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0章 別人的種

  「小川,我現在問你,你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可以。這樣,就不算出賣別人,好嗎?」何曼急切的想知道安以桀的情況,又怕嚇到了小川,柔聲問。


  安小川糾結著,點了點頭。


  「你爸爸他現在是不是……病了?」何曼問。


  安小川點了點頭。


  何曼的心又是一沉:「那他有沒有生命危險?」


  安小川想了想,又搖搖頭。


  何曼的心又略放了放:「他去國外的醫院看醫生了?」


  她小心翼翼的樣子令安小川很難過。


  這樣的擔憂和焦急,他從未在他媽媽臉上看到過,可是她卻不止一次對他說,她很愛他的爸爸,愛到可以為他付出生命。


  安小川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他抱住了何曼。


  「曼曼,我爸爸很好,他只是睡著了,過幾天就會好了。可是,我不能帶你去見他,因為如果你去了,她們會傷害你的。」他在她耳邊,小聲的說。


  雖然答應媽媽和外婆要信守承諾,可是小川更看不得他的曼曼難過。


  何曼一怔,然後緊緊的抱住了他。


  「小川,謝謝你。」她吻著他的臉頰,眼眶一陣陣發酸。


  安以桀沒有真的拋棄她,他病了,他只是病了。


  何曼摸了摸小川的頭,沒有繼續逼問他。


  有些事就算小川不說,她也可以弄明白。


  這幾天發生的事太蹊蹺了,那天被掃地出門,何曼傷心不已,恨透了安以桀。可是後來,等那股憤怒的情緒稍稍下去一些,她便越想越不對勁,這些不對勁在她意外遇到張顏的一瞬,達到了頂峰。


  為什麼她會碰到張顏,之前她離職了近半年,一直杳無音信,而當何曼傷心欲絕時,她卻那麼「恰如其分」的出現了。


  她的出現彷彿就是為了給她最後一擊,讓她相信安以桀從頭至尾其實一直在騙她。


  他是個花花公子,習慣了吃干抹凈不認帳,無情又自私,之前是張顏,現在是她。


  種種跡象彷彿都在迫使何曼相信,安以桀就是個這樣的人。所以,她被騙了,她應該恨他,應該和張顏一樣訴諸媒體,揭露安以桀虛偽的面具,這樣,她便站到了他的對立面,與他反目成仇。


  何曼差點上了他們的當!

  這幾天,她一直按兵不動,就是想看看,他們到底還有什麼把戲。何曼試過了所以可以聯繫上安以桀的方式,可是,他就像從人間消失了一樣,詭異而又令人憂心。


  不過她確定,他肯定還活著。方慧爭的是男人,無非是想耍手段,讓安以桀對她死心,然後回到她身邊。


  可是何曼實在搞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安以桀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她守株待兔似的,等著對方出招。


  安以桀已經不在她身邊了,她更要將小川保護好。


  何曼理清頭緒后,便去找小川了。


  小川是她和安以桀的孩子,她有責任保護好他。只要她在,小川在,安以桀就會回到他們身邊,何曼篤信。


  讓小川和如意一起玩,何曼去裡面看望了一下許傾傾。


  許傾傾的氣色不錯,看到何曼她很高興,熱情的招手讓她過去。


  「恭喜你傾傾,本來還以為要過完年才會和兩個小寶貝見面的,誰知道,他們還挺著急。」何曼收斂情緒,不想影響到許傾傾,拉著她的手,艷羨不已的說。


  「是啊,我的孩子都是急性子。如意就是我參加頒獎禮時生的,哈哈……」又當了一次母親,許傾傾心情大好。


  莫逸塵和傭人把孩子照顧的很好,她幾乎不用操心,唯一擔心的便是她的身材何時才能恢復如初。


  「莫太太,你無論在哪裡,做什麼,肯定都是焦點。」何曼打趣道。


  許傾傾很幸福,那種由內而發的幸福和舒適感令她羨慕不已,同時也更堅定了自己的心。


  與許傾傾又聊了一會兒,叮囑她好好休息后何曼便出來了。


  走廊上,與莫逸塵走了個正著。


  何曼與他打了個招呼,又道了謝。


  猶豫了一會兒,才忍不住開口求他:「莫先生,我知道傾傾現在在坐月子,我麻煩您很不合適,可是我現在遇到一些麻煩,我可不可以求你……求你幫我打聽一下以桀在哪家醫院就醫?還有,他的助理錢江現在還被關押在警察局,我去過幾次,他們不讓我見人,如果有可能……」


  沒等她說完,莫逸塵便接過她的話:「好,我知道了。警察局那邊我會過問一下。」


  他頓了頓,又問:「安總病了?」


  「應該是的。我懷疑和董文宣的事有關,那天下午,他本來答應去接我,後來突然就沒了音訊。」


  莫逸塵點點頭,有些奇怪的事似乎都有了解釋,他笑笑:「安總福澤深遠,不會有事的。何況,真有事的話也瞞不住。既然瞞著你,說明問題不大。」


  「真的?」何曼喜出望外。


  莫逸塵短短几句話便讓她心上的大石頭卸下去一大半,想一想,他說的不無道理。何曼更加肯定了她之前的猜測,他們做了這麼多假象,無非是想挑撥她和安以桀的關係,讓他們反目罷了。


  安以桀病倒,正好是個契機。


  何曼帶著安小川回了酒店,從現在開始,小川再也不可以離開她。


  方慧為了感情,無所不用其極,誰知道她會不會對小川不利。


  回到酒店,何曼給小川洗了個澡。


  洗澡的時候,安小川突在眨巴著大眼睛問她:「曼曼,什麼叫別人的種?」


  「什麼?」正在給他拿浴巾的何曼手上一僵,回頭,詫異的望著一臉懵懂的小川。


  「就是別人的種是什麼意思?那天……外婆說我別人的種……」安小川看著何曼,聲音越來越小。


  何曼緊緊攥著浴巾,把它當成發泄工具,恨不得捏碎了。


  她們竟然當著小川的面說這種話!她們怎麼可以這樣說!

  這一刻,何曼更加確信,她自私的把小川留在身邊是對的,因為,除了她和安以桀,沒有人是真正愛護他的。


  何曼的心像被一隻大手揉捏著,然而,她再憤怒再恨,這些情緒卻不能讓小川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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