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她要爽約了
她的聲音發顫,原本已經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氣,然而,後面那些不堪的話卻仍舊無法說出口。
許世勛頹然的往靠墊上一靠,閉上眼睛,一行老淚溢出眼眶。
雖然沒有親口回答一個字,可許傾傾全明白了。
宋佳慧那些白紙黑字的證詞沒有錯,五年前,許秀妍剛滿十六歲,她的父親一次醉酒後,竟然意亂情迷的*了她。
事後,宋佳慧傷心氣憤之餘,保留了證據,迫使許世勛寫下證詞,作為控制他的手段。
有了這個把柄,宋佳慧等於牢牢吃定了許世勛,一輩子都不怕他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包括許傾傾在內,只要她心裡還有父親,還有許家,她就不得不任她擺布。
今天宋佳慧給她看那些東西,就是這個意思。
許傾傾千算萬算,怎麼也沒算到。許世勛竟然還有這麼一段黑歷史握在人家手上,作為許世勛的女兒,許傾傾丟臉死了。
本來來醫院之前,她還抱有一絲幻想,希望那一切是假的。
可是許世勛的表現明明白白的告訴她,那是真的!
許傾傾既羞又恨,一分鐘都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
「許董事長,你真令我失望!」她恨恨的說。
話音剛落,許世勛身邊的心臟監控器發出一串長鳴,而許世勛則臉白如紙的捂住心臟的位置,許傾傾見狀,趕緊叫來醫生。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搶救,許世勛再次從急救室內推出來,臉色已恢復如常,而一直等在病房外面的許傾傾身體綳的太久,乍然放鬆,一陣頭暈目眩,堪堪扶住了牆,才沒有暈過去。
「許小姐,許董事長的情況很不好,作為他的親人,請務必控制自己的情緒,再這樣三番兩次的刺激他,下一次,能不能搶救得過來就難說了。」醫生有點生氣的對許傾傾說。
許傾傾與許秀妍的官司,雖然沒有公開審理,卻也成了錦城的一大新聞,各大媒體爭先恐後的報道。
許世勛在鏡頭面前,口口聲聲罵許傾傾是白眼狼,全錦城的人都聽到了,也難怪醫生對許傾傾語氣不忿了。
「我知道了。」許傾傾悶悶的說。
「他還有其它親人在場嗎?我建議,還是另換一個親人照顧他吧!」
「我也希望有其它人可以照顧他,可是,你看到了,並沒有!」許傾傾涼涼的一笑。
醫生不自然的牽了牽唇角,也懶的再管閑事,交代了幾句后,徑直去了。
手機被許傾傾調了靜音,再拿出來,竟然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莫逸塵打來的。
再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許傾傾這才想起,她答應了莫逸塵,今天要去和他登記結婚的。
如今她連戶口薄都沒拿到手,顯然,今天她要爽約了。
「阿塵,抱歉,我這邊出了點小問題,我們明天……明天再去好不好?」電話撥回去,許傾傾內疚的向他致歉。
「出什麼事了?」手機里,他充滿磁性的聲音里透著幾分焦灼。
「嗯……一點小問題,我自己就能解決。」家醜不可外揚,許傾傾自己尚且無法面對,如果告訴了莫逸塵,人家得怎麼看她呀。
「他們又為難你了?」
「沒有!」
「告訴我,你在哪裡?」
「阿塵,相信我好嗎?我自己可以的!」許傾傾再次篤定的說。
那邊沉默了,彷彿她的爽約於他,是件極其不爽的事情。
「明天,明天我一定早早的拿到戶口薄,去你那裡報道。」許傾傾聽出他的不快,再一次重申。
「好,那我等你。」知道她不願多說,莫逸塵也不再多問。
「么么噠,就知道你最好了。」許傾傾甜甜的說。
還好,她的身後還有莫逸塵。他永遠都是自己強大的後盾。
「這是你對今天失約的補償嗎?」僅僅一個么么噠,就令莫逸塵的心情多雲轉晴。
「什麼?」許傾傾呆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她笑,「嗯,就算是吧。」
「不夠!」
納尼?他還想怎麼樣?
許傾傾凝眸,嫣然一笑:「不夠?那你還想要什麼?」
「我要……」他想要很多個么么噠。
許傾傾豈不知他在想什麼,對著手機,她嘟起唇,啵的親了話筒一聲。
傭人從裡面病房出來,許傾傾臉一紅,趕緊掛斷了手機。
「大小姐,董事長醒了。」傭人向許傾傾報喜。
許傾傾衝進病房,病床上,許世勛幽幽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混濁,黯淡,一片蒼涼。
許傾傾與他四目相對,想起之前的尷尬,一時竟然無言。
「你還沒走?」許世勛見許傾傾還在,意外之餘又嘆了口氣。
「你還沒醒,我如果走了,不又被人罵死。」許傾傾想起醫生看她時那鄙夷的目光,不由得抱怨。
怨完了,又有些後悔。
他都這樣了,她何必氣他?
「傾傾,這些年,你受了很多委屈,是爸爸對不起你。」長久的沉默后,許世勛想明白了一般,幽幽的說。
事到如今,他已不想再求許傾傾原諒他。
原本就是他活該,剛才,他恨不得立刻死掉。如果他死了,或許他女兒也能鬆一口氣了吧。
「宋……她的話你可以不理。你心裡有委屈,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換了我,我也沒辦法咽下這口氣。至於我……我已經一把老骨頭了,要臉面何用?是我害死了你媽媽,或許這就是我的報應……報應!」
這番話彷彿用盡了許世勛的力氣,說完后,他黯然的倚在那裡,心如死灰。
雖然眼神依舊倔強,可許傾傾的心還是因為許世勛這番話,泛著濕意。
曾經,她也不止一次的想過。她父親待她和她媽媽如此不公,是否會遭報應。
可報應真的來了,她卻沒有半絲*。
「我現在真慶幸,你要走了那三成的股份。倘如落在那母女手上,我就更沒臉面活在這世上了。傾傾……給我一天時間,我將所有股份移交給你,這樣,我也能安心的去了。」
許世勛交代後事似的,喃喃的說著,許傾傾的眸子里漸漸泛起淚光。
想想父親給她的那些傷害,她不想低頭,更不想原諒。可是,心,卻疼的要命。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吸吸鼻子,她憤恨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