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二十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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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不錯!
這是唐雨再看了張建軍的身材腦子最直接的感官。
長的也不錯!
高挺的鼻樑, 深邃的眉目,稜角分明的臉龐,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起來都是英俊好看的。
還有心腸也不錯!
這是唐雨心裡默默補充的, 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 遇到了他,也許是她最大的幸運吧。
軍人出身的警惕讓張建軍最早在唐雨醒來的時候,就清醒了,只不過第一次躺在少女的身旁, 哪怕這個女孩是他的愛人, 心裡還是感覺怪怪的。
「怎麼看了我那麼久。」張建軍出口問道。
唐雨斜躺著望著他,聞言撲哧一笑, 臉上的笑容霎那間就綻開了。
眼睛像是呈著光, 這是張建軍看見唐雨笑容時的想法,很奇怪的感覺,人的眼睛……。
「看你長的很帥啊!」唐雨甜甜的道。
這樣的語氣帶著一點撩, 一點調戲,一點未來女孩大大咧咧的調侃開玩笑。
可惜, 張建軍是時光舊影里的人, 雖然面容英俊,神色卻是肅穆的, 眼神帶著嚴謹,帶著考量。
「很……帥!」慢慢的一字一字確認似的吐出。
彷彿是在思索, 又好像是在思忖, 現代女孩動不動就掛在嘴邊的好帥啊, 當人事落後在代溝里無法理解。
唐雨是代溝高處的學霸,時光消耗在學習上,心態自己寵著自己,情商限制在青澀上。
兩人年歲差不多,成長的時光卻差了幾十年的光影,兩人同躺在一張床上,側身相望四目相對,心田流淌著陌生又奇異的感覺。
唐雨看張建軍擰眉費力的咀嚼那兩個字,嘻嘻一聲笑了。
眉眼帶著一絲俏皮,一絲調皮,還又一絲看你OUT了那種優越感笑意。
這就是代溝!
哪怕是面對面,距離是如此之近,話語的語感,眉目的恣意,都是天差地別。
「很帥的意思,就是你長的很英俊!」唐雨很不知羞的解釋道。
張建軍很羞澀的一下子就臉紅了,眼神有一瞬間的呆,臉色漲紅,就連耳朵都紅彤彤的。
這也是代溝!
未來的男人和女人的愛情很特別,哪怕是兩人天天睡一起把床板睡爛了,那個男人也不敢說那個女孩是他的女人,今天可以在一起,明天也許女孩說走就走!
這個年代的男人和女人很羞澀,未婚的男人和女人動不動就臉紅,見面兩三天就可以把婚給結了,姑娘的小手一牽,男人可以拍著胸脯說,這個女人是我老婆!
也就是一瞬間,唐雨突然間覺得活在了這個年代也沒什麼不好,雖然沒有手機,沒有網路,也沒有遊戲可以玩,但是這個年代的人活得都很真實,男人勤勤懇懇的養家,照顧老婆孩子;女人安安心心的不用承受來自社會的壓力和剝削,尤其是軍人,對婚姻格外的忠誠,你不用擔心他今天很愛你,明天就不愛了。
唐雨拍了拍床板:「天亮了,起來了!」
張建軍臉又是一紅,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去,扭頭彆扭的看了唐雨一眼,推開紗門大步走開。
唐雨坐起叉腰,眼睛一斜,模樣牛逼哄哄:「真是,像個娘們一樣!」
這話話音一落,一個陰影就襲擊而來,抵在唐雨的面前,深邃的黑眸直逼人面門。
「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見。」張建軍說話的聲音都噴在唐雨臉上了。
唐雨又不傻,這個時候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還需要思考?
淬不及防的被人抵在胸前,臉對著臉,唐雨居然感受到了心跳加速的感覺。
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抬頭就能碰上男人的臉,低頭就能埋在男人的腿間,唐雨苦逼:「……」
這樣的姿勢,她臉紅心跳,很正常吧!
尷尬在於無話可說,唐雨保持著不動的姿勢,自找話題:「我看見你寫字檯上的高中課本,你最近是在學習高中的知識嗎?」
沒有聲音!?
頭頂上除了呼吸聲,沒有任何的聲音?
唐雨眼神詫異,身旁的溫度很高,她暫時還不想玩火,還是一動不動,小說里這樣的場景不都是女孩一抬頭,兩人不是就臉擦著臉擦出火花,就是直接就親上了,對吧,她才沒那麼傻呢!
