄金主開心的,也沒什麼可能壓咱們一頭。」


  韓銘附和了一聲:「也是,鏡頭也是要有點才能給的。」


  易天明「哈」的笑了一聲:「你說到這個,我又想起來第一季尬捧的那個空降。嚴大哥都給他主動拋梗了,結果他一個都沒接住。後來節目播出的時候,他的鏡頭全是什麼盛世美顏臉最好看,結果呢,吸的顏粉還沒黑粉多,真是笑死我了。」


  一邊旁聽的安許莫不由有些尷尬,他能聽出來,這些常駐對於臨時空降的態度都不怎麼友善。


  易天明的聲音還在繼續,不過這次他把音量壓低了一點,也不知道周謹沉的保|鏢用的是什麼工具,居然把這些東西都清晰地錄了下來:「我聽說啊,這次有個投資方的老總是個專門包養男藝人的禿頂老頭,就是騷擾了你之前組合搭檔的那個老男人,今天的空降應該也是男的吧,說不定……」


  安許莫下意識看向了一旁的周謹沉,被稱作禿頂老頭的男人正用手指背梳起自己額前的濕發,高|挺英俊的輪廓在動作間愈發明顯地展現出來。他像是沒有聽見手機里傳來的聲音一樣,隨手搭好毛巾,面無表情地拉出了自己還沒開封的行李箱。


  隨著滾輪聲一同響起的還有手機里繼續的對話,易天明沒有把話說完,但意思已經完全表達了出來,他們之後又聊了幾句,大概是周謹沉的行程,不過想也知道,他們自然不可能等到提前離開的周謹沉兩個人。


  錄音播完之後,保|鏢又說了一些其他的情況,不過那些事安許莫並沒有聽懂。周謹沉依舊沒有什麼強烈的反應,簡單應了幾聲后,電話便被掛斷了。


  屋內一時安靜下來,雖然之前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別人的看法他也不怎麼在意,但是在周謹沉面前,安許莫依然覺得有些無措。畢竟這是對方為他爭取來的資源,還是他的一個非常重要的起點。


  安許莫正打算開口,門外卻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周謹沉看了眼房門,對安許莫道:「靠里站。」


  從門口看不見房間內側的情形,安許莫乖乖地貼牆站好,看著周謹沉從他面前走了過去。男人還裹著浴袍,不過身上的水汽已經擦乾淨了,比起剛剛的濕身誘|惑,現在顯得稍稍收斂了一些。


  不過就算收斂也只是相對而言,周謹沉的魅力,安許莫早在他沒有出道之前就知道了。房門被打開的同時,一陣「哇」的驚呼聲在門外響起,門口站得顯然並不只是一個人,在一片喧鬧聲中,安許莫還聽見了韓銘的聲音:「沉哥,我們又見面了。」


  最為明顯的則是笑嘻嘻的易天明:「跟著嚴大哥過來果然有好事,沒想到還能看見剛出浴的沉哥。」


  想也知道,他這麼驚嘆的時候,完全沒有想起自己之前吐槽的那句禿頂老頭。


  寬敞明亮的舞蹈室內,嶄新的落地鏡佔據了一整面牆的空間,十一個肩寬腿長、身高相仿的男生正在練習著同一支舞曲。動感極強的旋律對練習者的身體素質和舞蹈素養都有著很高的要求,即使是在恆溫的室內,每個人的額前和頸后也都滲出了明顯的汗珠。


  直到整點鐘響,排練了兩個小時的練習生們才有了十分鐘休息的機會。音碟被切到了輕快的休息專用曲,練習生們舒展著酸痛的四肢,陸續坐在了牆邊的一排長椅上。


  這些男生是今典娛樂新一年計劃內重點培養的練習生,入選前足足經歷了十三次選拔和考核。他們每個人的條件都足夠優秀,但在這十一人之中,仍然有一位被所有人公認過的相貌最出色的優勝者。


  安許莫——他也是這群人中年齡最小的一個。


  透明的汗滴從線條優美的下頜滾落,微喘的安許莫拿起一瓶深綠色的體能飲料,一小截白|皙柔韌的后腰在動作間一閃而沒。他一邊用毛巾擦拭著前額,一邊坐在了最靠邊的椅子上。


  因為排舞老師不在,室內的氛圍也顯得寬鬆許多。安許莫坐下來的時候,他身邊的路映途正在側著身子和旁邊的人聊天。一條長椅上坐了四個人,始終沒開口的人卻只有一個。路映途的背像一道無形的線,壁壘分明地劃開了兩側的空間。


  幾個人正在聊他們參加的第一次公開演出,也就是一周前同公司藝人韓銘的個人演唱會。路映途道:「前輩出道才三年,就能開自己的個演,不說在今典,就是在整個圈裡也少見了。」


  他旁邊的男生道:「是啊,聽說前輩正要去錄《周末有晴天》的第二季,這回可是常駐,一簽就是六期。」


  另一個棕發男生壓低聲音說:「昨天陳姐不是說了,前輩今天中午要來公司,午休的時候我們去大堂坐會吧?」他說著,似乎是顧忌一旁的安許莫會聽到,儘管已經壓低了聲音,眼睛卻還是一直向那邊看去。看到安許莫毫無察覺地仰頭喝著體能飲料,他才放心地挪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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