唐雨決定靠著自己的本身嚇住他,很是往自己臉上貼金的道:「你知道有一種人天生過目不忘嗎?」
聲音帶著點自傲,唐雨繼續編:「我就是那種天生過目不忘的人,我跟你說,就你寫字檯上的那點書本,我分分鐘就能全部看會,只要我去考高考,不說考個全國第一,考一個和省狀元一樣的分數很容易。」
這牛吹的有點大!
天生過目不忘的人有沒有唐雨不知道,反正她不是,但是吧,她從小接受過最強大腦的培訓,不知道和天生過目不忘的人比怎麼樣,但是一眼記東西的本事她還是有的,根本就不怕被拆穿。
張建軍終於有點反應了。
這個反應是人直接翻身下床,然後和她保持距離,遠遠的站著神色不明的看著她。
唐雨:「……」這是什麼反應!?
早晨的軍號響亮的在大院里響起,屋外一下子生動了起來,小孩的叫聲,大人的催促聲,開門關門發出的聲音,窗戶外,後院牆,人來人往,亮著嗓門招呼著一起打水打飯,一幅清晨忙碌生活的生動場景。
張建軍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去食堂打飯,很快就回來。」
聲音如其人,簡單、利落。
唐雨睜著眼睛,聽著屋前屋后的人們忙忙碌碌的聲音,躺在床上漸漸的心平氣和。
和現代繁忙冷漠的塑料點頭之交不同,熱情的大嗓門,爽朗的笑聲,小孩歡快的叫喊,情感簡單又不失真摯,你來我往的交談,淳樸純凈,生氣盎然。
「張建軍,聽說你愛人生病啦,現在咋樣啦,好點了沒!」響亮的一嗓子帶著濃濃的關心和問候。
「謝謝嬸子關心,我愛人昨晚發了燒,晚上送到醫院去吊了水,早上好多了,正在屋裡睡覺呢。」
「張建軍,咋滴啦,你小媳婦昨晚發燒了?哎喲,你一個年輕小夥子啥都不懂,咋照顧你媳婦啊,別忙活了,趕緊的去上班吧,媳婦就交給婆婆我了,包你把媳婦給照顧好,放心去吧。」
「麻煩李婆婆操心了,中午的飯麻煩讓你家小孫子繼續送。」
「沒事,麻煩啥,你媳婦乖著呢,人挺好,婆婆我看著就喜歡,不麻煩,去吧,去吧,趕緊的。」
唐雨躺在床上豎著耳朵,心裡暖暖的。
她以前經常聽老人懷念過去,說他們年輕的那會啊,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可好了,沒事見面拉呱幾句,吃飯的時候都能捧著個碗串門,門挨著門,撂了腿兒就邁到了隔壁家,邊吃邊拉呱,老好了。
這些唐雨只是聽聽,好遙遠的距離,她感受不到,都市塑料花的交情廉價,轉頭冷漠臉,習以為常了。
張建軍一手拎著兩瓶鐵皮開水進了屋,另一個手裡端著搪瓷飯缸的把子,裡面裝著白米稀飯,上面放著一個配套的搪瓷碟子上面躺著一個白胖的包子,生病的人胃口不好,吃多了也難以消化,他就沒多買。
唐雨睜著眼看著他忙忙碌碌,看他拎著鐵皮水瓶給她倒了開水出來涼著,看他把早上要吃的藥片準備好,看他把早上的早飯擺在寫字檯,高中的課本被他收拾起來,打開寫字檯的抽屜,放了進去。
唐雨張了張口想接著說早上起床的話題,她想說的重點還沒說出來呢,眼看著學校即將放假,她的學籍還沒有轉到這裡的學校,她這樣在這摸魚,她的高中畢業證還拿到不!?
張建軍走動的步子邁的很大,唐雨的眼珠就隨著男人忙碌的身影來回的轉動。
男人的動作很快,掃地拖地,拿著抹布抹灰,一會的功夫就忙完,收了手,轉身去後院水龍頭洗了把頭臉,寸長的短髮濕漉漉的滴著水珠。
拿著毛巾一邊擦著,轉身又轉到了她的屋裡,交代她:「生病就好好躺著,地上寒氣重,不準貪涼躺地上,葯擱在寫字檯上,用量寫在藥包上,水倒好了涼著,一會起來喝藥用,喝完葯再睡會。」